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女眷們的動作實在太過光明正大,一臉雀躍的神情讓人根本無法忽視。林小月抽了抽嘴角,真覺得古今往來,人們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無論在何處都是難以抵擋的。
不過,瞧就瞧吧,反正大夥也壓抑得狠了,全當給大家當個消遣。
遠遠的便聽到牲口棚那邊傳來的熱鬨聲音,各家男人都在哄著自家的牲口,說說話,撓撓癢,各種花樣輪番上演。
隻獨獨林家的騾子待在角落裡,騾頭麵牆呼哧呼哧的噴著氣,拿p股對著眾人,全然一副不合群的傲嬌樣。
騾子聽力好,隔著距離便聽出那個凶巴巴的兩腳獸的腳步聲,一個激靈,渾身的毛都炸了。
可騾子咬牙堅持著不轉頭不轉身,就拿著p股對著林小月,這回它真的生氣了,兩腳獸要是不好好的哄自己,就彆想它妥協。
哼,沒有兩個、不,三個紅通通的大蘋果是哄不好本騾的。
不得不說,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嘛……
一桶井水“嘩啦——”朝它潑來,騾子本能回頭望去。
結果,一桶接一桶,沒完沒了,直把它渾身上下淋得透透的,滴滴答答直往下淌水,全身的毛緊緊貼在皮上,那狼狽的樣看上去彆說多慘了。
這還沒完,酣暢淋漓澆透水後,下一波迎來的是一紮接一紮,不停往它身上砸來的草料。
疼到是不疼,就是忒的心慌,一慌就噅噅叫得更大聲,越大聲林小月就越砸,直到騾子覺察出不對味,閉上了嘴,林小月才停了手,冷冷的哼了一聲,長發一甩,跺著腳走了。
徒留一乾看熱鬨不嫌事大,在一旁給林小月遞水桶、遞草料的眾人,看著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騾子,憋笑憋得厲害,抱著肚子,肩膀聳動個不停。
騾子:……它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不就是想要加個餐嗎?咋就成這樣了??誰來救救它誒。
這邊,林小月收拾完騾子,回頭找上林老爹,給他安排活計。
恰好林老爹也憋得狠了,光看著彆人做事,自己卻隻能枯坐著。
老實人閒不住,心裡甭提多不得勁了。
林小月抱著一堆眾人挑剩的鐵器過來,一股腦嘩啦啦全倒在地上,拿出從空間裡提前翻出來的兩柄老虎鉗,和林老爹一起坐下,在林老爹眼皮直抽抽的注視下,將挑剩的鐵器徒手掰成數段。
然後,拿出其中一段做演示,將一段鐵片沿著對角線,撕開四道口子,然後兩手各執一柄老虎鉗開始呈反方向擰麻花。
直到擰成三角錐形,尖爪間每個夾角差不多呈一百三十度左右,一個山寨版毫無美感的紮馬釘就出來了。
林小月一邊做,一邊和林老爹說起諸葛先生發明的紮馬釘的用處。
儘管,她這山寨版的不能和陝西漢中出土,以銅、鐵高溫澆築出的,用於兩軍交戰戰場上不同。但硬件設施擺在那,隻能慢慢用工具擰出來。醜不醜的就不說了,關鍵是以後若再遇上被人偷襲圍剿的情況,一把紮馬釘撒下去,保準對方踩在上麵負痛倒地,嗷嗷叫娘。
林老爹被閨女的奇思妙想震驚的說不出話,雖然覺得撒釘害人不可取,但想想兩次遇上山匪差點就交代了,咬了咬牙,也就接過閨女遞來的活計,就著燭火埋頭做起來。
見林老爹也算是找到事情打發時間,林小月笑得眉眼彎彎,就坐在他邊上繼續“哢嚓、哢嚓”掰鐵片,掰完後再撕下口子,然後放一邊給老爹擰。
……
夜色如幕,月明星稀,透過雲層,灑下靜謐的銀光。
然而,遠離人煙的山林中,一處山坳中的山寨內,幾處相連的石屋中隱隱透出昏黃的光線。
這邊,父女倆坐在屋子一側,一個掰、一個擰,配合起來越來越順暢;另一邊,苗氏帶著幾個女兒和義女穿針引線,拿著從山匪窩裡翻出來的舊布裁裁剪剪,趕著縫製背包套。
其他幾戶人家也都不閒著,各自在緊鑼密鼓整理收拾可帶上的行囊。
不得不說,山匪窩裡的東西該有都有,沙塵暴雖然將他們的家當都卷空了,可他們也在此處儘數找補回來。
因緣際會的事,還真是不好說。
這邊一行人忙得熱火朝天,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所有人無心睡眠。
另一頭,山匪孩童們也徹夜難眠,十幾個孩子並沒住在各自的屋裡,而是全都聚集在一處屋內,抖抖索索、抽抽答答抱團取暖。
有的孩子哭的眼睛都腫成了核桃,不停揉搓著,邊哭邊哽咽,“阿哥……,他們真的會放過我們嗎?我下午偷偷溜到後頭,看到他們把爹娘叔嬸一把火全燒了……,他們會不會也把我們燒了?”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年齡小些的女孩語氣裡藏著濃濃的不安和恐懼。
“嗚嗚嗚……,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殺了阿爹阿娘……,我長大也要殺了他們,替阿爹阿娘報仇……”一個八歲大的孩童滿眼憤恨,咬緊後槽牙惡狠狠道。
“我……我也要替阿娘報仇,等阿爹回來,我一定要告訴阿爹,那些兩腳羊居然敢把光頭叔叔和阿娘都殺了,讓阿爹替他們報仇血恨。”
“對,殺了他們,把那些人通通都殺死,一個不留。”
幾個孩子抱頭痛哭,一個個眼中含恨,恨不得外出的阿爹和叔叔儘快回來,將那些“兩腳羊”全都綁到地窖裡去,成為爹娘們圈養起來的人畜。
毀容男孩安安靜靜坐在炕上,冷著眼一言不發,隻冷漠的看著身邊的兄弟姐妹們邊哭邊罵,個個義憤填膺,苦大仇深的模樣,心中不由冷嗤,這群人果然還是如前世一般,又壞又毒。
是的,毀容男子是重生回來的。
昨日正午,他因為多吃了個饅頭,被堂弟告訴給了二叔知道,二叔就拿鞭子狠狠抽了自己一頓,然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給一口水一口吃食。
而實際上,自己根本沒偷吃。他分明看到堂兄拿著饅頭喂後山的蟲蟻,堂兄卻扯著自己的衣襟,惡聲惡氣威脅自己,若是告訴他爹知道,便讓他爹狠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