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楊革勇向來是主力,此刻他正在炒雞。大盤雞的靈魂就是一定要用土雞,然後第一個步驟就是把切成塊的土雞在鍋裡炒。
之所以炒,就是先要煸乾雞肉裡麵的水份和油脂,這樣吃起來不但有嚼頭,味道香而不膩。
待雞肉五六分熟的時候,加入土豆和西紅柿,在配一些洋蔥,洋蔥這東西在北疆叫皮牙子,為啥叫皮牙子?具專家研究,是源於突厥語。
皮牙子和西紅柿這兩種東西,屬於絕配,不但可以作為調味料,更是能作為蔬菜大受歡迎。
相對而言,在中國反而應用最少,大部分隻當做蔬菜吃。
土豆就更不用說了,是很多國家的主食。
這幾種蔬菜不僅能完美的去除雞肉的腥味兒,還更加能夠提鮮,讓雞肉更加美味。
楊革勇做北疆飯,一般的廚師是比不了的,他炮製出來的東西,沒上桌就能把人饞蟲勾出來。
葉雨澤正在一邊弄麵條,大盤雞裡麵的麵條不是北疆常見的那種圓的,而是寬麵。
這種麵條要先擀後抻,麵條必須要寬,還不能太厚,要保證煮熟之後麵條的韌性。
北疆人吃麵,如果不勁道是沒人吃的。人家也就不會讓你在做。
葉雨澤對於麵條的研究比較到位,他從來不用擀麵杖,而是直接用手能抻出寬麵。
幾個丫頭圍著老哥兩觀摩,不停的發出“嘖嘖”聲,而葉馨卻隻盯著鍋裡,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正在大家忙活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葉茂打開門一看,不認識。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認識,是女的看著麵熟,男人卻真不認識。
兩人走到楊革勇麵前,喊了一句:“楊總。”
楊革勇剛在鍋裡放好水,要把雞肉燉爛。看見兩個人進來隻是點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米妮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馬曉!”
大家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剛完播的電視劇生死兄弟裡麵的女演員馬曉嗎?
雖然她們都是華清大學的學生,但是追星這種事兒還是難免的,比如米妮,她就特彆喜歡馬曉扮演的角色。
跟著她一起激動的有王溫暖和小丫頭葉馨,這個時代電視劇還不算多,電視台也少。所以每一部新劇出來,大家基本都看過。
到了後世,各種衛視多如牛毛,很多電視劇播出後大部分人看不到的情況比比皆是。
歐陽雪打量了一下馬曉,發現她除了鼻子上翹還有些特點,長得跟自己還有些差距,也就不再關注。
反而是劉淩,目測了一下馬曉的身高,還特地往前湊湊,發現自己還略高,也就鬆了一口氣。
主要是電視劇她也看過,總是覺得馬曉比自己高,如今看到真人,知道結果,心中的謎團也就揭曉了,果然鏡頭裡看見的東西不能信。
看到楊革勇的冷淡,李鳳山有些尷尬,用手碰了一下馬曉。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也搞清楚了馬曉和楊革勇的糾葛,所以才帶她上門賠罪。
電影隻拍了三分之一,資金鏈卻斷了,這可是李鳳山的處女作,他自然不甘心。所以想來找楊革勇好好談談。
馬曉被李鳳山提醒,不得不硬著頭皮喊了一聲:“楊總。”
這次楊革勇倒是點點頭,算是給了點麵子。
李鳳山心中苦澀,看來小導演真的不如人啊!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作為導演付出了那麼多心血,自然要想辦法把片子拍下去。
“楊總,我是豬八戒的導演李鳳山,今天來是和你商量電影繼續拍攝的事情,您看能不能換個地方我們談談?”
楊革勇看他一眼:“沒看我正在做飯嗎?哪有時間出去?這一屋子人的飯你管啊?”
