沈三運這幅嚴肅表情讓陳小魚有些懵圈。
陳小魚咽了口唾沫,“三運叔,作為晚輩幫你自然是應該應分,但咱們先說好,我現在剛剛貸款買了套房子,然後準備娶媳婦給我老陳家傳宗接代,所以您要借錢的話我可沒有!”
沈三運的臉皮早已千錘百煉,被晚輩這樣回話並沒有絲毫尷尬,“不是借錢,是幫我盯一個人。”
陳小魚依舊很謹慎,說話滴水不漏,“三運叔,犯法的事我可不做!”
沈三運似乎早知陳小魚會這般說,“不是因為我,是有人要害你啟南哥。
“視頻中說話不方便,你來老城陳家村的吉祥街路口,然後往東走,到了第九根水泥電線杆,就在那裡等我,咱們見麵詳說。”
說完,沈三運便掛斷了視頻。
望著已經漸漸變暗的手機屏幕,陳小魚先是微微怔了怔,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仙人板板?哪個狗東西想害啟南哥?”
陳小魚把手機塞進褲兜,來到沙發前的茶幾下麵將一根防身甩棍彆在腰間,然後又拿了一瓶防狼噴霧,戴上墨鏡取了車鑰匙衝出了廂房。
關好大門,出胡同,這裡有一個私人車位,上麵停著一輛嶄新的12款2.0t大眾邁騰頂配黑色轎車。
沒錯,就是沈愈幫陳廣南識破明清古家具古董局後,陳廣南送給沈愈的那輛車。
因為沈愈有自己的奧迪s7,所以這輛車就給了店裡使用。
目前主要是陳小魚在開,藍雅與柳豔要用車時,陳小魚就充當司機。
沈家老宅緊挨楚州喪葬一條街,市場內現在沒什麼人,一腳油門陳小魚朝市場出口駛去。
沈三運說的這個老城陳小魚很清楚,是楚州有名的城中村,有周吳鄭王,馮陳褚魏八個姓氏開頭的村子。
曆史悠久,據說是明朝永樂時期從外地搬來的。
陳家村人最多,也是這八大城中村情況最複雜的。
目前住的有三種人,在楚州做小生意打工的外地人,陳家村一些殿堂級釘子戶,以及在村裡開店的,主要是一些屢禁不止的日租房。
總體來說,這個城中村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環境非常複雜,沈愈平時多次交代,不準藍雅、柳豔以及陳小魚來這種地方,如果一定要來,必須提前給他打個電話。
這次陳小魚不準備告訴沈愈。
沈愈為他做了太多,這一次輪到他陳小魚報恩了!
將車停在村裡釘子戶的門前,順手丟出二十塊錢。
車停在這裡不僅不怕被剮蹭滑車,還能免費洗車,當然隻衝車外,但二十塊也值。
下車鎖車,陣陣燒烤與麻辣香鍋的味道飄了過來。
嗅了嗅,陳小魚瞬間來了精神。
相比沈愈,陳小魚對城中村這種地方有著天然的好感,不管是去東江打工,還是剛來楚州市裡,陳小魚很多時候都是住在城中村。
來楚州時,陳小魚住的就是這老街八大村。
房租便宜,飯菜便宜,除了衛生差點外,也沒什麼不好。
安全?
當一個人兜比臉還乾淨時也就不怕什麼安全不安全了!
來到吉祥街,按照沈三運的吩咐往東走,大約走了四百米,來到了第九根水泥電線杆處。
看看四周環境陳小魚在心裡吐槽一句,“三運叔怎麼選了這麼個破地方,好歹找個乾淨點的地方見麵啊?”
水泥電線杆旁是個垃圾堆,幾個綠色垃圾箱早就堆滿了垃圾,垃圾清理不及時,人們就往周邊丟,導致汙水橫流,味道刺鼻。
雖然現在是冬季,但這味道也讓陳小魚直皺眉頭。
隻是約定好了,陳小魚也不敢去彆的地方,隻能等在原地。
可是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沈三運也沒來。
就在陳小魚無聊到想給電線杆子上的騙子打電話時,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一個信息。
陳小魚看了短信直接翻了個白眼,好麼,弄得跟電影似的,至於嗎?
但是沒辦法,陳小魚隻能按照沈三運的吩咐往北走,200米後果然有一個黑咕隆咚的胡同。
胡同裡滿是汙水,這條胡同都是開一元洗衣店的,下水道不通,洗衣機的水就直接往胡同裡排。
進胡同走了七八十米出來,陳小魚分辨下方向然後往南走,走了五十米,遠處出現了一個石獅子。
“咦,這石獅子怎麼跟啟南哥祖宅被偷的那隻這麼像?”
越看越像,陳小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石獅子旁,陳小魚直接確定了,就是前陣子被偷走的那隻。
鬨了半天竟然被弄進這城中村來了。
不過陳小魚心裡馬上起了疑問,這獅子肯定不是沈三運偷的,他性格再不著調也不會偷自己祖宅的石獅子。
“可既然如此,那三運叔為什麼讓我來這裡跟他見麵呢?”
抱著滿肚子疑問,陳小魚對石獅子身後的鐵門敲了三下。
鐺、鐺、鐺!
三聲門響過後,鐵門後邊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
隨著鐵門被拉開一道縫隙,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緩緩探出了腦袋。
他眯著眼打量了一下陳小魚,“後生,你找誰?”
看清對方長相,陳小魚倒吸一口涼氣,好麼,這家夥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揍了,兩眼腫的隻剩一條線,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還有一點,此人臉色刷白,就好似終年不見天日一般,白的跟塗了膩子粉一樣。
還好是白天,這若是晚上看到,怕得嚇破膽子。
陳小魚臉上堆起笑容,“叔,我是來找沈三運沈叔,不知道他在不在?”
聽到沈三運這個名字,中年男人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恐懼,“找沈爺?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堂侄,聽說三運叔到了楚州,所以特地來接他去家裡吃頓便飯!”陳小魚也鬨不清這裡麵的事,所以見鬼說鬼話。
因為陳小魚不管怎麼看,麵前這家夥都像是一個倒鬥的土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