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聲轟鳴,三石寨半夜依舊燈火通明,為了趕時間,人歇機器不歇,所有人被分成了兩班,日夜不停的趕工。阿德裡安史密斯對著一個體態婀娜的水族姑娘發呆,楊革勇罵道:“你要是敢禍害這裡的女孩子,老子把你扔山溝裡去!”這次老肉難得的沒有反駁,這個他讚同,和酒吧姑娘玩會兒就算了,那是交易,彆的肯定不行!楊革勇的電話響起,是葉風的,接起來問他怎麼了?葉風語氣有些著急:“楊叔,我爸電話怎麼老打不通?我找他有事兒。”楊革勇不以為意:“我們在貴州,這裡信號確實不好,很多地方沒有。”葉風嘀咕:“但是現在是晚上啊,他們住的地方不可能沒有信號吧?”楊革勇一驚,還真是,他們是去遊山玩水,肯定是要住賓館的,咋可能電話打不通?想了想,最後一次和韓小靜通話的是在黃果樹,於是安慰葉風:“你等我,我找人查一下,看他們在哪裡?”掛了電話,葉風惴惴不安。遠芳安慰道:“彆擔心,爸那麼利害,不會有什麼意外的。”這一轉眼,遠芳來了一個多月了,兩個人也是白天遊山玩水,晚上辛勤耕耘,一會兒都不閒著。對於福克斯的收購已經到了攻堅階段,葉風也不得不佩服默克多得老奸巨猾。這最大的幾個股東似乎都被默克多捏住了短處,雖然他們很想出售手裡的股份,但是卻沒有一個敢的。這些人手裡的股票和默克多自己持有的,仍舊占據著公司70%股份,這讓葉風毫無辦法。王守業和鄧文靜忙碌半天,手裡也隻有21%的股份,畢竟股民們也有一些對老東家信心滿滿的,不肯賠錢出售手裡的股票。不能取得控股權,那麼一切就沒有用,葉風要的可不隻是一個娛樂影視公司,他要的是報紙和新聞頻道。那才是真正的話語權。鄧文靜和默克多的離婚官司還在繼續,雖然鄧文靜搜羅了很多證據,但是默克多就一個“拖”字就把她搞得沒了用武之地。默克多是老江湖,他明白在自己處境不利的時候,不能做出任何決定,拖下去,等處境變好再說,那樣他的話語權就會加重很多。米國法律看起來公平,其實也有傾向性。畢竟法官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自己的意識和偏頗。默克多是米國商界神一般的存在,這樣一個中國女人,憑著一些手段上位,就想狠狠在默克多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他們自然不會同意。隻不過法律就是法律,他們沒有辦法明著幫助默克多,但是順著他的意思拖下去還是問題不大的。默克多的律師團現在每天隻做一件事兒,那就是證據不足。對於鄧文靜所有的證據都說證據不足。人家不說你的證據是假的,隻是說不充分,要延後。法官自然會采納這個觀點。證據不充分延期,這才民事訴訟中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葉風麵對這一切並沒有吃驚,而是淡然處之,如果換在以前,他早就急得嘴上起泡了。隻不過如今遠芳每天陪伴在身邊,讓他的心緒有了變化,他似乎明白了父親的思維方式,那就是把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自己安心生活就好了。他囑咐王守業和鄧文靜,不要急躁,每個人總會有弱點,誰都不是神,在拉鋸戰中尋找突破口。兩個人答應下來,鄧文靜是個非常冷靜且心思敏捷之人。接完電話沉思了很久,就又給他打了回來。她知道臉書是葉風的產業,這這樣的大殺器咋可能不利用?雖然福克斯掌握著新聞喉舌,但那又怎麼樣?臉書如今已經幾乎遍布世界了,涵蓋麵比他還要廣。葉風給了她一個聯係方式,如今臉書也早已成長為一個巨頭公司,雖然名義上屬於兄弟投行,但體量和規模可一點不比投行小,甚至還要超越。隻不過因為投行是金融企業,臉書從現金流方麵沒辦法跟他比罷了。臉書和泛美保險都分彆上市了,並沒有跟投行捆綁在一起,這也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伯格很聰明,接到鄧文靜電話,隻是微微一沉吟,就定下了一個調子。