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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周時胤知道的話,怕是會出人命。
周時謙沒說話,但是撞擊的聲音卻越來越響。
林央逃似一般地跑了。
她剛走沒多久,小樹林裡的撞擊聲便停了下來。
蔣雨薇推開身後的男人,不緊不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胸衣撿了起來。
“你就不怕她把這事兒抖出去。”周時謙穿好褲子,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漫不經心道。
蔣雨薇切了聲,說,“我倒是希望她說出去。”
周時謙聞言,挑了挑眉,“你跟她很熟?”
蔣雨薇拉下衣服,轉身,目光落在男人指間的煙上,直接將其搶了過去。
放在嘴裡,連著吸了幾口,噴出的煙霧全數吹在男人的臉上。
周時謙好像習以為常一樣,他眯了眯眼,湊過去,咬住女人的唇,在上麵輾轉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得到空氣的蔣雨薇這時才開口道,“不算熟,不過是個沒心眼的姑娘。”
周時謙滿不在乎,他轉開話題,“什麼時候跟他挑明?”
聽到這話,蔣雨薇那雙狐狸般的眸子瞬間幽深了起來,“還早呢!他想玩,我陪他玩就是了。”
周時謙這一聽有些不滿了,他哀怨道,“那我怎麼辦?”
蔣雨薇睨了他一眼,笑著說,“反正你喜歡當小三,那就給你當個夠唄。你們周家啊,所有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丟下這話,不等男人回答,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周時謙並沒有跟上去。
他看著女人窈窕的背影,眉眼間皆是玩味的笑。
——
林央回到屋內,喝了一大杯水才將心緒穩定下來。
她剛坐下沒多久,蔣雨薇就回來了。
今天的她素麵朝天,但是看起來卻依舊明豔大方。
林央剛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就跟她的視線撞到一起。
蔣雨薇大大方方地跟她對視著,如此一來,她反倒成了心虛的那個。
林央隻好強扯出一抹笑容。
蔣雨薇衝她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
此時客廳裡隻有她們兩人。
“我還以為你沒來呢。”林央率先道。
蔣雨薇一聽,撇了撇嘴,“大嫂一看就不是會說謊的人。”
林央聞言,錯愕了一下。
蔣雨薇衝她眨眨眼,湊到她耳邊,悄咪咪道,“記得幫我保守秘密哦。”
聽到她這話,林央的腦袋瞬間像被什麼東西擊到一樣,轟地一聲。
她怎麼都沒想到,蔣雨薇竟然知道她剛剛去過小樹林,而且知道她發現他們。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她能如此淡定地說出這件事。
林央突然覺得麵前這個人有些可怕。
她尷尬一笑,說,“我不是故意的。”
蔣雨薇點頭,一本正經,“我知道。”
林央想了想,保證一般道,“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今天也沒去過小樹林。”
蔣雨薇聽到這話,翹起嘴角,笑得那叫一個魅惑人心。
林央不知道她露出這種笑是什麼意思,她的眉頭下意識地擰了一下。
倏地,她聽到蔣雨薇說,“我就知道,大嫂是整個周家最好的人。”
被誇獎了,林央並沒覺得多開心,她隻是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撞破這場豪門秘事後,接下來的時間裡,林央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飯的時候,她發現每個人都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周時謙的話依舊那麼多,聽起來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周時胤還是那麼溫文爾雅。
蔣雨薇呢,則若無其事地幫周時胤夾菜,無微不至地關心著他,完全就是一個好妻子的形象。
林央突然發現,這些人一個個是偽裝高手。
回去的時候,她有好幾次想要開口問周時安關於他們三的事,不過最後還是作罷。
畢竟他們兩人也快要分道揚鑣,現如今她隻要做好他吩咐的事情就行,其他的還是少管為好,省得惹禍上身。
從老宅離開後,林央直接前往與林雅約定好的地址。
不過因為喬卿然突然有事,他們過來的時間推遲了三個多小時。
這期間,林央一人坐在包廂裡等他們。
她的心情是急切的。
雖然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林雅,可她的心裡麵,還是匆忙期待。
特彆在聽過她的聲音過後,這種期待感更甚。
她在包廂裡,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一會兒刷手機,一會兒關手機,一會兒站起來走走,一會兒到處看看。
反正就是不能專心做一件事。
包廂門被推開的時候,她正站在窗外回憶著與姐姐的點點滴滴。
聽到動靜,她猛地轉身。
當看到門口處站著的女人時,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像失了神一樣,連眼珠子都一動不動。
林雅朝她款款走來。
“央央…”直到快到林央身邊的時候,她喊了一聲。
這親切又熟悉的聲音,讓林央有種活在夢中的感覺。
她緊緊咬著唇,突然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林雅的臉上掛著笑容,在林央麵前停了下來。
見她呆呆的,她伸手在林央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而後用輕快的語氣道,“我們央央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呆的。”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林央心中所有的疑雲就像完全“煙消雲散”。
幾乎在瞬間,她便淚如泉湧。
小時候,隻要她發呆,姐姐總會親昵地喊她小呆子。
林央徹底繃不住,她緊緊抱住麵前的女人,哭了起來,她邊哭邊斷斷續續說,“姐姐,姐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林雅的眼眶也紅了起來,不過跟林央比起來,她還是鎮定很多。
她不停地安慰林央,“傻妹,姐姐也很想你,每天都在等著回來找你們,不哭了,好不好?”
