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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今上正值盛年,東宮太子也對他們這些老臣成見頗深,再加上他們此次所犯之罪,指望特赦……難,難如登天。
“娘、時間,時間要來不及了。”兩個兒媳婦緊緊抓著衛老夫人兩邊的胳膊,隱晦的提醒著老夫人快點吧,彆磨嘰了,再磨下去,衙役就要追上來了,到時候誰都彆想跑。
看著在地上打滾哀嚎慘叫的兒子,衛老夫人心裡糾結極了。
她沒想花錢買呀,那點銀子是她萬不得已到邊疆的情況下,用來安身立命的棺材本,她怎麼舍得動一分一厘。
林小月懶得理她們之間的言語官司,帶著幾個小姐妹還沒走出兩步,身後衛老夫人的聲音傳來,“慢、慢著,老生花錢買,花錢買。”
四人麵麵相覷,還花錢買,瞧你那張老臉上糾結心疼的要命,不想買彆勉強呀,我們又不求著你買,這一家子流放犯有病吧。
四人懶得理她們,抬腳就想走。
但是,這些人偏偏不放過他們,一直堵著不肯讓開。
就在林小月耐心告罄,抬起弓弩瞄準老夫人時,後方的林子裡呼啦啦一下子衝出十幾個衙役,上來就將他們全都包了餃子。
好家夥,十多個衙役或手執長鞭,或持大刀長箭,殺氣騰騰,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衙役頭頭一身彪悍之氣,凶神惡煞地盯著林小月她們,高聲道。“我乃是負責押送犯人的朝庭官差,這些都是抄家流放的罪人,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著衙役頭頭的冷冽的目光在林小月四人身上來回打量,言語間也儘是半點不客氣,“這是朝庭判定的流放犯人,幾位不會是想來劫囚的吧?”
說著,衙役頭頭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一共四人,數量上沒有他們官差人數多,且又是女子,還是三個受傷程度不同的的小姑娘,但,衙役頭頭卻沒有放輕警惕。
因為這些女子個個手持射程遠,殺傷力強,命中率更高的弓弩。
這個朝代的男人大多不將女子放在眼裡,在他們眼裡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是生育工具。特彆是在這個架空位麵的史書記載中,曾提及周邊一些小國在戰敗後,將上萬名婦女被當成有價的物品,折價賠償給了大國。
而這些女人還不是普通的平民之女,她們都是小國皇室的後妃、公主、宗親之女、王公大臣的妻女,全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
但就算如此,在戰敗後,這些曾經榮光加身的女子,有的被蹂躪至死,有的自殺身亡,有的忍辱負重。
由此可見,這個朝代的女子地位之低,低到讓男人根本重視不起來。
而且,就林小月四人見到流放犯起,不難發現,女眷和十歲以下的男子不用戴枷鎖,而十歲以上男子才需戴,便能看出,女眷和十歲以下的男子皆不被衙役們視為危險對象。
而衙役們舉著刀箭對著她們四人,隻是出於對她們手中弓弩的忌憚,而非她們四人本身。
“大人,我們隻是……”春杏大體是跟喬大夫走南闖北,見過大場麵的,所以麵對押送流放犯的官衙倒是應對自如,可還不待她把話說完,旁邊就傳來衛老夫人沙啞的聲音。
“侄孫女,你們快走,你們救不了我們的,彆為了老生鋌而走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這一聲似是而非的勸誡,直接將屎盆子往四人腦袋上扣。
哼,讓你們這幾個賤丫頭不將弓弩交出,老生就不信一桶臟水潑下去,你們還能洗得清了。
既然我們要死,你們也彆想好過,最好一起去死,黃泉路上多幾個人墊背也不錯。
攙扶著老夫人的兩位夫人眼珠子都瞪圓了,剛剛老夫人說了啥?唉,不是好不容易勸好用銀子買武器嗎?怎麼這會又猝不及防來了這麼狠的一招。
該說不說,老夫人真不愧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宅大院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波雲詭譎中殺出重圍的最後勝利者。手段心性皆是不差,或者說,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
一眾衙役聞言,立刻毫不猶豫的舉刀拉箭對準林小月四人,隻要她們有一絲異動,立刻便將她們斬於刀下。
四人不傻,很快便明白這是老虔婆明晃晃報複她們,而使的下作手段。
“你個老虔婆要說什麼?誰是你侄孫女,我們根本不認識。”一想到老虔婆和她的一堆子嗣一撞上,就跟瘋狗似的對著她們喊打喊殺,如今還要把她們拉下水,林招弟忍不住就想爆粗口。
小草也恨的咬牙切齒,“我們不過是在山野打獵,跟你們意外遇上,你彆信口胡謅,胡亂攀誣。”
好脾氣的春杏也動了怒,莫名其妙遇上這些流放犯,她們都還沒說什麼,這些人就死咬著她們不放,她眼神陰沉沉的,右手微動,一根銀針赫然夾在兩指之間。
自上回山匪襲擊一事後,三丫姐和爺爺都和她溝通過,她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有時殺人亦是在救人。更何況,殺的是惡人,就更不用心生愧疚。
畢竟,對惡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眼前這個老虔婆對素不相識的她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惡,說明內裡都黑透了,自己還心軟,那不成傻子了嗎?
林小月輕輕搭上春杏的手背,對著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把銀針收起來。
“這位大人,這老虔婆不過是想搶奪我們打獵的工具而不得,心生歹念,讓你們誤會,好把我們幾個姐妹拉下水。”
林小月臉色不好看,但她還不至於被老虔婆三兩句挑唆之言就亂了分寸,這麼低級的陷阱若真踩進去了,反而稱了老虔婆的心,如了她的意。
不就是想攪得她們與衙役們打起來,她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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