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殺人?”
聽到葛林竟然提議,要借刀殺人,這讓蕭天貴心頭不由的一驚。
“葛先生,現在趙王大軍兵臨城下,我們若是借刀殺人。就算是能順利除掉李長生,可也定然會被皇城司那邊有所察覺,這恐怕不太好吧?”
葛林說道:“主公,這借刀殺人,自然不是現在!”
蕭天貴問:“那是何時?”
葛林說道:“自然是等趙王入甕之後!”
“等到那時,趙王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定然會將那罪魁禍首的李長生,給挫骨揚灰,替主公您除掉一個心腹大患!”
聽到葛林的描述,蕭天貴也不禁有些意動。
說真心話,他對那個堪稱妖孽的李長生,也是頗為忌憚。
稍有不慎,他們蕭家恐怕就會步那薑家的後塵,落了個滿門覆滅的下場。
念及於此,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好,我們也玩一出借刀殺人!”
……
翌日,子夜時分:
馬不停蹄趕回來的白雪,立即帶著絕密情報去見清影。
清影得知事情十萬火急,也沒有任何的停留,立即帶著白雪入宮,覲見女帝。
聽完白雪的彙報後,女帝的第一反應就是。
那個狗男人,該不會是被趙王給策反了吧?
不過,當她聽到白雪,將大將軍蕭天貴所提出來的三個前提條件後。
也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清影,你覺得呢?”
清影稍作沉吟,說道:“如果大將軍說沒問題的話,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他們這邊和蕭家,雖說是麵和心不和,早已暗流湧動。
可蕭家和趙王那邊,卻早已是撕破臉皮,不死不休。
當年,要不是蕭家果斷站在先帝那邊。
先帝恐怕還很難,戰勝趙王贏光,登上帝位。
見清影都這麼說了,贏月又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
最後狠下決心,拍板道:“那好,就按照這上麵的去做!”
“清影,你親自去虎牢關那邊走一趟,讓大將軍拿出個詳細的計劃來!”
清影點了點頭,抱拳一禮。
“諾!”
……
酸棗大營:
向趙王獻上離間計後,李長生就回了房間。
此刻正盤膝而坐,和往常一樣,對最近發生的事情,進行個簡單的複盤,查漏補缺。
突然間!
他耳朵微微一動,有輕微的腳步聲音傳來。
就在他神經高度緊繃之際,外麵響起了薑欣兒的聲音。
“燕青哥哥,你睡下了嗎?”
聽到是薑欣兒,李長生繃緊的神經,這才鬆弛下來。
“欣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想我了啊?”
“咦,你眼圈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又哭了?”
薑欣兒聲音有些凝噎,直接撲到了李長生的懷裡。
李長生最怕女孩子哭了,現在見薑欣兒哭的梨花帶雨,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
“欣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薑欣兒抹了一把眼淚,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是看到白鯉郡主,被趙王逼迫著強行嫁給趙昆,讓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燕青哥哥,你能不能聯係到你的那個朋友白居易,讓他過來帶白鯉郡主走?”
李長生:“……”
讓我聯係我自己,那還不簡單。
可想要帶走白鯉郡主,那就有些難度了。
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欣兒,這潭水實在是太深了。就算我那個朋友來了,也帶不走白鯉郡主,還是不要讓他摻和進來的好,以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徒增痛苦!”
薑欣兒仔細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
“哎,讓白鯉郡主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恐怕此生都不會幸福!”
李長生安慰道:“這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薑欣兒認同的點了點頭。
“燕青哥哥,現在白鯉郡主也送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現在我非常的害怕!”
李長生問:“害怕什麼?”
薑欣兒微微仰起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李長生。
“害怕失去你,我擔心趙王會查出那贏勇……”
“噓!”
還不等薑欣兒把話說完,李長生就趕緊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用眼神表示,小心隔牆有耳。
薑欣兒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閉上了嘴巴。
看薑欣兒那緊張兮兮的模樣,李長生就心生歡喜,輕輕的捧起她那白皙的臉頰。
然後,兩個嘴唇就慢慢的碰撞在了一起。
剛開始,薑欣兒還有些拘謹。
可等到了動情處,她也就笨拙的進行回應。
隨後,兩個人就又坦誠相待,翻雲覆雨起來。
一番酣暢淋漓的戰鬥後,讓食髓知味的薑欣兒,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
次日一大早,李長生就梳洗完畢。
去找趙昆他們商議,將離間計給提上日程。
他們先是準備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開始各種無差彆的撒幣行動。
用來收買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離間皇帝和蕭家的關係。
這效果自然也是立竿見影。
皇帝那邊果然心生間隙,連下十二道金牌,責令大將軍蕭天貴出城迎敵。
甚至,還傳出消息,皇城司那邊,一直在收集關於蕭家的罪證。
饒是皇後蕭玉妃,最近在宮裡也都是備受冷落。
趙王這邊安插在虎牢關的探子,也傳來了消息。
說是大將軍蕭天貴,不願與皇帝撕破臉皮。
再加上虎牢關內,糧草告急。
近日就會準備出城迎戰。
……
如此種種消息,傳到酸棗大營,這讓趙王大為欣喜。
他立即召集心腹幕僚,和麾下主要將領,商議接下來,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由於這次所麵對的敵人,乃是威震九州的第一名將蕭天貴。
軍中老將見識過蕭天貴的手段,深深知道他的厲害。
因此,對其都是頗為忌憚,一個個表情都顯得很是凝重。
而那些新銳將領,則將這次視作一舉揚名,出人頭地的機會,一個個則都顯得蠢蠢欲動。
趙王先後聽取新老將領的意見後,最後目光落在了李長生的身上。
“燕青,你足智多謀,可有什麼妙計?”
