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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又來一副佚名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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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沈愈馬上默念一聲鑒寶,此時,一團深藍色蠶豆般大小的寶光在畫的上方三寸處浮現而出。

看到寶光,沈愈暗暗點了點頭。

董邦達的名氣很大,但是畫的價格卻是兩極分化,就好似收藏界的古幣一般,價格高的非常高,甚至能嚇死人,低的非常低,可說爛大街,幾塊錢一枚都沒人要。

董邦達的名作拍賣價格高的可以達到五六千萬之多,但是低的也非常低,七八百萬的有,五六百萬的有,二三百萬也有不少,甚至一百多萬的也有!

畫的價格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有原因的。

董邦達是乾隆極為倚重的近臣,重臣,他多次作為隨從人員隨乾隆出遊江南,他除了自己喜歡作畫外,也會奉乾隆之命畫一些畫,乾隆也多次為他的作品題詩作賦。

比如金庸先生的名著《書劍恩仇錄》中就提到了乾隆在董邦達《西湖四十景》畫上題詩。

受皇帝之名作畫,那得小心翼翼,所以其作品多為用筆細膩,按部就班的畫院風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古代畫家自己畫畫時可以想怎麼畫就怎麼畫,這樣無拘無束的創作才能發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但是為當朝天子作畫時可就不能豪放不羈想怎樣就怎樣了。

惹了皇上被罵幾句沒什麼事,但被有心人盯上參一本,有時候皇上想保你也得照顧對方的情緒,肯定沒好果子吃。

沈愈心中暗道:“此畫若是對方獅子大開口,那自己縱然知道是真跡,也不能買。”

“五十萬!”陳赤俠的報價很痛快,沒有絲毫猶豫,好似已經在心裡斟酌了許久。

“多少?”沈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五十萬,但是必須要現金!因為我出門急,卡並沒有帶在身邊。”

“現金啊,這個……”

這下輪到沈愈犯難了,董邦達的作品雖然大部分價格都不是很高,那也是跟清初四王,四僧等名家比的,他的作品最低沒有低於一百五十萬的。

大部分都是三四百萬這塊,對方直接要了五十萬的低價,簡直就是等於給自己送錢。

因為這幅《雲山暮歸圖》畫工超絕,傳承有序,款識署名清晰,並且是大幅作品,這畫的價格再低沈愈估計也能賣到兩百萬,給這陳叔五十萬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至少還能賺到一百五十萬。

在這種情況下,再往下壓價沈愈就有些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了。

做生意有底線一直是沈愈堅守的原則之一,受祖父影響,他不是那種值一百萬的古玩恨不得一百塊錢買下來的人,對於收購古玩有賺就可以。

但要是直接答應下來,沈愈又擔心對方以為賣虧轉身不賣了。

說真的,既然對方是主動賣畫,那就沒有把進門的生意趕出去的道理,這錢沈愈自己不掙,彆人也會掙。

兩種念頭在沈愈心裡碰撞,一時半會他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陳叔,這價格咱們先不談,既然你說是帶了三件古玩過來,那不知道最後一件古玩是什麼?”沈愈決定等等再說,看看第三件古玩是什麼,那一起買下再談價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陳赤俠也非常痛快,“第三件還是一幅畫,就是沒什麼名氣,你要是願意要的話,我可以當做添頭給你。”

也許是陳赤俠沒有對最後一幅畫上心,他在拉杆箱裡將畫取出直接就在另外一個玻璃展櫃上鋪開了。

這幅畫也是立軸,絹本設色,縱約90厘米,橫約厘米,隻是保存的一般,不說蟲蛀鼠咬,也是殘破不堪,不好好請人裝裱一下,是不可能掛在牆上的。

畫麵背景簡潔,以樓閣古鬆為背景,鬆下有兩位對麵而坐,身著直裰的老年長者正在下圍棋,一人坐圓墩,一人坐木椅。

然後二人旁邊各站有一位閒人觀棋,左邊老者這側的是一位白衣文士,年紀約為三十歲上下,內穿白色中單,外著寬身大袖上衣,頭戴襆頭,整個人作一副恭敬模樣,似乎是老者的隨從或者子侄輩。

右側老者旁邊的是一位頭戴黃冠,身著道袍的道人,其相貌清雅,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模樣。

這位道士的神情不同於那位白衣文士,他鎮定自若,表情閒逸,臉上似乎還帶有幾分笑意,看樣子當是對弈老者的好友,看到好友走出一招妙棋雖然不能開口稱讚,但心裡也是非常高興。

幾人旁邊有一巨石,上麵三足香爐中有嫋嫋香煙騰起。

不遠處小溪水流奔騰,不時有魚兒在水中躍出,溪水邊又有竹林一處,清風吹來,青竹左右搖曳,恰有兩隻白鶴從遠處雲端飛來,讓整幅畫瞬間添了幾分仙氣。

此畫用筆細勁,灑脫飄逸,人物麵部表情極為生動,巨石樓閣好似實物,甚至是鬆竹枝葉也是脈絡清晰。

畫上有詩詞一首:

竹樹日已滋,軒窗漸幽興。

人間與世遠,鳥語知境靜。

春光靄欲布,山色寒尚映。

獨收萬籟心,於此一枰競。

除此之外還有“書畫雙絕,畫中神品。”八字草書。

草書下有鈐印兩枚,因為太過於模糊,沈愈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圍著玻璃展櫃轉了一圈,沈愈來到對麵繼續觀看這兩枚鈐印,哪知道手剛一碰觸畫絹,手指就感覺一陣清涼,一團沒有看清顏色的寶光就順著右手鑽進了體內。

沈愈隻覺雙目一陣冰涼,不是清涼,是冰涼,難道又碰到寶貝了?

如同劉寀那幅《戲水遊魚圖》一般,這幅鬆下對弈圖也是沒有作者署名,是一副佚名畫。

既然沒有作者名字,鈐印也看不出來,那隻能從畫中的家具與人物的穿著分析畫的年份。

一般來說,畫中人物坐在家具上的,那這畫基本可以確定是宋畫或者宋以後的。

這畫中的椅子沈愈認識,叫作交椅,也就是坐頭把交椅的交椅,也可稱為宋代太師椅。

這種椅子有托首荷葉可供人仰首休息,其造型簡單實用,更是可折疊,在古代達官貴人出行郊遊時可以隨身攜帶很是方便,但看上去並不那麼的牢固。

一般來說有這種樣式椅子的多為宋畫或者說多為南宋畫家的作品,因為這種椅子在宋代佚名畫《春遊晚歸圖》中出現過。

到了明清,太師椅經過改良,造型大變,去掉了托首荷葉。

明代的太師椅多為圈椅造型,而得到了清代徹底成了一種扶手椅,有靠背板,並且扶手與椅麵間成直角,用料多,看起來厚重無比。

而另一位老者坐的圓墩,全名應該叫作“七開金漆彩繪墩”,這樣的圓墩在南宋蘇漢臣《秋庭嬰戲圖》有出現過。

“這幅佚名畫很可能是南宋的。”沈愈對自己這樣說道。

默念一聲鑒寶,一團金光在畫上三寸緩緩凝聚,先是蠶豆般大小,最後定格為核桃般大小。

“真的是宋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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