李鳳山根本不了解楊革勇的底細,看他衣著普通,還親自下廚,就有了些輕慢之心。
“楊總,雖然片子被你買了,但是目前隻拍攝了三分之一,前期投資已經花了一千萬,我事先也已經聯係了你,可你一直沒有反應,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雖然沒名氣,但李鳳山畢竟年輕,看見楊革勇就一普通人,態度還這麼怠慢,心中就有了氣,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葉雨澤在一邊暗暗搖頭,繼續抻麵,替李鳳山默哀一分鐘。
果然,楊革勇終於抬頭看他一眼,表情奇怪的問道:
“給你什麼解釋?你是什麼人?”
李鳳山:“我是豬八戒的導演,也在影片的製片人,作為投資方,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米妮有些緊張,擔心的看了楊革勇一眼,這個李鳳山有些盛氣淩人,她怕楊革勇扛不住。
沒想到楊革勇“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好吧,我買下這個片子就是不想讓拍下去了,這個解釋行不行?”
李鳳山眼睛一下子瞪圓:“楊總,已經花進去一千萬了,整個劇組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那損失誰來承擔?”
楊革勇開始切土豆,其實不是切,而是用勺子往下掰,這樣弄出來的土豆塊更容易吸收湯汁,味道非常好。
聽到李鳳山的話,楊革勇頭都沒有抬,淡淡的問了一句:
“李朝輝的錢我給你什麼交代?我買電影隻花了一塊錢,而且買下來就是為了不拍,你有什麼意見嗎?”
李鳳山一下子楞在那裡,不知道該說啥了?人家這話沒毛病,人家隻花一塊錢,前期投資跟他有屁的關係?
“哈哈!”葉茂實在忍不住,在一邊笑了起來。
歐陽雪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嚴肅點,談事情呢。”
葉茂不以為然:“我楊叔就沒想談,我笑一下咋就不行了?”
隨即眼珠一轉:“楊叔,要不這樣,我花兩塊錢把這電影版權買下行不行?”
楊革勇一擺手:“你拿去吧,但是兩塊錢必須給啊!”
葉茂一掏兜,拿出一遝一百的,然後繼續翻,就是沒有零錢,無奈的攤攤手:
“誰有零錢?誰有這版權就是誰的了?”
李鳳山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但是卻啥也說不出來。
馬曉咬了咬嘴唇,走到楊革勇麵前:“是我錯了,以後我聽你話,咱好好拍行不行?”
來之前,馬曉已經仔細考慮過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她對楊革勇的底細也並不清楚,但是能從李朝輝手裡拿到版權,可見這個人是不簡單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李朝輝麵都不露就去了英國,整個事情卻透著詭異。
而那個李導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馬曉要不能從這部片子裡殺出一條血路,她的演藝事業也將徹底終止了。
隨意,為了自己,她也得拚了。本來那個李朝輝挺讓她感動,都已經準備以身相許了,結果人卻不見了。
這個楊革勇她雖然不喜歡,但是隻要能讓她站起來,什麼代價她無所謂了。
“聽話啊?你為什麼要聽我話?說好了啊,我對你可沒啥興趣,就是繼續拍我也準備把你換了。”
楊革勇一點情麵都沒有留,他買這部片子本來就是為了打臉,所以根本也不會給誰留麵子?
葉茂其實並不了解咋回事兒?連忙問老爹,葉雨澤小聲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葉茂才恍然大悟。
這種事兒他還真不能摻和,要讓楊叔把他們臉拍腫了他再說話。
馬曉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但是此刻的她卻沒了埋怨之心,路是自己走的,換她是楊革勇,也會這麼做。
咬咬牙,把眼淚擦掉:“楊總,事情因我而起,我退出這部片子,你不要難為李導,這些事兒他並不知情。”
馬曉走的決然,雖然心中充滿了淒涼和悲哀。但是她不後悔,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這兩個字。
“楊叔叔,你不能這樣,媽媽說,讓女人哭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一個稚氣的聲音響起,原來是葉馨流著淚走到楊革勇麵前,一雙大眼睛萌萌的看著他。
其實楊革勇隻想出口氣,所以才會花一塊錢買下這部電影的版權,氣出了也就完了。
但是小丫頭的哭喊一下子把他的心揪了起來。一把把小丫頭抱在懷裡,朝葉茂擺擺手:
“快他媽掏錢,這片子我不要了!”
