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了陳廣南麵前,然後又給自己杯子裡加了一勺砂糖。
陳廣南雙手接過,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就在楚州城裡,不知道李化元李老爺子你知道嗎?”
沈愈點點頭,“當然知道,李老爺子生前是咱們楚州有名的大收藏家,去世後更是將收藏的很多精品古玩全都捐給了楚州博物館。
“難道賣家跟李老爺子有關係?”
“沒錯,賣家叫李海洋,是李化元李老的獨子。
“兩年前李老也去世後,他就放飛自我離婚了,媳婦帶著孩子去了東江,現在楚州等於就他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現在他也不工作,平時就是在國內到處旅遊,玩累了就回家呆上兩三個月。
“在咱們楚州也不閒著,不是去清水河釣魚,就是去登東極山或者雲霧山。”
沈愈點點頭,“怪不得需要賣古玩,這麼能折騰,一年沒個幾十萬下不來啊。”
陳廣南:“可不唄,李老爺子以前喜歡古董,眼力也好,在楚州古玩圈子裡也算頂級的收藏家。
“家裡的好物件著實有不少,隻是這些年讓李海洋這個敗家兒子賣了不少,但賣歸賣,李海洋這個家夥每次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沈愈:“這李海洋也懂古玩?”
陳廣南笑了笑,“他並不懂古玩,李老走的時候知道他這一輩子攢下的古玩肯定會被賣掉。
“除了捐給楚州博物館一些精品瓷器字畫外,剩下的都明碼標價貼在每件古玩上。
“李海洋腦子很好,他知道古玩每年都在增值,所以每件古玩的價格在李老......那雕工,那品相,古色古香,原汁原味。
“尤其是床體,幾百年時光,也沒有上油漆,可表麵呈現出的是那種如錦緞般的光澤,入手細膩溫潤,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幾年,我上門買了十幾次,隻是對方說什麼也不賣,這次可能因為過於缺錢準備賣了,我一定得拿下。”
陳廣南喜歡紅木家具沈愈是知道的,他前幾年買了一棟彆墅,裝修好但是沒有入住。
他就是想要湊足一套真正的明清家具,還得是品相好,精品的那種。
很多人可能奇怪,紅木架子床,怎麼把紅酸枝,花梨木,紫檀木都算進去了?
其實以上這些都屬於紅木範疇。
一般來說,在收藏界中,大家把木質為紅色,或者黃紅色,紫紅色的優質木材,都算做紅木。
比如紫檀木,花梨木,酸枝木,雞翅木,鐵力木,烏木等等,這些都可以稱其為紅木。
還有一種說老紅木。
但這老紅木特指哪種紅木,現在也是爭論不休。
“這件家具很貴吧?”
陳廣南點點頭,“我去年給他一百二十萬,他不賣,今年怕是一百五十萬也拿不下來。”
明清紅木家具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其材質上,另外品相與打造家具的手藝也很重要。
鬆鬆垮垮,蟲蛀鼠咬,破爛不堪的在價值上就要大打折扣。
若是品相完好,那價值就貴了。
在清末時,紅木已經是論斤論兩賣,根據價值不同又分為數兩銀子或者一兩銀子一斤。
一個放置經書,書籍的紫檀箱子往往就需要數百銀元。
而一個紫檀木大櫃更是達到驚人的兩千銀元。
......#沈愈估計,若真如陳廣南所說,品相如此之好,那紅木架子床沒個兩百萬肯定拿不下來。
“陳哥,具體是什麼時間?”
“下午四點。”
沈愈看了看腕表,現在還不到三點,“時間應該來得及,況且秦老來了,琴姐可能也不需要我再幫她鑒定。”
說曹操,曹操就到。
貴賓室的門在外麵被推開,裴玉琴快步走了進來。
“啟南,你來一下。”然後她又對陳廣南略帶歉意的點點頭,“廣南哥,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等沈愈幫我鑒定完剩下的兩幅畫後,再讓他幫你去鑒定。”
陳廣南忙站起身,“小沈能幫我,我就很是高興了,可不敢說讓小沈一定陪我去買古董,我現在沒事,就在這裡喝幾杯咖啡好了。”
裴玉琴的父親那是楚州商界數一數二的人物,陳廣南雖然家業也不小,可比起裴家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若不是秦老的關係,陳廣南知道,裴玉琴不可能喊他一聲廣南哥。
……
出了門,沈愈小聲問,“琴姐,秦老都來了,還需要我鑒定?”
裴玉琴左右看了看,拉著沈愈進了某間會議室,“秦老想當麵看看你的眼力,還說如果你願意,可以來高古做首席字畫鑒定師。
“不需要你常駐高古,隻要你在高古其他鑒定師看不準的時候幫忙鑒定一下就可以。
“並且高古首席鑒定師的名號,你可以印在名片或者招牌上。
“今天拿出你的最高鑒定水準來,彆給姐丟臉。
“對了,她老人家若是說咱倆的事,你就當作耳旁風就行。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你不管喜歡什麼人,姐姐......都會祝福你。”
沈愈撓撓頭,“琴姐,這怎麼像是電視上演的那種生死離彆的場麵啊?無非鑒定兩幅古畫而已,不敢說百分百斷代,但問題應該不大,肯定不會給琴姐你丟臉的。
“對了,那幅李唐的畫,鑒定中心的鑒定結果是什麼?”
裴玉琴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存疑。”都會祝福你。”
沈愈撓撓頭,“琴姐,這怎麼像是電視上演的那種生死離彆的場麵啊?無非鑒定兩幅古畫而已,不敢說百分百斷代,但問題應該不大,肯定不會給琴姐你丟臉的。
“對了,那幅李唐的畫,鑒定中心的鑒定結果是什麼?”
裴玉琴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