李長生稍作沉吟,說道:“王爺,現在蕭天貴那邊,能調動的軍隊,大概有二十萬。而我們這邊,則有三十萬大軍。”
“三十萬對二十萬,優勢在我,可這也隻是相對優勢而已。”
“據說這蕭天貴手中,還有一支玄甲鐵騎。雖說總人數不過三千之數,可野戰卻是橫掃無敵。曾經創下三千破五萬的輝煌戰績。”
“倘若硬剛的話,我們這邊討不到半點便宜。更何況,此地距離洛都很近,朝廷的勤王大軍,隨時都有可能趕到,對我們進行合圍!”
不等李長生的話音落地,贏傑就接過話來,沒好氣的說道:“燕青,你少在這裡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
“他蕭天貴的三千玄甲鐵騎,橫掃無敵。我們贏家的黑甲鐵騎,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人數足有八千,是他的兩倍還要多。”
黑甲鐵騎,正是趙王贏光,效仿蕭天貴的玄甲鐵騎,搞出來的精銳。
目前這支軍隊的指揮權,全都在趙王贏光手裡,也是他的核心基本盤。
李長生說道:“二公子,隻有莽夫才喜歡硬碰硬的蠻乾呢!”
贏傑聞言一怔,當他回過神來,發現【燕青】這是在嘲諷他是隻知道蠻乾的莽夫,頓時就惱羞成怒。
“燕青,你說誰是莽夫呢?”
李長生淡然一笑:“二公子,我又沒有說你,你何必這麼激動呢?”
贏傑惱羞成怒:“可惡,你……”
趙王嗬斥道:“贏傑,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做啞巴!”
“燕青,既然你這麼說,想必這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吧,說出來聽聽?”
李長生稍定心神,就走到軍事輿圖前麵。
“王爺,這裡是虎牢關,我們可以誘敵深入,一直退到這個地方與之決戰!”
贏傑湊上前去,怒聲嗬斥道:“燕青,你到底懂不懂兵法。那裡可是汴河。”
“我們大軍退到那裡,一旦戰況不利,將再無退路,三十萬大軍,恐怕都將就此全軍覆沒。”
“父王,我懷疑這燕青就是蕭天貴派來的奸細,妄圖一戰就置我三十萬大軍於死地,其心可誅,孩兒請求將其,就地斬首示眾!”
趙王並未直接回答贏傑,而是看向了贏奇。
“世子,你覺得呢?”
說真心話,贏奇的看法,和贏傑基本上一樣。
不過,他和贏傑名為兄弟,實為對頭,自然也就不能再順著對方的話說。
而且,他對這個【燕青】,雖然心有芥蒂。
可對其文韜武略,還是很佩服的。
現在見燕青說的言之鑿鑿,非常的自信,想必肯定有著自己的後招。
念及於此,他就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父王,這燕青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我們何不聽他把話講完?”
趙王微微頷首,就又把目光投向了李長生。
“燕青,你繼續講吧!”
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我們背水列陣,將士們見沒了退路,必定奮勇廝殺。畢竟,唯有如此,方可活命,方可建功立業!”
“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在蕭天貴的主力大軍傾巢而出時,安排一支偏師,從這邊繞道,星夜奔馳,趁守軍空虛之際,一鼓作氣拿下虎牢關。”
“到時候,蕭天貴的大軍看到虎牢關失守,必定人心渙散,我們就可一鼓作氣,將其擊潰!”
聽完李長生的講述,蕭天貴不由的眼前一亮,激動的拍手叫好。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好一個星夜奔襲,一鼓作氣!”
說完,趙王就環視那些心腹幕僚,將領,問他們可還有其他不同的看法?
這些足智多謀的幕僚,經驗豐富的將領,相互看了看,都挑不出大的毛病來。
無非就是再補充一些細節罷了。
趙王見沒有人提出不同意見,也就著手開始點將。
“燕青,既然這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本王就將攻取虎牢關的重任,交付給你!”
“任你為先鋒將軍,帶領三萬精銳之師,繞道井涇關。在蕭天貴主力傾巢而出後,星夜奔襲虎牢關!”
李長生抱拳一禮:“末將領命!”
趙王又將目光,掃向了贏奇。
“世子,你也彆閒著,帶領三千黑甲鐵騎,前去助陣!”
贏奇聞言大喜,趕緊出列,拱手行禮。
“諾,孩兒定然不負父王使命!”
旁邊的贏傑,聽到父王的安排,此刻卻像是吃了檸檬一樣酸。
要知道,這黑甲鐵騎一共隻有八千人,一直都由父王親自統率。
現在竟然直接撥了三千給世子。
而且,拿下虎牢關,這事後要是論功行賞,絕對算是頭功。
父王的偏心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趙王似乎是看出了自己這個二兒子的心思,就用嚴厲的目光投了過去。
“贏傑,趙昆,你們二人明日為前軍,誘敵深入。”
“倘若可以將那蕭天貴,引到汴水之畔,也不失為大功一件!”
贏傑聽到自己也有功勞可撈,雖說不如世子,攻占虎牢關的功勞大,可也算是實打實的功勞。
於是乎,他就和趙昆交換了個眼神,抱拳行禮。
“諾,還請父王放心,孩兒定不辱使命!”
看到自己二兒子如此信心滿滿,趙王就滿臉的欣慰神色。
“很好,到時候,本王親自帶領大軍,在汴水之畔,背水列陣,好好地會一會,我們這位戰無不勝的大將軍!”
“諸位,此戰擊敗蕭天貴,拿下虎牢關,爾等可有信心?”
不等趙王這慷慨激昂的話音落地,一眾幕僚,心腹都紛紛高聲歡呼。
“有信心,有信心!”
“此戰,必勝!”
“必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