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吉祥,果然提到了劉喜的事情。
李長生心裡,就更加確信,自己剛才的猜測沒錯。
這曹吉祥,和劉喜,穆忠他們是一夥的。
這次專門過來,十有**是來打探劉喜的消息。
念及於此,李長生決定先聲奪人。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裝出一副很是憤怒的樣子。
“曹公公,是不是那劉喜,找你告的狀?”
“真不知道那個狗東西,他哪來的狗臉,去找你告狀?”
曹吉祥見李長生的情緒有些激動,就趕緊出言安撫。
“你先彆激動,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曹公公,這不能怪我激動。你是不知道,劉喜那個狗東西,做的事情有多麼的惡心。”
“蘭若和蘭芝姐妹,隻不過一不小心,碰他一下的衣服,他竟然獅子大開口,上來就索賠五百兩銀子。”
“曹公公,蘭若,蘭芝以前都是你那邊的人,你對她們姐妹的情況,想必比誰都清楚。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這五百兩銀子來。”
“可劉喜那個畜生,卻不管這些、不但把她們姐妹兩個,打得遍體鱗傷,折磨得不成樣子。”
“而且,還揚言要將她們姐妹兩個,給賣到宮外的青樓去,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由於入戲太深,說到“欺人太甚”四個字時,他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倘若,這後宮要是有奧斯卡小金人。
就憑剛才的激情飆戲,李長生估摸著都能拿獎拿到手軟!
不過,此時的曹吉祥,可沒什麼心情,去欣賞李長生飆戲時的精彩演技。
當他聽到“青樓”這兩個字眼時,表情就在瞬間,變得不安起來。
可惡,這個劉喜,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李長生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瞄了瞄劉喜的表情,繼續裝作怒不可遏的樣子,說道:
“對了,曹公公,我去找那劉喜要人時,還專門提了你的名字呢!”
“誰曾想到,那劉喜竟然這般無法無天。上來就口出狂言,根本就不把曹公公你給放在眼裡!”
曹吉祥聽到還提及自己的名字,這小心臟就猛地撲通一下,急忙問道:
“哦,那劉喜他怎麼說?”
李長生麵露難色,說道:“曹公公,那劉喜說的實在是太難聽了,簡直不堪入耳,就連我都差點聽不下去,還是不說了吧!”
“要不然的話,你聽到後,肯定得生氣!”
此時的曹吉祥,已經完全被李長生的話,給勾起了興趣,哪裡肯善罷甘休。
“說吧,咱家不會生氣!”
李長生說:“曹公公,那劉喜說,你隻是踩了個狗屎運,這才僥幸做了甘泉宮的總管太監。實際上,啥也不是。”
“劉喜又說,他是王太妃宮裡的太監,曹公公你管不著他,也沒資格去管他。”
“劉喜還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太監窮。早晚一天,等他得了勢,就把你在淨身房的寶貝,給直接燉了熬湯喝……”
李長生借這“劉喜的口”,是怎麼難聽就怎麼罵。
而且,還罵的曹吉祥,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畢竟,他剛才可是說了,自己不會生氣。
不過,就算生氣也無所謂。
反正這些都是劉喜,那個狗東西罵的。
跟他李長生,沒有半點關係。
聽完李長生的講述,這曹吉祥的臉,陰沉得嚇人。
他強壓心頭怒火,問道:
“小李子,你可知道那劉喜現在何處?”
李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那劉喜既然是王太妃宮裡的太監總管,此時應該還在那邊吧!”
“要不,我陪您過去找找。彆到時候,那劉喜再跟煮熟的鴨子一樣嘴硬,不承認他說了這些汙言穢語。搞得我血口噴人,故意汙蔑他一樣!”
曹吉祥黑著臉,揮了揮手。
“不用,咱家一個人過去就行了。”
“等皇後娘娘用完早膳,可能還要傳你過去呢!”
“諾!”