一旁的喬卿然,看著哭成淚人的林央。
他那深沉的眸子裡藏著一抹複雜之色。
林央光顧著哭,都忘了旁邊還有其他人。
等到停下來了,看到喬卿然,她才有些不好意思。
迎上男人投過來的目光,她輕輕喊他,“喬醫生,你好。”
好幾個月不見,林央都覺得他有些陌生。
所以稱呼他的時候,還是用了喬醫生這個稱謂。
喬卿然衝她頷首,露出溫潤的笑。
落座後,他貼心地遞了一張紙巾給林央,“先擦一擦。”
林央這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接過,跟他說了一聲“謝謝”後便快速看向林雅。
一眼都不敢多看在她對麵的男人。
而她這幅模樣落入到林雅的眼中則讓她忍俊不禁。
她一邊幫林央撥開垂在額前的碎發,一邊說,“都那麼大了,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容易害羞。”
林央沒想到姐姐會提起這茬,她紅著臉,嗔了她一眼,說,“我才沒有呢。”
林雅聞言,笑著迎合道,“好,好,好,你沒有,你膽子最大了。”
林央知道姐姐又在拿自己開玩笑,隻好故作生氣不理她。
隻是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兩人的親密感就好像回到以前。
很快,話題轉到林雅身上。
林央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林雅拉起她的手,說,“事情複雜,說來話長,改天空了我再慢慢跟你說。”
林央聞言,隻好點頭,“那好吧。”
林雅問她,“媽媽跟小瑞呢?”
聽到這話,林央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開口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憤然,“她打著幫助爸爸的旗號,跟彆人跑了。”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從她離開滬市後,我就沒有媽媽了。”
林雅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她有點不相信,於是道,“媽媽不是那種人的,央央,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林央知道林雅跟許美玉有著深厚的母女情分,所以她不相信也很正常。
想了想,她把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聽完,林雅的臉色刷地蒼白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難以置信道,“媽媽她,怎麼可以這樣做。林叔叔對她那麼好,不僅收留了我們,還給了她那麼多愛,她怎麼可以…”
林央聽到“林叔叔”幾個字的時候,眉頭蹙起。
她記得以前林雅都是喊林中盛爸爸的,怎麼這一回來,連稱呼都變了。
而且變得那麼自然。
她想問什麼的,但是最後話到喉嚨口還是咽了回去。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林雅傷心完,又問,“弟弟呢?”
林央把林瑞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些。
林雅“去世”的時候,林瑞剛出生沒多久,兩人並沒什麼感情。
所以聽完林央的話後,她也隻是說了一句,“這兩天找個時間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林央嗯的應了聲。
說完家裡的事情,林雅把問題轉到林央個人身上,她跟她說,“你與周時安的事情,我都聽卿然說了,央央,離婚吧,姐姐會替你做主的。”
林央並沒有立馬回答她的話。
她垂下眼眸,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才說,“這件事到時再說吧。”
林雅不認同她的話,“我到滬市來就是為了帶你們回去的,他既然不把你當妻子看待,那麼就跟他離婚。央央,他配不上你,回到港城,你想挑什麼樣的男人,我都可以幫你,所以沒必要再等。”
林央聽著林雅的口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問,“姐姐,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能怎麼幫我呢?”
她話音剛落,林雅便在她的鼻子上勾了一下,而後笑著道,“林氏現在是我的,下個月林叔叔一定能出來,你也能恢複以前林家二小姐的身份,沒有人再敢輕視你,包括周時安。”
林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雅看出她的疑惑,再次開口的時候,她的語氣認真了起來,“央央,你好好考慮,究竟要不要立馬離開周時安,想好了跟我說。”
林央頓了頓,最後點頭應下,“給我幾天的時間吧。”
“好。”
喬卿然一直沒說話,吃飯的時候,他默默幫林雅夾菜,等到林雅去了洗手間,他才再次看向林央。
猶豫了一下,跟她說,“周時安正在籌備婚事,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林央愣了愣,有些不解。
喬卿然解釋,“他很快就會娶程念初。”
“你怎麼知道?”林央條件反射一般地問出這句話。
喬卿然,“我不僅知道這件事,還知道他跟你說,要提防我們。”
林央神情微變,看著喬卿然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喬卿然見她抿著唇不吭聲,輕緩一笑,“他是個利益至上的人,隻要你還有點用處,就不會放你離開。”
林央的心被男人這些話攪亂得混亂不已。
她攥了攥手,稍稍穩定心緒後,才說,“他們那麼想愛,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她目前不想談關於周時安究竟是什麼人這個問題,所以把話題扯到他與程念初的感情上麵。
林央比誰都清楚,他那麼愛程念初,最後會娶她為妻子,跟她共度餘生,也是正常的事情。
對於她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局外人,時間到了,自然各走各的。
喬卿然一直看著林央,並沒有錯過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他嗯了聲,說,“既然這樣,那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林央,他根本不值得你的愛。”
林央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她覺得以喬卿然的身份,說出這種話有點越界了。
她抿了抿唇,平靜道,“喬醫生,你管好姐姐就行了,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
喬卿然還想說什麼的,結果看到的是一張透著倔強的臉。
他的雙眸眯了一下,突然揚唇一笑,“央央,你對我的戒備心真強啊,我想關心你都不行了。”
林央不喜歡他這麼稱呼自己,再次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淩厲了不少,“喬醫生,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洗手間的門便打開了。
見林雅走出來,林央隻好抿上唇,不再說話。
喬卿然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潤如玉。
林央隻覺得這樣的他,很怪,像戴了個麵具一樣,讓人看不透。
此時,她的心裡存著諸多的疑惑,不知該向誰尋求答案。
這頓飯也從一開始的滿心期待,演變到最後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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