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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可以,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東西,時安什麼時候沒滿足了,你這丫頭,就是故意的。”
兩人一唱一和,而林央還依舊站在邊上。
對於崔綰最後那個問題,周時安雖然沒明確回答,但是在謝淑雲話落後,他笑了笑。
這樣的回應,不是默認是什麼。
就在他們停頓間隙,林央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她問周時安,“你讓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聲音,周時安這才抬眸看向她。
男人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等會一起回老宅。”
說起這個,謝淑雲終於抿上唇,不再吭聲。
如果不是老爺子手裡有她想要的東西,她早就讓周時安跟林央離婚了。
崔綰同樣麵露失落。
從小到大老爺子都不喜歡她,無論她多麼小心翼翼,乖巧聽話,他都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儘辦法讓她遠離周時安。
幸好周時安爭氣,不然她根本沒辦法回來。
每每想起這些,崔綰都十分憎恨周振飛。
林央並沒有問周時安去老宅做什麼,而是問他,“還要等多久?”
然而她話落好半晌,男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電腦屏幕上,沒搭理她。
為了後天去港城的事情能順利進行,林央唯有忍著。
十幾分鐘後,周時安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走吧。”他說。
話落他便邁開步伐朝外麵走。
林央見狀,趕緊跟上。
謝淑雲跟崔綰兩人見她動作這麼快,均麵露不屑。
周時安自己開車,坐在副駕駛的依舊崔綰。
謝淑雲非要讓她上去坐的。
林央默默地上後座,對於坐在哪裡這件事,一開始她還會難受,但是現在基本已經看淡了。
她總是告訴自己,不看淡傷心的還不是自己。
到了老宅,車子停了下來。
林央剛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就聽到崔綰說,“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
她的聲音很小,聽起來有些失落。
謝淑雲回應她的。
至於說什麼,已經關上門的林央隻聽到一個字兒,後麵的沒聽到。
她下車等了一會兒,周時安才下來,謝淑雲緊隨其後。
大概都在車內安撫“受傷”的崔綰吧。
老宅裡麵,燈火輝煌,是少有的熱鬨。
二房三房都回來了,除了周家人,還有兩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直到落座後,周振飛開口了,林央才知道兩人是律師。
現場,安靜萬分。
所有人都好像屏住呼吸一樣,神情也都顯得格外嚴肅,其中也有麵露哀傷的。
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我該退了,也沒剩下多少日子。趁著我還在,雙眼還看得見,今天就把遺囑公布出來。”
林央聽到這話,心都糾了起來。
她皺著眉頭,目光始終落在老爺子身上。
簡單地交代了讓所有人過來的目的後,他讓其中一個律師宣讀遺囑。
此時四周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林央坐在謝淑雲身邊垂眸便看到她絞得緊緊的雙手,顯然很緊張。
倒是周時安,一臉的淡定,好似無所謂一樣。
“即日起,大房周時安擔任淮海控股主席,二房周懷祖擔任周氏集團董事長,周時謙擔任德信控股主席。三房周懷德擔任宏遠控股主席,周時胤任周氏集團總裁”
分配好幾個重要職位後,律師詳細宣讀了各房成員的股權分配。
其他人都很正常,但是到了周時安這裡,立了規矩,一旦他們夫妻離婚,他不僅會失去淮海控股的掌控權,連著集團公司的股份也需分一半到林央名下。
二房三房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律師還未結束宣讀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神情看起來都格外輕鬆。
全場,黑著臉的隻有謝淑雲。
她甚至連強顏歡笑都不裝了,直接衝著老爺子道,“果然人走茶涼,爸爸,懷慶死了,可他依舊是您的兒子,憑什麼你把好的都留給其他兩房,丟了個爛攤子給我兒子。”
淮海控股是周氏集團名下幾個公司中,目前狀況不好的。
隨著謝淑雲話音的落下,周振飛那雙混濁的眸子朝她射過去。
警告意味十足。
謝淑雲的不甘心,不僅僅是因為分到的東西不如彆人,還有老爺子對周時安的約束。
林家早就是個落魄戶,什麼都要靠她兒子。
周振飛不讓他們離婚,並非真的多喜歡林央,他打的算盤,謝淑雲一清二楚。
他要遏製周時安。
周時安按住謝淑雲的手,深似潭水的目光朝眾人看過去。
平時不苟言笑的人,此時臉上卻掛著一抹淺笑。
他先是衝周振飛道,“爺爺,謝謝你,我會好好管理淮海控股的。”
隨之又看向二房三房,“二叔三叔,恭喜你們。”
周懷祖周懷德均笑笑,分彆跟他說了一些場麵上的話。
“行了,今晚就到這裡。”周振飛站了起來,說完這話便由管家攙扶著離開了。
他一走,周時安也站了起來。
他沒再看其他人,隻是跟謝淑雲說了句“走了”便邁開步伐。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臉徹底沉了下去,而他那垂放在兩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骨節發出哢哢哢的聲響,隻有他自己聽得到。
回到車內,林央剛坐穩,便挨了謝淑雲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她將她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上麵。
“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母子不會如此被輕視,你怎麼不去死,滾下去”
她像瘋了一樣,打完衝著林央大吼大叫,“你們林家就是一群吸血鬼,害人精,不要臉的東西”
她完全失去理智,不停地罵著林央。
駕駛座上的周時安隻是沉著臉看著車,對於後座所發生的事情,他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樣。
充耳不聞,未發一言阻止。
崔綰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到林央被如此打罵,她樂見其成。
林央懵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她捂著被打的那半邊臉,死死盯著謝淑雲。
等到她發泄完了,她才開口。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周時安,我究竟錯在哪裡?我是不是活該被你的家人,一次又一次地欺負。我也有自尊,我也會疼,你再厭惡我,也好歹講講道理。”
“你覺得你的人生毀在我的身上,我也覺得我的人生毀在你身上。”
“如果不是你,我當初隨便在港城找一個,也都不會比現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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