李長生抱拳一禮,施然行禮。
確定曹吉祥離開後,李長生這才如釋重負。
小陳子,以及蘭若,蘭芝姐妹,更是都嚇得手心手背都是汗。
蘭若眼眸之中滿是擔憂漣漪,斟酌著語言,說道:“師父,這曹公公會不會查出來劉喜……”
李長生看出蘭若的擔憂,表情凝重的提醒道:“這些你們不用擔心,隻要乖乖記住我之前的叮囑就行!”
“現在是多事之秋,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這裡待著。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都不要外出!”
蘭若和蘭芝,小陳子,都連連點頭,表示一定牢記於心。
……
從李長生這裡離開後,曹吉祥並未返回甘泉宮。
而是去了……
南苑!
不過,他並非是去找劉喜。
而是去見了穆忠!
見到穆忠後,曹吉祥就微微彎腰,喊了一句。
“乾爹!”
穆忠見曹吉祥表情有些陰沉,就疑惑地問道:
“一大清早的,臉色就這麼難看,是誰招惹你了?”
曹吉祥說:“沒人招惹我,就是那劉喜不見了!”
“我剛才去北苑找過那李長生,他說沒見過劉喜!”
“而且,我還專門去了一趟披香殿。”
“那邊的宮女,太監說,劉喜昨天晚上回來過,還單獨見了王太妃。直至拂曉時分才離開,現在不知去處!”
“乾爹,我們做的事情,那王太妃是否也參與其中了?”
穆忠搖了搖頭;“沒有,不過那王太妃冰雪聰明,劉喜又是個嘴巴沒把門的主,恐怕早就被她看出了些許端倪……”
曹吉祥原本就對劉喜有意見,現在聽到穆忠這麼說,更是莫名的火大。
“乾爹,那依你之見,劉喜他半夜去見王太妃,到底所為何事?他們兩個能有多少秘密,需要說上一個通宵?”
穆忠聞言,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間!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渾濁的眸子,突然掠過一抹寒芒。
“昨天晚上回來的劉喜,並非真正的劉喜,而是有人假冒他?”
聽到穆忠這個猜測,曹吉祥也被嚇了一跳。
“乾爹,那按照你這麼說,會是誰假冒劉喜?”
“真正的劉喜,此時又在何處?”
穆忠稍作沉吟,喃喃自語道:
“昨天晚上,我讓小黑子和劉喜一起,去北苑找李長生。準備給這個家夥,一點教訓,讓他彆壞了我們的事情。”
“再然後,小黑子就不見了,劉喜則是一個人回了披香殿……”
“曹吉祥,你覺得,昨天晚上去披香殿,麵見王太妃的劉喜,會不會就是那個李長生假扮的?”
聽到穆忠這句問話,曹吉祥當場就被嚇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裡,李長生就是一個嘴甜會哄人,會辦事,還有點機智的小太監而已!
要是說,李長生能打劉喜一頓。
他是相信的。
可說他敢殺了劉喜,還假冒對方的身份,前往披香殿。
曹吉祥則是一百個不相信。
略作沉吟之後,他這才開口說道:
“乾爹,我剛從李長生那邊過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北苑的房間裡睡覺!”
“而且,我在北苑的院子仔細看了一下,也並無任何的異常!”
“再說了,我要沒記錯的話,那小黑子可是玄級後期巔峰的高手。”
“除非那李長生是個地級宗師,要不然的話,絕無殺他的可能!”
穆忠想了想,也覺得曹吉祥所言在理。
“此事蹊蹺啊,看來我們這是被人給盯上了!”
曹吉祥麵露擔憂神色,說道:“乾爹,劉喜知道了我們太多的秘密。”
“倘若他落到皇城司的手裡,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穆忠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曉得,當務之急,是找到劉喜,讓他永遠的閉嘴!”
“對了,還有李長生那廝,一定要把他給盯緊。”
“倘若他有什麼異常情況,你一定要想法子,把他給除掉!”
曹吉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穆忠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
“好了,你先回去吧,咱家去會一會王太妃!”
“看看她一個先帝的妃子,在這出戲裡,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說到這裡時,穆忠的表情,就陡然變得陰森猙獰起來。
就連渾濁的眸子裡,都隱約間,有殺意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