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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摻雜其中,目光呆滯,行動緩慢的人,本就隻是隨大流而動的,如今見大部分人心生退意,心裡在搶與退之間瘋狂掙紮,幾個呼吸後,貪生怕死的懼意占據了上峰,咬了咬牙也選擇不甘退去。
餘下十來個年輕漢子不肯善罷甘休,不願空手而歸,仍亦步亦趨的掇在林家人後頭步步緊跟著。
有個賊眉鼠眼的瘦麻杆,操起一塊大石頭跟在墊後的林小月後麵,想著對方不過是個小姑娘,隻要逮著機會出手,未必不能得手。
就像以前電視劇裡演的,總有人跟蹤在某某人後頭,自以為行蹤詭秘不被人查覺,實則藏頭露尾,一舉一動早就暴露無疑。
林小月……
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半晌後實在忍無可忍,轉頭冷聲質問,“要動手能不能快點,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利落點行不?”
那漢子對上她凜然不可犯的雙眸,腦子瞬間發麻,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結結巴巴道,“什、什麼?什麼意思?老子也是往這邊走,你管老子乾啥子。”
“哦,原來大叔你還有特殊癖好,喜歡走路拿著石頭呀。”林小月目光戲謔的在男子手中流連,言語之中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漢子黝黑高瘦,鼠目寸光,一雙小眼睛不老實的滴溜溜直轉悠,“你管我那麼多,我就喜歡拿著石頭走路,關你屁事。“
“哦,這樣啊,那你走前頭去吧。我這人不喜歡彆人走我後頭,總擔心有人心懷不軌,突然拿石頭砸自己,萬一不小心防衛過當,誤傷了大叔你,那就不好了。”
漢子麵色不愉,色厲內荏的叫囂,“我就喜歡走在後麵,怎麼著,這路是你家的,你管我走哪裡。”
見對方冥頑不靈糾纏不休,林小月不耐煩應付,直接亮刀子,舉著砍骨刀在麵前揮了揮,厲聲道,“這什麼世道了,叔幾個想乾嘛不煩乾脆點,不就是劫道嘛,乾脆利索的來,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畏縮不前,都不像個男人。”
被一個小姑娘一語中的揭穿心思,男子先是臉色發白,汗珠狂流,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娃娃,他一個堂堂大男人,還能怕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不成?
再不濟,邊上不還有十幾個人嗎。
他就不信了,他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還不能將這一群老弱病殘製得服服帖帖。
“是呀,小姑娘,這位兄弟不過是癖好奇特一些,也不妨礙你什麼吧?你怎麼如此咄咄逼人呢?”一旁與黑瘦漢子抱著同樣想法的難民開口幫腔。
“就是呀,這路也不是你家修的,怎麼你能走,彆人就不能走了。”又一個心懷不軌的人,混在人群裡大聲喊了一嘴,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同仇敵愾。
“小姑娘,你也太強勢了,這麼凶可沒人敢娶喲。”
若說彆的,最多是口出惡言,積毀削骨。可詆毀這年代的女子嫁不出去,就是誅心之言了。
若是心性差一些的,一頭當場撞死都有可能。
果然,此言一出,不僅趁火打劫的難民足下一頓,齊刷刷朝那人望去。就連林家眾人,(小草既已拜了乾親,隻然算是林家一份子,後續就不再另外單列出來了)拳頭都緊了緊,手中攥著的武器差點一個沒忍住,朝那人擲出去。
而作為被重傷的林小月,則完全無感。
嫁人什麼的,這輩子她又不會再談戀愛,所以男人的話,根本傷不到他。
至於,本想要殺雞儆猴,這下……嗬嗬,換一隻雞宰了,也不是不可以呀。
氣氛有一時的凝滯,就連握著石頭的漢子都覺得心頭微凜,腳下不由後退兩步,偏偏導致這一改變的男人毫無所察,自以為僅憑一句話,震懾住對麵的“肥羊”,依舊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詞。
就在男子嘚吧嘚吧個沒完,林小月手持砍骨刀,快速逼近男子。白光一閃,一刀乾脆利落的從男子右肩,斜著向下劈落。
倏忽,血光四濺,男子大張著嘴,連聲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頓時都失了聲,投向林小月的目光不再是輕蔑、不屑,而是恐懼、懼怕、驚駭、顫栗。
“我這個人啊,就是不能受氣,一生氣呢,就忍不住想要弄死個把個人。”林小月用最溫柔的語調,說著最狠辣的話,順便附上邪魅癲狂一笑。
隻是,這不笑還好。
一笑,被濺了滿臉的血珠,延著光潔的臉頰滑落,看起來就更讓人滲的慌。
娘啊!
這女的一言不合就殺人,殺人還不帶眨眼的,簡直喪心病狂。
眾人想跑,可腿肚子不自覺的抖,抖的眾人心慌更意亂,一亂就更不敢跑,唯恐轉身的那一刹,女魔頭突然從後方衝出來,給自己也補上一刀……。
就這一點膽量,還妄圖攔路搶劫,哪借來的狗膽?
林小月淡漠的掃視一圈,語帶鄙夷,“諸位與此人可是相識?如此看我,莫不是想要替他討個公道?”
眾人聞言大驚,連連擺手,與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男子極力撇開關係。
“不是不是,我們與他並不相識。”
“隻是同路,隻是同路而已。”
“姑娘,你要相信我們呀,看我們真誠的眼神。”
嗯,確認過眼神,一堆慫包,還想趁火打劫,真真是不自量力。
“嗯,我相信你們的。”林小月一甩刀刃上的血漬,銀白色的寒芒晃過眾人的眼,唬得眾人腿肚子抖的更厲害了。
“隻不過嘛,鑒於剛才你們異口同聲譴責我,給我幼小脆弱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創傷,若是就此放過你們,那我這心裡……怎麼也不舒坦呀。”
“……那,姑娘想要如何?”一人顫顫巍巍的問道。隻求速戰速決,儘快離開此地,再待下去,他都要嚇尿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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