歐陽雪掏兜,有個一塊錢硬幣,劉淩掏兜,也有個一塊錢硬幣。葉茂都拿過來拍在楊革勇手裡:
“叔,這電影歸我了!”
楊革勇揮手:“是你的了,以後彆讓他們煩我。把小寶貝都給惹哭了!”
麗麗和韓曉靜無奈的看著這個老男人,一臉無語。
米妮則一臉激動:“大叔,你是好人!”
葉茂並沒有讓馬曉和李鳳山走,而是細致的了解了一下影片的詳情。
李鳳山說了這部劇的整個構思,又把劇本遞給他。葉茂接過來,看的很認真。
這幾個月他看了那麼多書?又接觸了很多網文,早就萌生了自己寫一部的想法。當然是寫網文,實體書越來越沒落了。
今天楊叔一不小心竟然把這樣一部玄幻電影送到他手裡,這尼瑪不正好如魚得水嗎?
於是拿過劇本就專心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給李鳳山提著各種建議。
開始李鳳山是漫不經心的,畢竟這樣一個小孩子還能有什麼想法?
沒想到葉茂卻把各種奇思妙想摻雜到其中,讓李鳳山的大腦時不時死機,然後經過他解釋,又恍然大悟。
說到最後,李鳳山竟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兄弟,你跟我一起改劇本,我一定要把這部片子拍成古典和現代玄幻揉合在一起的經典!”
隻是說完這句話,李鳳山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問了一句:
“這樣下來,片子的成本將會增加許多,你有那麼多錢嗎?”
葉茂本想一拍胸脯說沒問題,但是看了一眼正在下麵條的老爹,突然一臉苦相,長歎一聲不說話了。
時刻關注這邊的葉馨仰著小臉對楊革勇說道:
“楊伯伯,我哥他沒錢。”
楊革勇一句廢話都沒有,拿出支票本寫了一張支票遞給葉馨:
“給你哥送去,不夠在跟我說。”
葉茂接過來一看就笑了,朝李鳳山晃晃:
“一個億,這個總夠了吧?”
李鳳山吃驚的看了楊革勇一眼,這才明白自己真的狗眼看人低了,能隨隨便便拿出一個億的人,他的財產是多少?他不敢想。
這時候葉雨澤罵了一句:“你給他錢乾嘛?我就不信他連一個億都沒有!”
葉茂嬉皮笑臉:“我這是要把楊叔打造成影視圈大鱷,所以必須用他的錢啊!”
馬曉震撼,歐陽雪震撼,米妮和王溫暖滿眼都是小星星。隻有劉淩若有所思,眼睛一直在葉雨澤和楊革勇身上瞟。
午飯很簡單,就是大盤雞和拉條子,隻是眾人吃的百感交集,這頓飯是尼瑪什麼身價的人做的啊?一個億眼都不眨就扔出去了。
吃完飯葉茂幾個人跟著李鳳山回了劇組,他們還要詳細討論劇本,而馬曉則一直沒說話,不知道再想什麼?
直到葉茂他們晚上回家,馬曉才小聲問了一句: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嗎:”
吃完晚飯,葉茂一幫人回了學校,主要是今天沒喝酒,葉雨澤不讓喝了。
那個劉淩的酒量深不可測,葉雨澤怕楊革勇被慣出毛病。
馬曉並沒有走,而是走進了楊革勇住的屋子。
楊革勇看了她一眼:“你回去吧,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想法,開始也隻是單純喜歡你扮演的角色。”
馬曉搖頭:“可我喜歡你,我不否認我功利,但是你能成全我,所以,為你付出什麼都得值得的,總比拿著感情的幌子騙我身子的男人強得多!”
楊革勇歎了一口氣:“我老了,需要一份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愛情。你以後的片子我都可以幫你,但我不想跟你睡覺。”
馬曉咬咬嘴唇:“你就是不給我投資,今天我也不走了。因為你是我遇見的最像男人的男人。”
楊革勇認真的看著她:“可我現在對你隻有**!”
馬曉揚起眉毛:“我願意!”
票票呢?有點萎,上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