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畢竟吧,誰家攤上這麼個糟心的親家,不難受呀?
林小月和林招弟倆姐妹還真不是因為陳家人讓她們惡心到了。
姐妹倆一回到莊子,二話不說,拉著林大花就進了房間,還將房門反鎖,將苗氏和林老爹以及小四小五都全都關在外麵,就她們姐妹仨人在房間裡麵嘀嘀咕咕的說話。
林小月沒有繞彎子,一上來便開門見山,將在鎮上遇到陳有田一家的事與林大花攤開了說。
並且,告訴林大花,如今陳有田身邊還有一個妖嬈嫵媚的妾室。而她林大花辛辛苦苦懷胎10月生下來的大兒子,還巴巴的黏著那個狐狸精喊人娘親,怕是早把自己親生的娘都已經拋到後腦勺去了。
林大花聞言臉色一暗。
為了長子(大寶),她可以說是傾注了全部的愛和關心。
然而,大概受婆母影響太厲害,大寶與林大花並不親近。認為他母親隻是被他爹以一兩的廉價買回來的“下人”。成日裡低三下四,又老又醜就算了,還處處約束著他。
……
一想到兒子對自己的態度,林大花便心如刀絞,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林小月再三詢問林大花,究竟河西村地動時發生了何事?她為何獨自一人帶著小麥子逃出來。
她必須要了解那段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因為,很有可能,陳有田過不了多久便會找上莊子來。
畢竟,如今瞧著陳有田一家似乎也落戶萬寶鎮,這鎮裡鎮外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抬頭不見低頭見,陳有田遲早會發現他們住在城郊莊子上。
不是她太過謹慎小心,而是,照今天與陳家短兵相接來看。按陳家的尿性,加上如今四處拉饑荒,他們家不上趕著敲竹杆,就奇怪了。
而讓他們敲竹杠的唯一理由,那必然是林大花無疑。
因此,林小月才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地動之後,林大花獨自帶著小麥子逃出來,直到與他們重逢,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苗氏垂頭沉吟,她一直在逃避那段期間發生的事,那些事,如噩夢般緊緊纏繞著她,讓她無比痛苦窒息。
雖然,與家人重逢的時候,林大花已經和家人提過在河西村地動後,被夫家拋下,自己和小麥子兩人艱難逃出。
但,一路發生的艱險,她卻隻字未提。
當時家裡人隻當她沉溺於傷心難過,不願意麵對,所以也沒想逼著她把自揭傷疤。
而林大花守口如瓶,不想提、不想說、隻當沒發生過、沒經曆過,那些種種僅僅隻是一場噩夢,讓她想遠遠逃離那段血腥可怖,宛如人間煉獄般的日子。
她想要自欺欺人,徹底忘卻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然而今天二妹三妹去了一趟鎮上回來,把她拉進房內,步步緊逼,讓她不得不將傷疤再翻出來,重新撕裂一遍。
……
被關在門外的林阿爺等人麵麵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莊園大門外,一同去鎮上的其他人遲了近半個時辰才回來,苗氏他們便急忙跑去詢問眾人在鎮上發生了何事。
一行人被苗氏急迫的追問,皆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應。
阿爺見狀,忙讓眾人先進家來,到前廳坐下,好好將鎮上發生的事情捋一捋。
房間裡
林大花單薄的身軀依在黑暗中,帶著顫音,一字一頓將自己竭力隱瞞的那一段過往娓娓道來。
回憶當初地動後,河西村倒的倒,塌的塌,她被壓在倒塌的房屋下。
明明陳有田隻要伸手,就能將她拉出廢墟,拯救於她。可是偏偏,陳有田隻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絕決的帶著公婆和長子,頭也不回,狠心將她棄之於廢墟之下,任由她淚如滂沱,聲聲泣血……。
當她帶著小麥子從廢墟下險險逃出來後,第一時間便跌跌撞撞跑回林家村,試圖尋求家人的幫助。
然而,彼時的林家村早已空無一人,隻有風聲和落葉在耳邊悲泣。
荒涼的村落,破舊的瓦房,林大花帶著小麥子在荒無人煙的廢墟前,佝僂著身子,泣不成聲。冷冷的月光下,母子倆單薄的身影,在黑暗的包圍中顯得格外蒼涼和蕭條。
縱使傷心欲絕,可林大花也,她不能倒下,麥子還指望著他呢,若是她撐不住倒下了,那麥子該如何是好?
她隻放縱自己哭了一夜,第二日天明破曉之際,林大花便帶著麥子,拿上這一夜她在林家村廢墟中收集出來的丁點糧食、水、瓦罐、臟兮兮的破薄被,踉踉蹌蹌的離開了林家村。
許是因著身邊無人可依靠,為母則剛的林大花隻能硬著頭皮一路向前。
天地蒼茫,仿佛隻剩下她們母女二人,林大花沒有盲目遊蕩,而是緊緊抱著麥子,邊走邊留意路上的腳印,順著腳印的方向往前一路行去。
而這個方向,恰好是林家村眾人離開的方向。如無意外,隻要方向一致,他們遲早能夠遇上。
人生之路坎坷曲折,官道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災民,可林大花不敢和那些三五成群的人靠得太近,因為一起上路沒幾日,災民中便有人恃強淩弱,搶了老弱婦幼的吃食。
林大花也遇上幾回,但或許那會人還沒餓到極致,見她還帶著一個孩子,且身上糧食也沒多少。大多情況下,搶劫的人便自動將她忽略地去。
有時,她自我調侃,自己這般落魄,那些人搶劫怕是費力不討好,白瞎了時間和精力,這才放過自己。
但就算如此,她從林家村廢墟裡撿來的糧食也真的少得可憐,真要放開了吃,不出2天,那點糧食一準能給她吃精光了。
為了節約口糧,將糧食留給麥子,林大花便開始在趕路時,邊在路邊尋找可吃的草根樹皮,有時餓得受不了了,她就連蟑螂蟲子也不放過。
隻要不讓她餓死毒死,她都來者不拒,通通都往嘴裡塞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