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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你並非太監,當時怎麼會在宮裡?”
聽到趙王這句問話,旁邊的金婺南,頓時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倘若讓趙王知道,這燕青是被當做嫪毐送進太後宮裡。
那後果恐怕將不堪設想。
李長生稍定心神,說道“薑國公懷疑其子薑厲,是被李長生所殺。”
“又覺得陛下,不太可能殺了李長生,自斷其臂,這才讓我秘密潛入宮內進行調查!”
其實,這趙王也早就懷疑,那李長生被皇帝燒死,這其中有貓膩。
現在聽到【燕青】這麼說,頓時就來了興趣。
“哦,查的怎麼樣?”
李長生搖了搖頭“並無實質性收獲!”
聽到這個回答,趙王表情就掠過一抹失望來。
“那依你之見,那李長生是否是詐死?”
李長生稍作沉吟,說道“沒有確切證據,我也無法妄下結論!”
“不過,依我之見,以一個太監的性命,絕了趙王您起兵清君側的理由,這倒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趙王見這【燕青】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也拊掌讚道“看來我們還是英雄所見略同!”
“說說薑國公吧,他為何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就倉促行動?”
李長生說道“那皇城司指揮使,先是以雷霆手段,圍殺了金九娚,控製住了太後。”
“然後又以太後的名義,宣薑國公入宮商議事情,妄圖也將其擒殺,通過這樣的方式,控製住整個龍驤衛!”
“薑國公雖說中了計,可卻憑借著一身強橫的功夫,逃到了龍驤衛那裡。”
“可還不等薑國公整頓好人馬,龍驤衛那邊的驍果營,就主動發起攻擊。”
“薑崇虎,薑劍父子見大勢已去,為了苟全性命,也就背叛了薑國公。”
“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薑國公縱然英雄一世,也無力回天!”
李長生的講述,基本上都是事實。
隻不過,模糊了部分細節,隱瞞了部分事實。
還有一部分事實,被顛倒了順序,故意搞反因果邏輯。
因此,不是當事人,根本就無法去證偽。
饒是金婺南,這個薑狂龍的心腹乾將,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趙王仔細回味了一下李長生的話,見沒有什麼漏洞。
旋即,他就又眯縫著眼睛,宛若出鞘利刃一樣,死死的鎖定住李長生。
“燕青,本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李長生強作鎮定,問道“什麼問題?”
趙王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起來,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
“本王問你,既然那薑崇虎,薑劍父子,都已經背叛了薑國公。”
“而你燕青,隻不過是薑家的一位客卿。為何卻要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投奔本王?”
對於這個問題,也在李長生的意料之中。
他強定心神,略作沉吟說道“原因嘛,有三個!”
趙王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都有哪三個原因?”
李長生伸出第一根手指頭,說道“首先,我在薑家做客卿時,曾受薑國公大恩。”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我雖然不是豫讓那樣的俠士,可也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趙王認同了李長生的第一條原因,拊掌讚道“好一個士為知己者死!”
“那第二條原因呢?”
李長生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頭,說道“聖人有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吾雖非君子,可卻也能看得出來,如今整個朝廷,已是大廈將傾。內憂外患,遍地狼煙,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趙王又讚同的點了點頭,問道“說得很好,那這最後一條原因呢?”
聽到趙王詢問,李長生並未直接給予回答。
而是側目看向了薑欣兒。
“趙王,這最後一條,我是為了大小姐而來!”
為了大小姐而來?
聽到李長生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由的大為震驚。
尤其是那金婺南。
由於薑家的覆滅,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政治資源。
想要繼續往上爬,就隻能寄希望於自家這個小姨子,能成為趙王的世子妃。
因此,這一路上來,他一直都儘量撇清【燕青】,和薑欣兒的關係。
可萬萬沒想到,這【燕青】竟然這般膽大包天,當著趙王的麵,說他是為了薑欣兒而來。
這不是老鼠舔貓比,沒事找刺激嘛?
薑欣兒也不曾想到,【燕青】會如此大膽,直接在趙王麵前,公然承認他們兩個的關係。
白鯉郡主卻感覺【燕青】這麼做,才像是個真正的男人。
隨後,她腦海裡就又浮現出,那個救了他性命的【白居易】。
要是也能像【燕青】這般勇敢,直言不諱的在父王麵前,說是為了自己而來。
到時候,要是父王不同意,他們兩個的婚事。
她就敢直接舍了郡主的身份,不顧一切,直接跟對方私奔。
想到這些,白鯉心頭就莫名的一陣激動,以至於粉拳,都攥得緊緊的。
然而,當她又轉念一想,那個膽小鬼,彆說公然站出來了。
就連見自己一麵的勇氣都沒有,就又不由得黯然神傷起來。
看向薑欣兒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羨慕。
世子贏奇此刻,也是大為震驚,表情瞬間就凝重下來。
如果是在見到薑欣兒之前,倘若【燕青】這麼說,他說不定還會成人之美。
可自從昨天晚上,看到了薑欣兒的盛世容顏。
隻一眼,他就感覺自己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現在有一個男人,公然跳出來,說是為了他的未婚妻而來。
這讓他莫名的感覺到頭頂上,有一片青青大草原,非常的憋屈,惱怒。
贏勇和贏傑兩兄弟,也是不曾想到,這場好戲竟然這麼快就開場了。
他們兩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在旁邊吃瓜看戲。
趙王的眼角餘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燕青,那你可知道,薑國公曾和本王約定為兒女親家,讓兩家結秦晉之好!”
李長生說道“知道,不過那是在我和大小姐,真心相愛之後!”
“我想以趙王和世子的開明,定然不會棒打鴛鴦吧!”
金婺南見這【燕青】越說越大膽,越說越離譜,頓時就惱羞成怒。
“燕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竟然也敢和世子搶女人?”
“趙王,讓你見笑了,我這就去殺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金婺南說完,就擺出一副要和李長生乾架的姿勢。
李長生見狀,就怒聲喝道“金婺南,這裡不是薑家,也不是龍驤衛,而是趙王的帥營。”
“趙王和世子,都還沒說話呢,豈容你這般造次?”
金婺南聞言一驚,趕緊垂下腦袋,衝著趙王和世子請罪。
以此來表示,自己純粹就是太過激動而已,絕無半點僭越的意思。
趙王衝著金婺南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無怪罪之意。
“燕青,不管怎麼說,薑國公都和本王有過約定,兩家結為兒女親家。”
“現如今,薑國公屍骨未寒,你要是讓本王貿然毀約,這天下人該怎麼看本王,該怎麼看世子?”
白鯉聞言,急忙站出來說道“爹,君子成人之美。既然燕青和欣兒是真心相愛,那你為何不成全你們呢?”
趙王立即就板著臉,說道“白鯉,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退下!”
白鯉悻悻然,隻得退了下去。
說完,他就又饒有興趣的看向燕青。
“燕青,想要讓本王成全你和薑欣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李長生問道“什麼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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