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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歲的兒子甚至在他娘口出惡言之際,伸手打開鍋蓋,直接往裡吐口水,一邊吐還一邊衝林招弟得意洋洋的挑釁道,“讓你不給老子吃,讓你不給老子吃,既然你們那麼壞,那你們就吃老子的口水好了,哈哈哈哈哈。”
男孩滿是惡意的笑聲,像是重錘狠狠砸在眾人天靈蓋上,當即腦子嗡嗡作響,氣的眾人眼睛都紅了。
母親見狀,不僅不嗬斥兒子的行為,反而還附和兒子的做法,說什麼‘他們一家人明明有餘糧,卻不願意分出半點給彆人,全都是黑了心肝的賤人,賤人就不配活著,就該去死,就算要吃,也隻配吃他兒子的口水’諸如此類,不堪入耳的腦殘言論。
林小月從頭至尾默默旁觀,並未有任何動作。她想看看,事到如今,林家人是否能做出一些改變。
所幸,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
林招弟和陳小草被母子二人的行為惡心的不行,直接攥緊手中的家夥什,對著那對母子揮去。
母子二人見兩小丫頭竟然來真的,嚇得掉頭就跑。
可到底沒吃沒沒喝,餓的手軟腳軟,哪裡跑得過一日三頓,頓頓吃飽,手腳有力有氣的林家人。
再加上,體內被憤怒激起的洪荒之力加持,林招弟和陳小草揮舞著刀棍,嗷嗷追在後頭的動作就更快了。
能不快嗎?
那可是整整一鍋粥的仇啊!
簡直仇深似海,恨意滔天了!
眨眼間,就連苗氏,和在林老爹邊上窩著的小四小五也加入了進來,將被攔截下來的母子二人圍在中間好一頓胖揍。拳打腳踢,刀砍棍掄,如雨點般密集的攻擊,儘數落在母子二人身上。
兩人被打的慘叫連連,哭著喊著說再也不敢了。
可惜,求饒的話根本無法讓被憤怒衝昏頭的林家人熄火。
那可是一鍋粥啊!好好的一鍋粥啊!
現在一鍋粥能救多少人?能這麼糟蹋嗎?
肯定是不能啊!
荒年,人人都吃不飽,還糟蹋糧食,那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來沒來的不好說,但林家人的怒火肯定是他們難以招架的,就連隔著老遠圍觀這邊的百多名難民,也被這對母子的行為,氣的拳頭都硬了。
這年頭,糧食都不夠吃,還糟踐糧食,這不是妥妥的招人恨嗎?
就算這些糧食不是他們的,可也不能這麼霍霍呀。難民們紛紛表示,這種人渣根本不值得讓人同情,打死了活該。
於是,最後母子倆在慘絕人寰的淒厲慘叫中,被林家人打的血呼啦差,奄奄一息,母子二人的一條腿都被打斷了。
打完了人,林家人泄了憤,將如同一灘爛泥的母子二人直接丟在土路邊,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而被吐了口水的那一鍋粥,林家人本是想捏著鼻子咽下去的,可林小月嫌惡心。再說了,空間裡的囤糧還夠夠的呢。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她也接受不了吃彆人吐過口水的粥。
誰知道有沒有傳染病啊?
最後,那鍋粥被他們倒在路邊一處凹陷進去的乾淨的岩石上。他們林家人不吃,不代表其餘無糧可吃的人會嫌棄。
反正,粥就倒在那裡,吃不吃的,讓難民們自己做決定吧。
終歸怎麼也不會浪費的。
見林家人居然將粥給倒了,那些餓的眼冒金星的人差點搶瘋了。
還有一些人見他們這般作為,猜到林家人肯定還有餘糧。於是,陸陸續續朝他們作揖,喊道,“求求你們了,可憐可憐我們吧,分我們一些吃食,哪怕隻一口也好呀。”
林家人一臉冷漠,內心卻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巨震,沒有任何一刻讓他們如此深切的感受到難民的苦與難。
可他們能怎麼辦呢?
餘糧他們有,可他們不敢給,也不能給。
自己都是在逃荒路上的一份子,前路渺茫,根本不知道手中的餘糧能夠讓他們撐到什麼時候。也許有一天,他們也會淪落為麵前這些跪地乞求的難民一般,為了一口吃的,可以向人卑躬屈膝,或是豁出命去與人爭搶。
到了那個時候,又有誰會同情他們,施舍於他們呢?
……
林家人並未回應難民的祈求,而是背過身去啃先前留下的饅頭充當晚飯。難民們見林家人根本不搭理自己,也見過林家人對付那對母子的狠厲手段,心知這一家人不是善茬,幾番猶豫斟酌之後,隻能不甘散去。
林小月圍觀了全程,見林家人還算能為自己的活路狠下心來,不再善心泛濫,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讓她無奈的是,雖然他家如今有騾車,還有餘糧,可到底擺在明麵上的餘糧是真不多的。
可就是這樣,落在同行的難民眼中,已然是香餑餑的存在。
她真的……
……
就在眾人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各歸各位之時,突然,難民群中傳來一聲嘶心裂肺的哀嚎,“兒啊,兒,你咋了呀?快醒醒、快醒醒,彆嚇娘啊。”
女人的呼喊聲太過慘烈,令人動容,有些相識的人家連忙撥腿過去搭把手。
“叫喬大夫來、喬大夫呢?”
“喬大夫,快來看看,狗子不好了,您快來瞧瞧。”
慌亂的人群中,有人架著一個年餘半百的瘦老頭,一路小跑的穿過圍觀的人群,朝那個嚎啕大哭的婦人而去。
林家人隔著人群,望見瘦老頭在婦人邊上半蹲下,擼起衣袖給倒在地上的男子看症,看樣子那人應該就是難民口中高喊的‘喬大夫’無疑了。
沒想到瞧著不起眼的難民中還有個大夫,雖然一副與大多難民一般形容憔悴,頭發散亂,滿麵青灰,但不至於像其他人那般,瘦得隻剩一把骨頭,隨便一陣風就能給人吹跑的單薄樣。
隔著遠,加上人群七嘴八舌的吵吵嚷嚷,林小月聽不真切那邊的對話,抬腳便向著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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