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畫我不能買!”裴玉琴微微搖頭,給了一個讓沈愈非常詫異的回答。
“為什麼不能買?你店東她自己不要的,這又能怪誰?就算你買下來以後轉手賺錢了,那也是她有眼無珠,怪不得你!”
裴玉琴態度很堅決“我若是自己買下,被秦老知道了終歸不好,還是你買吧,你錢若是不夠我可以借給你,什麼時候還都可以。”
沈愈先是怔了怔,隨後故意道“咱們總共隻見過兩次,你就不怕我借了你的錢然後玩消失啊,要知道這可是不是小數目,而是七十萬啊!”
“我覺得我看人一向很準!若你真跑了,我也不會找你要錢,但我會了卻一樁心事!”裴玉琴一雙美目直視沈愈,眼中好似布有一層霧水。
不對!
這氣氛明顯不對。
沈愈撓撓頭沒有言語,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裴玉琴往前一步,依然直視沈愈“況且我也不缺這幾十萬,雖然高古的股份我不能動,但每年我有三百萬左右的分紅,另外工資與獎金也有一百多萬,所以我也可以自信的說是有錢人哦!”
沈愈“……”
回到屋內,沈愈將事情經過與陳大山說了,並表示自己願意花七十萬的價格買下這幅《戲水遊魚圖》。
陳大山自然是感激的很,握著沈愈的手一直表示感謝。
沈愈心裡其實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剛才進門說要買畫時,他用特殊能力看了看這幅《戲水遊魚圖》,寶光顏色是一團鵝卵石般大小的耀目金光。
金色寶光沈愈是第一次看到,他也不知道這個耀目金光到底是代表北宋還是南宋。
不過按照之前深色寶光與淺色寶光的區彆來看,耀目金光代表的很可能是北宋時期。
鵝卵石般大小的寶光沈愈也是第一見到,說明這幅畫的作者很可能甚至百分百確定是北宋某位畫魚名家的真跡。
那是沈愈要發財了嗎?不是!
說真的,沈愈買這幅畫反而冒了一點小風險。
因為這幅《戲水遊魚圖》除了畫名以及幾個無名收藏印外什麼也沒有,就算沈愈知道它是宋畫那也沒用,因為彆人又沒有特殊能力。
說白了,隻要買家不知道此畫的真正價值,那賣家再吆喝也是無用。
況且很多畫工很好的佚名畫在拍賣會上五十萬都算是一個坎,也就是說隻要這畫是佚名的,那拍到五十萬就算是高價了。
佚名畫就沒有拍出高價的嗎?
有,還不少!拍出數千萬以及上億元的都有。
比如南宋佚名畫《漢宮秋圖》就拍出了168億元的天價。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也拍出了7952萬的高價,收藏若乾年就無限接近億元大關。
但佚名畫拍出高價的並不僅僅是憑借畫工絕妙,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因為其傳承有序,
這個傳承有序不是說的普通藏家流傳數代,而是指的清宮舊藏。
比如《漢宮秋圖》引首處有乾隆禦題七言絕句,還有宜子孫,古稀天子,三希堂精鑒璽,乾隆禦覽之寶,近二十枚乾隆鑒藏印。
嘉慶帝的禦覽之寶也有。
並被收錄於《石渠寶笈續編》。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也被著錄於石渠寶笈,並且是初編,因為上麵有南宋樞密使兼參知政事,太傅,端明殿大學士,東陽郡開國公何夢然的題跋。
以及“乾隆禦覽之寶”、“石渠寶笈”、“養心殿鑒藏寶”乾隆印璽。
“嘉慶禦覽之寶”嘉慶印璽。
“宣統禦覽之寶”就是宣統印璽。
可是這幅《戲水遊魚圖》上麵的幾個鈐印沈愈根本不認識,若是就這樣上拍,運氣好翻兩倍三倍有可能,但是拍個二三十萬也有可能。
但沈愈終究還是買了下來,今天一天他就入賬近四百萬,碰到真正的宋畫哪怕再多花一百萬也還是會買。
況且沈愈本身就是愛畫之人,自身對丹青繪事也已初窺門徑,更是為擁有一座個人博物館而努力,沒有機會也就罷了,有機會還不買,不說遺憾終身,也會幾年都睡不好覺。
“沈兄弟,我給你寫個合同吧,注明是我陳家流傳有序的藏畫,這樣你以後想出手時也簡單些。”陳大山爽快說道。
沈愈也很高興,其實買賣古玩,很多人尤其是賣家是不願意簽什麼合同的。
他們遵守的往往還是老一輩古玩行的規矩,就是錢貨兩清,各不相欠後那這樁生意就算成了,至於什麼簽名字摁手印之類的他寧可不賣都不想做。
既然陳大山主動說了,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裴玉琴手持密碼箱裡有現成的古玩交易合同,雙方填寫後,摁了手印,沈愈又將七十萬通過網銀轉給陳大山,然後這幅《戲水遊魚圖》就徹底屬於沈愈了。
“陳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有時間咱哥倆一起吃飯,我做東!”現在馬上就要晚上八點了,沈愈這一天經曆了太多事,身體感覺非常疲憊。
“那個,沈兄弟,有件事,老哥我,我……”
沈愈告辭離開,陳大山卻是突然攔住了他,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愈奇道“怎麼了陳哥,有話你直說就是。”
陳大山再次朝陳老的臥室看了一眼,“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這屋子裡所有的瓷器字畫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的。
“我這實在是太缺錢了,父親手裡雖然還有些錢,但那錢我不能碰,朋友那邊馬上有五十萬要還,所以……”
“行,那我幫你看看。”沈愈不是那種很會說拒絕的人,既然陳大山開口了,那幫他看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有好東西買下也不是不可以,沒有就當朋友之間幫忙了。
來到金貴至極的紫檀木博古架旁,沈愈看向了架子上擺放的二十幾件瓷器。
這上麵的瓷器琳琅滿目,簡直就是照搬華夏瓷器史。
唐代青瓷,唐代白瓷。
柴窯青碗,汝窯三足筆洗,官窯蒜頭瓶,哥窯三足香爐,鈞窯月白釉尊,定窯三葉盞,等於柴,汝、官、哥、鈞、定六大名窯全齊。
另外瓷都影青瓷,元青花大罐,永樂白瓷,永宣青花,成化鬥彩,萬曆五彩,青三代青花瓷,五彩,粉彩,琺琅彩,包括洪憲瓷,可說應有儘有。
沈愈每一件都拿起來看了,卻是微微搖頭,“實話實說,陳哥你這些瓷器全是中低檔的瓷器工藝品,連高仿都算不上。”
其實沈愈這已經是客氣話了,換另外一個場合,比如古玩市場,他連看都不看!
若這些博古架上的瓷器都是真的,那彆說什麼上億了,上十億,二十億都有可能。
比如汝窯的瓷器,現在存世的也就是幾十件,不說整器,就是崩口炸瓷,磕足開裂的殘器放到市場上五六千萬甚至是七八千萬都是可能的,畢竟今年一件汝窯青釉葵花筆洗直接拍出208億元的天價。
而柴窯這種瓷器中的皇者,未曾聽說有整器存世,若有一件柴窯出世,那三億,五億也無法體現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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