雖然和福克斯想比,臉書少了一些嚴肅性,但是同樣也有這自己的靈活性啊!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甚至是胡說八道,這個沒辦法,自媒體嗎,西方不是一直鼓吹言論自由嗎?那就隨便說好了。於是乎,一夜之間,關於福克斯私生活的傳聞鋪天蓋地,連他幾個女人,床上的特殊癖好都被扒了了底朝天。其實人,都有一些不太好的習慣,哪怕謙謙君子。和女人親熱的時候,會乾出啥事,誰都難以預料。更何況福克斯這個生活並不檢點的富豪。當然,事情肯定的鄧文靜主導,她曝光了福克斯這幾年的種種惡行,包括暴力和冷暴力。要知道西方是比較注重女權的,這種事情立即引起了渲染大波,加上無數人的推波助瀾,福克斯一下子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一般的民眾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仇富心裡。甭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肯定是為富不仁!於是一時間鄧文靜的賬號上擁有了無數的粉絲。當然,鄧文靜隻是如實的控訴自己的遭遇,呼籲女人們麵對不公時候不要沉默,也不用懼怕任何勢力,不然,將會讓那些壞人們更加猖狂。可那些專門曝光福克斯醜聞的賬號可就不一樣了,她們就沒有不敢說的話,甚至有些話,連博主自己都不信。但這又怎麼樣?那也得說,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發聲。這就是一種呐喊,是維護婦女權益。福克斯這個一向冠冕堂皇的富翁,一下子底褲都被人扒了下來。真真假假的一時間也沒人能搞清楚了。但福克斯卻並沒有那麼好惹,他有這強大的律師團隊和輿論工具,叫囂著要清算這些抹黑他的人。但是這些賬號卻沒有一個怕他的,反應則更加激烈了,甚至,福克斯出門的時候都被扔了臭雞蛋。隨著事情的發酵,米國政壇也開始注意起來。雖然是資本社會,但並不是說你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最起碼也得要點臉吧?所以,儘管大部分人都偏向福克斯,但是也已經出現不同聲音了,特彆是位高權重的參議員們。要知道這些參議員背後雖然都有勢力支持,但畢竟分屬不同的勢力,他們雖然有時候惺惺相惜,但是遇到這種事,卻沒有義務替他遮掩的。甚至很多人會推波助瀾。比如說老四,雖然說他也屬於民主黨陣營,但是對於同屬民主黨陣營的福克斯卻怨念頗深。倒不是政見有什麼不同,而是他特彆不喜歡福克斯的行事作風。自私,霸道,拿著婚姻當做兒戲,這個每個成年人的大忌,這老頭偏偏沾沾自喜。老四在參議院中人緣極好,因為他首先有自己的產業,真的不用依附什麼勢力,做事也就沒那麼畏手畏腳。再者他為人謙和,對那些窮議員幫助頗多,比如買下一些公寓,低價租給他們。當然,事情也隻能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做的再多,那就容易引起非議了,畢竟身份敏感。對於網上對於福克斯的非議,老四在公開場合表示,財富取於民,必須用之於民,而不該成為某些人作威作福的工具,特彆是不能為富不仁,踐踏法律和人權。這些話老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傻子都明白他在說誰?有了這樣重量級人物的發言,很多傳統和官方媒體也開始表明態度,輿論的風頭開始朝著對福克斯極為不利的方向發展。這個時候,葉風迎來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遠芳懷孕了。這件事一下子衝淡了他對公司事情的關注。隻是他向父親報喜的時候,卻發現父親聯係不上了。天已經大亮,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葉雨澤幾個人身上。