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崽子!
她爹帶回來六隻豬崽子!
閆玉用她包著布的雙手挨個摸。
小豬豬被打擾睡眠,不滿意的哼哼。
聲音很小,相當可愛。
容嬤嬤見到六隻豬崽子迸發了極大的熱情。
這回閆玉真的沒看錯,她的眼睛是真的在亮……
容嬤嬤迅速收拾出來一個用磚頭壘成的小窩,裡麵拿乾草墊了,來回跑了兩趟,將六隻豬崽都抱了下來。
現擠了羊奶喂它們,用布巾沾著溫水,將它們口鼻處的臟汙擦去,還在不遠處架起一個火堆。
全程不假他人之手,照顧的特彆細致。
閆玉蹲在一邊,盯著這些擠在一起很快又睡去的豬崽崽們,怎麼也看不夠。
這都是肉啊!
吸溜!
“大哥,你可回來了,我還想著忙過這一兩日就去虎踞城看你。”閆老二高興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今天去永寧城聽說穀豐那邊的災民有人得了疫病,傳的可邪乎,永寧城入城都查的嚴,你不是說這一批災民是三老爺從穀豐帶回來的,咋樣?沒事吧?”
閆懷文搖頭道:“無事,可能是最近才發生,正好錯過,來咱們虎踞城的這一批災民沒發現有何異常。”
閆老二呼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給我擔心壞了。”
“房子還沒蓋好,怎麼這麼急著抓豬?”閆懷文問道。
他發現,天佑,還有他侄女都有類似的毛病,很是性急。
“這是那莊子上母豬下的崽,說是前麵那一窩被雪壓壞了豬圈,一隻豬崽都沒活下。
本想讓母豬歇歇隔上幾個月再配,誰知道它咋就懷上了。
兩窩離的太近,這一窩崽子就有些弱,喂了一個來月,同一窩的另外幾隻壯了不少,就這六隻不行,看著像是下生才二十來日的,比那幾隻弱了不少。
這不,就打算賣了,嘿嘿,便宜。”
閆老二像揀了大便宜似的,眼睛都笑沒了。
閆懷文:……
他錯了,並非是性急,而是見不得什麼便宜。
“既是弱豬,咱家又沒養過,如何能喂好?”
閆老二嘿嘿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大哥,容娘子家原來養過豬,她還會給母豬接生。
我知道讓人家乾的活有點多,正想和你商量呢,咱是不是,給容娘子漲漲工錢?”
就看這位容娘子大晚上的不回去還在幫他家料理菜園,還有剛剛的聽及的隻言片語,是得給人家添上一些。
“你可問過她,可願留在咱家做長工?”閆懷文問道。
之前談的是短工,按日結算,要是做長工的話,這月錢需要重新定下。
“問過了,她願意。”閆老二信心滿滿。
閆懷文倒是不懷疑,容娘子身世可憐,舉目無親,留在他家,兩相便宜。
“你打算給她開多少工錢?”
閆老二早就想好了,劈裡啪啦的算賬:“她一日是二十文,一個月就是六百文,哥,你不知道,這容娘子太能乾了,我想著,每日給她漲五文,一個月七百五十文,你看咋樣?”
閆懷文失笑搖頭。
“哪裡是你怎麼算的?短工單日是比長工要高,但不是日日有活做,長工勝在穩定,這工錢,也要低一些,你倒好,不壓反漲,倒是比從前大方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閆老二心裡慌慌的。
忙解釋道:“我那不是想著將這位容娘子留住麼,她灶上活利索,地裡的活也能乾,喂雞喂羊喂豬,尤其是喂豬,我敢買下這幾隻有些弱的崽子,全指著她給養活呢。”
“這樣吧,你不要出麵,此事我來與她說。”閆懷文將此事攬過。
家裡人與容娘子相處更多,看樣子相處的不錯,怕是礙於情麵,不好開口。
閆老二不敢再多說什麼,怕露餡。
剛剛好險。
他想給容嬤嬤開高點工錢,是存了私心,想著容嬤嬤的不就是他們的麼……
那多開點錢,就等於是從大錢袋掏銀子放到小錢袋,嘿嘿!
竟是忘了和原身相差太大,也不知道他那一番說詞將老閆湖弄過去沒有。
閆懷文本打算今夜便與那容娘子談一談工錢的事。
不想,天佑著急將樹苗栽到地裡,那容娘子竟是也跟去了。
他也隻得跟過去,順便看一看家裡的地。
等到了地裡,閆懷文才知道為啥他摳門的弟弟要給人家漲工錢。
這位容娘子……委實能乾。
他家人完全是在她的指導下乾活。
果苗的朝向,坑深多少,壓土鬆實,定根水怎麼澆,澆多少……全是容娘子帶著他們。
閆懷文默默的將原本想好的工錢往上提了一提。
天佑說的不錯,這樣能乾的人,最好能留下。
等將所有的果苗都種下,一家子回返。
閆懷文想著,明日他早早就要走,隻能留待下次再說。
不想,那容娘子還是不走。
將天佑帶回來的果子,去河邊洗了,又快手快腳的將果核與果肉分開……
閆懷文躊躇半天,走到容娘子麵前。
對方立時停了手,拘謹的站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他放緩了聲音:“容娘子,家務繁重,辛苦你了,這麼晚還不得歸去,我與家人十分過意不去,不如你先回去,這些活計我們自己做。”
就見容娘子連連擺手,很是急切的樣子。
閆懷文連忙安撫道:“你不要誤會,我並非對你不滿,相反,我家人都十分喜歡你,想長留你在家中幫襯,不知你意下如何?”
對方一臉欣喜的點頭。
“既如此,我們簽個長契如何?暫以三年為期,月銀五錢,包四季衣裳……”
他還沒有講完,對麵的容娘子就迫不及待的點頭。
一臉的感激。
閆懷文默了默,掏出一塊碎銀,遞過去。
道:“日後逢每月初十領工錢,我會交待天佑,將此事記下。”
容娘子矮身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以示謝意。
閆懷文虛扶了一下,而後再次催促她回去休息。
後者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遠遠觀望的一家三口,偷偷討論。
閆老二:“老閆給了銀子,容嬤嬤這事妥了。”
閆玉財迷,關注點在銀子上。
“也不知大伯給了多少?好想知道。”
李雪梅打著哈欠,“明天問問容嬤嬤就知道了,不早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