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對跟隨他一起剿匪的死難者將士家屬,予以撫恤的消息。
很快就不脛而走,傳遍整個軍營。
聽聞這個消息,不管是哪方陣營的將士,都在心裡暗暗地,對其豎起了大拇指。
尤其是曾跟隨李長生,一起剿匪的那一千八百士卒,更是感其恩義,要誓死效忠。
這消息傳到薑狂龍那裡,把他給氣得那叫一個吹胡子瞪眼。
“好你個李長生,你以為用這點仨瓜倆棗來收買人心,就能在這禁軍之中站穩腳跟,簡直就是可笑!”
行軍主簿李彪說道“主公,那我們要不要也發一些撫恤金下去。畢竟不管怎麼說,那一千名將士,都是跟隨少主出征,而全軍覆沒的。”
“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還都是我們薑家的死忠,不可讓他們寒心啊!”
還不等李彪話音落地,一個中年男子就已站了起來。
“李主薄,若非那些人護衛不力,薑厲他又怎麼可能全軍覆沒,還慘遭俘虜?”
“他們如此無能,我們沒去找他們家屬算賬,都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還想要撫恤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中年男子,名叫薑狂虎。
乃是薑狂龍的親弟弟。
不過,卻是一個吃喝嫖賭的酒囊飯袋。
可即使如此,因為他是薑狂龍親弟弟的緣故,還是被安排在龍驤衛裡,做治粟內史。
俗稱押糧官!
掌管整個龍驤衛的一切錢糧。
薑狂龍雖說並不認同,弟弟的愚蠢說法。
可他心裡也明白。
眼下這情況,就算把撫恤金全都如數發放下去。
他們也無法再染指驍果營。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再撒銀子的必要。
讓贏雲海,李長生他們,好好的頭疼去吧!
沒有錢糧,看你們能堅持到幾時?
李彪見薑狂龍,沒有反駁將薑狂虎的話。
心裡就已明白。
這一切都是薑狂龍的授意。
想通這裡關節,他頓時就感覺有些心寒。
連為薑家出生入死的將士,都尚且落得如此淒涼下場。
自己若是沒了利用價值,最後會有什麼下場,也就可想而知。
而且,薑狂龍這樣優柔寡斷,見小利而忘義,也著實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物。
再反觀李長生。
雖然是一個太監,可無論文韜武略,還是格局手段,都要勝過薑家眾人數倍。
假以時日,若是太後倒台了。
到時候,恐怕整個薑家,都將被連根拔起。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念及於此,飽讀儒家經典的李彪,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
打算瞅準機會,來為自己謀一條後路。
……
日落黃昏時,李長生就準備回北苑。
可就在這時,一名士卒卻是突然跑了過來。
“李校尉,吃桃子,這桃子可甜了!”
說完,他就將桃子,硬生生的塞到了李長生的手裡。
李長生接過桃子一看,仔細打量起來。
發現桃子上麵,寫了四個小字。
小心後院!
見此情景,李長生心頭不由得一驚。
他仔細揣摩著“小心後院”,這四個字的意思。
表情在夕陽的映照下,變得格外凝重。
旋即,他就不做任何停留,快速回了內廷。
先是回了北苑一趟。
見一切風平浪靜。
他原本想要去找清影,將此事彙報上去。
可轉念一想,現在還沒有任何眉目呢,不宜麻煩清影。
於是乎,他就退而求其次,找到了白雪。
“白雪,幫我個忙!”
白雪問“什麼忙?”
李長生稍作沉思,說道“守株待兔!”
白雪聽得一頭霧水,忽閃著靈動的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呃,守株待兔?要我幫你去捉兔子嗎?”
李長生“……”
呃,說你是胸大無腦,還真一點沒冤枉!
“不是去捉兔子,不過倒也差不多。你不要再問了,跟我走就是咯!”
白雪雖說有些不太情願,不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動跟了上去。
為了保險起見,李長生又將東廠裡的那些武裝太監,都給拉了過來。
圍著整個北苑,布下天羅地網。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對方不來還好。
若是敢來,定要其有來無回。
……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十幾個黑衣人,宛若鬼魅一般,翻過隔絕外朝和內廷的宮牆。
直奔北苑方向而來。
這群黑衣人的為首者不是彆人。
正是薑崇虎和薑劍父子。
剩下的則都是他們薑家,暗中訓練的死士。
薑崇虎將那些死士,全都喊到了跟前,對他們一一進行安排。
“你們的任務,就是對整個北苑,進行地毯式搜索,看看有沒有薑厲的身影?”
“這北苑裡,還有一個叫做蘭芝的宮女,也一並給我抓來。記住,要抓活口!”
死士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他們準備行動時,薑崇虎又問了一句。
“你們若是被發現,又難以逃脫,知道該怎麼做嗎?”
死士們相互交換了個眼神,也都又鄭重點頭。
“明白!”
薑崇虎點了點頭,說道“明白就好,你們若是捐軀,妻兒父母自有我們薑家照料。”
“可誰要是想要叛變,在叛變之前,可要好好想想家中的妻兒父母!”
聽到這裡,這些死士們,眼神都變得有些畏懼。
很顯然,他們這都是非常清楚,薑家處置叛徒的殘忍手段。
與之相比,能痛痛快快地死去,絕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爹,我也去吧!”
此時的薑劍,對李長生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食肉喝血,於是乎也就又主動請纓。
薑崇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就衝其搖了搖頭。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探查北苑,而非去找李長生尋仇,萬萬不可因小失大!”
薑劍無奈,隻得垂下腦袋,表示明白。
薑崇虎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撫道
“劍兒,那李長生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想要殺他機會有的是,不必急於這一時!”
薑劍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教訓的是,是孩兒著相了!”
看著兒子如此明白事理,薑崇虎也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倘若那薑厲,真的已經死了。
那麼薑家新一代的未來,就可能交由自家兒子來扛大梁。
等到那時,他們這一脈,就可能成為薑家的主宗。
想到這些,薑崇虎就抑製不住心頭得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