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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同是被順道救回來的駱家人、林春花、陳小草,都覺得林家姐妹真是好心喂了狗,葉秋玲母子三人這種白眼狼,就不該救他們,應該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才是。
不敢置信的葉秋玲母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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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一行人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
林大山、牛老根帶著後頭加入的駱家人先行一步,林小月將河西村帶回的牛和板車分給了他們。主要還是看他們這一波人多東西多,沒個拉車的牲口,全靠人力扛。負重上路,想追上前頭的隊伍,委實夠嗆。
而林家這邊留下騾子,負責將推板車的林小月替換下來,也足夠了。如果再多帶一頭牛,一來沒啥用,還得費人力去看著牲口。
二來他們家六個人,有牛又有騾子,太紮眼了。
為了不成為流民眼中的香餑餑,林小月做主分出去一頭牛,給大山叔和牛叔兩家馱東西。
林老爹和苗氏自然樂見其成,半點不帶猶豫的,而知曉“儲物袋”存在的林招弟,就更加沒什麼好攔著的。
反正也是白撿的,既能做順水人情,還能夠收獲兩家人的感激,這買賣,忒值了。
三隻雞一隻鴨,林小月就不分了。自家老爹腿傷還沒好,一路上顛簸不說,餐風露宿的,就是身體健碩的青壯年也吃不消,更何況傷患。
這幾隻活物,她就留給自家人補身體了。
幾家人互相道了彆,林家人目送他們一行人走遠,林小月才轉身。
讓林老爹和苗氏坐在板車上,陳小草坐在前頭,負責鞭策騾子拖車。
林小月和林招弟依舊一人一購物車,負責推兩個坐在筐裡,正在悄咪咪偷吃巧克力的小蘿卜頭。
至於葉秋玲母子三人……。
不好意思,見過他們訛人的貪婪無恥嘴臉,誰還敢伸手幫她們,不怕粘上了就甩不掉嗎?
眾人離去,走得瀟灑,徒留母子三人傻了吧唧杵在原地,瞅瞅前麵小半袋糙米,大眼瞪小眼,好一陣涼風掠過,樹上刮下幾片落葉,飄飄零零落在幾人頭上。如果這會兒能來一個嗩呐配樂啥的,怕是能就地上演一出賺人熱淚的淒涼悲情戲碼。
林小月他們往回走了一段,便折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山溝溝裡,躲了進去。
他們得先尋處安全的地方,讓林老爹他們暫避,待安頓好了家人,林小月和林招弟才能放心去尋人。
……
而他們剛剛走過的大路,已經能看到稀稀落落、三五成群,兩兩結伴、衣衫襤褸的流民,拖著沉重的步伐經過。
偶爾有流民拿出不知隔了幾日,已經發黴乾巴的饅頭充饑,不慎被其他餓紅了眼的流民瞧見,分分鐘被人撲上來哄搶。
絕望的哭喊聲、咒罵聲,已經成了這條逃荒路上不時上演的主旋律。
人間慘劇,在王朝北麵邊境幾座城池輪番上演,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不知情的隻當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上天降下的災劫,老百姓們起憫告憐,顛沛流離,千裡奔波隻為尋一絲渺茫生機;知情的卻高坐廟堂,罔顧民生疾苦,虛食重?,屍位素餐。
……
約莫花了一個多時辰,他們很幸運的在山林裡麵找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山洞。
洞口被層層疊疊的爬藤植被覆蓋,要不是小四小五吵嚷著要下車噓噓,沒注意下腳處滿是濕滑的青苔,一個鏟滑,兩個小蘿卜頭溜出去老遠。驚慌失措間,雙手在半空中胡亂劃拉,無意中扯下一大片細嫩的新枝,才發現此處竟還藏著如此隱晦的天然洞穴。
林小月和林招弟忙上前,將兩個小蘿卜頭拉到身後護著,唯恐洞穴內爬出蛇蟲鼠蟻,把兩個虎不拉嘰的小崽子給咬了。
將兩崽子交給爹娘,姐妹二人抽出板車上的砍刀,將洞前的雜草、細小的枝條都清理出來。
陳小草見四周無人,擼起袖子也過來搭把手。
很快,三人便收拾出一條足以讓騾車通過的道來。
林小月舉著火把進山洞裡探了一圈,洞內挺深挺大的,黑漆麻烏又潮濕粘膩,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苔蘚、野蒿,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在爬來爬去。
冷風穿過石壁縫隙,在洞裡嗖嗖的吹著,陰森詭異的很,讓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轉了一圈,看清楚沒啥危險的毒蛇毒蟲蟄伏在洞內,林小月便讓爹娘他們一起進來,騾車也趕進來,免得留在外頭,很容易被進林子裡找吃的流民發現。
“沒想到這山洞還挺大的,比咱家還大。”林招弟一手牽著小四,後頭綴著小五,手裡高舉著火把,在洞裡照了照,尋找合適的位置,把火把插上。
兩個小蘿卜頭對新環境好奇的緊,左看看右瞧瞧,看啥都有趣的緊。
苗氏提著長擺小心的跟在後頭,不放心的叮囑道,“二丫,你慢著點,注意小四小五,地上滑,可彆摔著了。”
林小月讓小草把板車上的油布抽出來,找些乾草先鋪地上,然後依次鋪上席子、油布和被褥。
自己則親自動手把林老爹抱過去放下。
他爹這腿現在可矜貴著,輕不得、重不得,磕不得、碰不得,隻能細心將養著。
林老爹老臉一紅,推拒了兩下,說自己拄著拐棍過去就行。林小月沒讓,擔心他腳下打滑,又給摔著了,李大夫不在場,誰能給他看傷?還是小心些的好。再說了,都是自家閨女,窮講究個啥?
林老爹說不過林小月隻能憋紅了臉,任由她將人給抱到鋪好的地墊上。
這一路都在板車上攤著,各種顛簸早讓林老爹憋悶壞了,能換個地兒挨著,人也舒坦些。
幾個人在洞裡支了四|五根火把照亮,又生了火堆,濕乎乎陰涼涼的山洞裡沒一會兒就乾爽起來了。
眾人又把板車上得用的東西都搬下來放在一旁,方便回頭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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