這讓凍了一夜的三個人非常舒服,甚至想在在這陽光中沉沉睡去。麗麗的脖子雖然被劃了一道,卻很淺,沒用包紮都沒流什麼血。葉雨澤知道自己不能睡,白天是最好的求生機會,從昨晚到現在沒有吃東西,沒有喝上一口水,他們的身體已經開始虛弱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看看上麵,再看看下麵。他們離崖頂差不多三十米的距離,雖然不高,但是卻根本上不去。葉雨澤本想去嘗試一下,卻被兩個女人死死拉住了。往下更不要想了,石頭落下去,都要好幾分鐘才能到底,這樣的地方下去,那就是找死。葉雨澤隻好大聲呼叫,特彆是聽到有車經過的時候,但是卻毫無用處,根本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車已經被公路段人員發現,但是因為公路狹窄,根本不能滯留在這裡,於是便被拖走。隻是這裡的公路段人比較少,沒人關心這輛車上的人去哪了?隻是往上報了一下,就放在了院子裡。三個人一直喊,喊了一天,最後嗓子都啞了,也就喊不動了。看著漸漸降下來的夜幕,葉雨澤決定保持體力,並且想辦法弄一些水。隻不過在這個懸崖的小平台上弄水,無疑是癡人說夢,最後也隻能長歎一聲,認命了。三個人又一次依偎成一團,準備再一次熬過一個晚上。葉雨澤的眉頭皺的像小山。韓曉靜眼睛滴溜溜轉著,三個人當中,她是求生能力最強的人,畢竟受過最嚴苛的訓練,野外求生這是她最基本的東西。一扭頭發現麗麗一臉喜悅的依偎在葉雨澤懷裡閉上眼睛,韓曉靜忍不住問了一句:“麗麗,你不怕死嗎?我們可能會死在這裡的。”麗麗搖搖頭:“人反正早晚都會死,能死在他懷裡,的知足了。”說到這裡,麗麗的大眼睛看著葉雨澤:“答應我一件事。”葉雨澤看著她,苦笑一聲:“我現在無論答應你什麼?也肯定做不到的,所以你彆說了,彆讓我晚節不保。”麗麗眨眨眼:“這事兒你肯定能做到。”葉雨澤點頭:“隻要我能做到的,你就說吧。”麗麗咬咬嘴唇:“你不許死在我前麵,要看著我在你懷裡永遠的睡過去。”葉雨澤想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下來,其實他不用答應也會這麼做的。看到他點頭,麗麗接著說道:“還有,我死了之後,血可以當水喝,肉可以充饑,你和小靜姐就能多活一陣了,沒準能堅持到人家找到你們。隻是要等我死了才可以這樣,不然我怕疼。”從沒有流過淚的葉雨澤突然間淚水就充盈了眼眶,沒想到這個傻丫頭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一把抱住她,罵了一句:“你當我野獸啊,同類都吃?活著就一起活著,死就一起死。不許再胡說八道!”麗麗卻神情堅定的堅持:“你必須答應我,咱們還有個女兒要養,她不能父母一下都沒有了。”葉雨澤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跳下去!”麗麗不在敢說話,眼淚卻不停的流著,最後還是忍不住分辨:“我是熬不過你們的,你們身體都那麼好。不這樣還能咋辦?我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你們多活一陣子。”葉雨澤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麗麗終於閉嘴了,她還是怕這個男人的。沒想到韓曉靜這時候突然開口:“麗麗的話是對的,不如我們三個今天就這樣決定,不論誰走在前麵,剩下的人都這樣辦,能活一個是一個吧。”“滾!”葉雨澤終於徹底怒了,一巴掌扇到韓曉靜身上。韓曉靜被打的一個趔趄,但是慘然笑道:“你打我我也要說,能活著就不要去死,你家裡那麼多人呢,沒有了你以後咋辦?”葉雨澤冷靜下來,淡淡說道:“葉風大了,還有雨季和玉娥,他們都會活的很好。”“還有,我不是動物,不可能吞噬同類,更何況我自己的女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