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閆玉蹬蹬蹬跑上一座不高的煤渣山。
從上麵往四周看。
「哇!哇!哇!」她歡喜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有這麼多!全是咱的啦?」
「都是咱們的!」閆老二慢慢登上來,兩手一背,挺胸抬頭,意氣風發:「兒啊!這就是爹給你爭來的煤山,可勁挖吧!」
閆玉噗一聲笑出來。
捂著肚子哈哈哈。
「爹!人家都是給孩子掙個金山銀山,還有原本的詞是「打下的江山」吧,多威武霸氣,到我這……成煤山了,這也差的太多了哈哈哈!」
「你小點聲。」閆老二伸頭往四周看看,見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也不知道注意點,啥都敢往外胡咧咧。」
「全都忙著呢,就咱爺倆是閒人。」閆玉攤開手,也挺無奈的,一把子力氣,可目前不易暴露,隻好當個正常孩子,做一些正常的事。
「世子去和齊王辭行,應該沒啥事吧?」閆老二操心慣了,尤其是齊王有前科,不那麼讓人放心。
閆玉:「能有啥事,昨天周管事過來,當天晚上就給拉來幾車煤,就差沒和世子明說:速走!」
她感歎道:「爹你這一哭的威力太大了,齊王,應該還在猥瑣發育時期,不想引來太多關注的目光。」
「也是趕巧,咱過來正好趕上他們和北戎交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早打發咱早好!
可惜!嘿嘿!沒讓他們成事,賴我賴我,都賴我!哈哈哈!」
提起這件事,閆玉還是忍不住要說一說。
「爹你都沒見,那離去的隊伍有多壯觀!」閆玉準確找到關州的方向,舉目遠眺。
白皚皚的一片雪。
「東西可多啦?昨天太累了,也沒來得及問你,你再和爹叨叨,叨叨。」閆老二稀罕的問道。
閆玉這可來了精神。
一會跳到這邊,一會跑到那邊,兩隻小胳膊比比劃劃的給她爹描述一車煤有多少,有多少車,皮子摞得有多高,是啥皮子……
繪聲繪色!
「……西州真有錢啊!那些西州兵穿的都是今年新做的棉衣,嘿嘿,北戎穿的也厚實,咱民團全換了一遍,我也有,照著爹你的尺寸挑的,就是不好帶過來,讓大哥先幫我帶回家了。」
閆老二聽得心花怒放。
他不缺大衣裳穿,可白來的新棉衣穿著更美!
「咱還在他們身上搜到了些銀兩銅板,按人頭都分下去了,大家夥都可高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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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世子回去不?」閆老二問。
「還不成。」閆玉搖搖頭:「大伯給我任務還沒完成。」
閆老二:「做啥?」
「有好幾件,其實歸整起來就一樁。」閆玉伸出一根手指頭。
「摸一摸北戎和西州的底。」
「你,摸底?」閆老二無語:「咋摸?」
閆玉翻了個小白眼,「爹,你咋給九霄忘了,就這摸底的小活還用我?九霄飛一圈就拍好了,不過吧,為了力求真實,我必須得親自跑一趟。」
她忍不住又道:「大伯可能對北戎有點想法……這一回讓我出來重點的觀測目標就是北戎,尤其要留意他們的部落分部,顯眼的幾處聚集地。」
按她大伯的要求,要找那種瞧著多年不遷移的所在。
瞧著像是要乾一票大的。
「謔!」閆老二張大嘴,沒想到他大哥真敢想啊,也真敢用人。
「還有啥?」閆老二覺得自己想的簡單了,以後要多和他哥他閨女交流。
這倆人,膽子都大得沒邊了。
尤其是,還很有行動力。
「大伯考慮到西州買煤可能不順,所以的確有搶煤這個環節,我連後撤的路線都趟好了,大伯說,與其凍死,不妨和西州撕破臉,就搶他們的,隻要行動夠快,沒有被人抓住現形,剩下的就是在朝堂上扯皮,推給北戎西戎就是,不叫他們抓到證據就沒問題。」
「沒想到爹你超水平發揮,我這邊也恰逢其會趕上西州和北戎交易,這一次,咱們爺倆真出來對了,算上這裡的煤渣,熬過這個冬天,應該沒問題了。」
閆玉沒有停下,繼續說道:「還有就是煤礦鐵礦,大伯想知道這些礦具體的位置,再和朝廷所錄一一對照,找到私礦,上報!」
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重量:「大伯說那私礦裡不知有多少被擄被賣被騙的人,不見天日,睜眼挖礦,閉眼挖礦……一為剪掉齊王的錢袋子,二就是救救這些可憐的人。」
閆玉吸了口氣,讓冷風穿過鼻腔,清涼一下大腦。
「大伯讓我留意北戎用啥取暖,爹你說大伯是不是早有猜測,嗯,幾率很大,反正我覺得大伯挺神的,眼下人證都送回去了,西州問題大大的。
我覺得,西州和北戎真的分不清孰輕孰重,都挺糟心的,所以爹,你可得幫我啊,好好看一看這西州,除了找礦,如果能知曉齊王大概養了多少私兵就更好了。」
閆老二:……
「你當你爹是啥?這都是掉腦袋的事,人家還能不藏得好好的?」
閆玉自顧自說道:「私兵是肯定會有的,其實吧,我認為西州的兵已經公私不分了,換了我是齊王,不管是朝廷養的兵,還是我自己養的兵,都一樣,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我就給人送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