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董大力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沈愈的話剛一說出口,他馬上就有了勉強算是合理的補償方案,“沈先生,這事我董大力確實是做錯了。
“做錯了事就得認。
“您看這樣行嗎,柳小姐弟弟欠我的那二十二萬,我董大力不要了。
“一會借條拿來後,您直接撕了就成。”
沈愈雙目直視董大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事主要看晴兒願不願意,你也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一切後果都是得你自己承擔。
“現在事情還有彌補的機會,就看你怎麼做了。
“一旦這事傳到李老耳朵裡,那時你會麵對什麼,你現在完全可以想一下。”
“這……”董大力頓時蔫了,真傳到李翰林耳朵裡,他肯定再也無法在楚州立足。
倒是柳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聲問著李晴兒剛才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李晴兒隻是說了句,一切看沈愈的,然後又跟徐多福說起了事情經過。
董大力見此一咬牙“如果您覺得不夠,我給您打張欠條行嗎?您讓我寫多少我就寫多少,我現在手裡實在是沒錢了。
“當然,這事您就不要告訴李老了,不然我真得卷鋪蓋滾出楚州。”
這時,估計李晴兒把事情經過對徐多福講完了。
沒等沈愈說話,徐多福上來照著董大力的大腿就是一腳,然後指著董大力的鼻子怒罵道“你個狗東西把你董家祖宗的臉麵都要敗光了,我祖父給過你多少機會?
“可你正道不走,偏偏去想邪的。
“知道的人以為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徐家要對李家怎麼樣呢?
“好一個給我徐家招災惹禍的狗東西,我打死你!”
徐多福越說越氣,上去又是一頓亂踹!
他看起來很壯,但沒有幾分力氣,拳打腳踢對壯的如同一頭牛般的董大力來說就跟撓癢癢一般。
“徐少您彆生氣啊,我賠,我願意賠啊,我沒錢但是我有值錢的東西,東西就在我車上,我現在就給李小姐取去。”
他的車是一輛黑色吉普大切諾基,董大力過去沒一會,就指揮一個被徐多福保鏢揍的鼻青臉腫的手下抱來一塊石頭。
確切的說是比籃球大些的黑色石頭。
石頭表麵烏黑發亮,還泛著陣陣油光,乍看上去就好似淋了許多機油在上麵。
看董大力那緊張的樣子,若不是胳膊脫臼無法用力,那是根本不會讓手下人碰的,仿佛手下抱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大塊金子。
待手下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放在地上後,董大力豪爽的道“為了給李小姐賠罪,我這塊黑烏沙的賭石毛料就當禮物送給李小姐了。”
李晴兒看了董大力一眼,語帶譏諷的說“你送我一塊石頭做什麼?我又不玩賭石。”
董大力撓了撓頭“李小姐您有所不知,這是人稱“神仙場口”帕敢莫西沙的毛料,可貴重著呢,您彆看這麼一塊小小的黑石頭,可是足足花了我二十多萬啊!”
李晴兒根本不信“石頭是你的,還不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董大力馬上叫起了撞天屈,“徐少家裡是開珠寶公司的,對於翡翠門清,他在這裡,我怎麼敢欺瞞你與沈先生?
“莫西沙場口的賭石毛料很多,什麼大象皮,白鹽砂,黃沙皮,灰沙皮,水泥皮,黑沙皮都有,皮殼顏色跨度比較大,但這裡麵黑烏沙最容易出高綠。
“您看這塊黑烏沙,皮殼緊湊油性十足,表皮砂粒也是細膩的很,最重要的是已經開窗出綠,這您隨手轉賣,十幾萬不是問題的。
“若是自己切,甚至可能開出幾十上百萬的翡翠來。”
徐多福蹲下後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了照,然後又用手摸了摸毛料的皮層,點點頭道“表皮砂粒感十足,刀砍紋明顯,是莫西沙場口的黑烏沙料子。
“莫西沙場口是高地礫石沉積砂礦,多出小料,經常會有冰糯種或者冰種,甚至玻璃種的翡翠出現。
“這塊賭石已經算是大料了,雖然開出的是油青種,但足夠大,所以賭性也大,並且有白霧,裡麵很可能出現其它高級彆翡翠。
“多了不敢說,碰到喜歡的十萬塊肯定能出手。”
“沈愈,你怎麼看?”李晴兒轉頭問了沈愈一句。
但是沈愈直愣愣的盯著毛料,根本沒有回她的話。
此時的沈愈已經陷入懵圈中,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透過毛料的皮殼隱隱看到石頭內部有一團翡翠輪廓的存在。
想了半天,沈愈也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透視眼?但沈愈看了看彆處根本就不是。
不管是汽車內部,還是柱子後麵,根本看不透。
想了會,沈愈還是默念了一聲鑒寶。
這次他發現方法對了,在毛料中心偏右的位置一個拳頭大小,色調均勻,青翠欲滴的滿綠翡翠瞬間清晰起來。
這團翡翠玉肉綠的讓人心顫,鮮綠純正,水頭飽滿。
唯一可惜的是通透性一般。
“竟然是正陽綠,可惜是介於冰糯種與冰種之間,勉強可以算是低冰種。”
正陽綠翡翠雖不及帝王綠那般名聲顯赫,卻也是翡翠中的極品。
按照市場價值算,這一塊拳頭大小的低冰種正陽綠售價在兩百萬左右。
若是好好設計一下,子岡牌,吊墜,耳墜,戒麵等均勻分配,甚至能賣出兩百三四十萬的高價。
李晴兒伸手拍了拍沈愈的胳膊,然後柔聲問道“啟南,你愣什麼神啊?是不是沒吃飯餓了?走,現在我就帶你吃飯去!”
“咳咳!”
沈愈輕輕咳嗽了兩聲“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人家都賠禮道歉了,這事就算了。
“況且還有多福在這裡,徐董兩家既然是世交,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能得理不讓人。”
董大力大喜,又是抱拳,又是雙掌合十,整個人喜不自勝。
“但有一點,以後你若是再敢打晴兒的主意,那就不是胳膊脫臼,流點鼻血這麼簡單了。”
說完,沈愈一個躍身,三米距離瞬間便到,他右手鎖住董大力的肩關節,左手握住董大力胳膊一拉一推。
隨著哢嚓一聲,董大力脫臼的胳膊瞬間複位。
然後也不知沈愈用的什麼步法,隻是倒著往回邁了兩步,又精準回到了原來位置。
董大力徹底嚇傻了,“娘的,這是碰到了什麼人?要是對方不手下留情,自己怕是真得進醫院重症監護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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