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卻接了一句“爸爸,沒那麼簡單,軍墾城的爺爺們都來了,按照他們的理想,不把馬拉區建設成跟南非這邊一樣,他們是不會放手的,畢竟幫助非洲兄弟是他們那代人的願望。”
葉雨澤尷尬的笑笑“是啊,聽說他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積蓄拿出來投入到農業發展中去了。”
但丁這時候眼睛裡麵已經有了淚花兒,一口喝下一杯紅酒。但是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也要回家!”
葉雨澤這才問起但丁的身世,搞不清從前那麼貧窮的地方,咋會出但丁這樣一個人才?
但丁詳細說了一遍,大家才知道。原來但丁的母親年輕時候非常漂亮,但丁小時候就喜歡讀書,但是那時候部落的孩子哪裡有書讀?
他父親打獵被野牛頂死後,他的母親就帶著他來到了多瑪,靠給人家當傭人維持生計,並找機會讓他讀書。
其實那時候他都十來歲了,已經錯過了上小學的年齡。不過媽媽的雇主是一位南非人,在這裡收購金剛石,人非常好。
看到他的母親漂亮,人又勤快。就把他送到了學校,並且娶了他母親。
但丁也爭氣,知道自己年齡大了,就拚命的自學,隻用了兩年時間,就學完了全部課程。順利的升入中學。
隻是這個時候,南非商人卻要回國了,他並不方便帶但丁母子回去。於是隻能留下一筆錢和一棟房子,自己走了。
於是但丁母親隻能繼續做傭人維持生計,那筆錢她是不敢動的,兒子學習那麼刻苦,他要留著給兒子上大學用。
就這麼幾年下來,但丁到了高中,中間他們曾經回過部落一次,但是那裡的貧窮和落後已經讓他們待不下去了。
於是回到多瑪後,但丁更加努力的學習,終於考上了約翰內斯堡的著名醫科大學。這所學校在世界上排名都很靠前的。
葉雨澤談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彆人家孩子的勵誌故事,雖然俗套,但你不得不承認,彆人家孩子確實優秀。
不過他想不明白,但丁這麼多年沒回去過,為啥又會對家鄉這麼親了,於是便問了一句。
但丁聲音低沉“其實我是從不回憶家鄉的。但是母親臨死的時候,囑咐我一定要把她安葬在故鄉的土地上。那時候我還不理解她。隨著年齡的增大,我竟然也開始思念起那個地方,這就是所謂的落葉歸根吧。”
“還有我姨媽,當初我媽媽走的時候,是她變賣了自己結婚的首飾才湊齊了費用,她也是我的親人。”
葉雨澤懂了,他又何嘗不是這樣?說起來他在北疆一共就待了七年,還包括他出生時候沒有記憶的那段時光。但是他不照樣把那裡當成了自己最終要回去的地方嗎?
人不是浮萍,總是需要根的,有根的人路走的才會踏實。葉雨澤陪著但丁喝了一杯酒,儘在不言中了。
但丁喝醉了,葉雨澤也喝醉了。但丁摟著葉雨澤不讓他走,非要和他聊一晚上。但是被葉風很堅決的拒絕了。
他的年齡還理解不了兩個老男人那種推心置腹的樣子。不過葉雨澤答應,一定幫但丁在馬賽城建立一所最先進的專科醫院。
回到賓館,幫著金花阿姨把不停折騰的父親伺候著躺下。葉風心裡就跟長了草一樣的不踏實。回了自己房間後,待了沒一會兒,就跑去了醫院,然後躺在亦菲病房門口的長椅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護士換班,看見葉風在那裡睡得正香,就告訴了裡麵的亦菲。亦菲掙紮著要站起來去看他,卻被護士攔住了。
正好趕上值班醫生巡視病房,醫生詳細觀察了亦菲的情況後揮揮手“把她推去普通病房吧,她已經沒事了。”
護士推著亦菲走出icu,推醒了正在酣睡的葉風,然後一起去了普通病房。
說是普通病房,其實是一間帶衛生間的單間。對這樣一個全世界患者都趕來看病的醫院來說,這間病房的費用估計是價格不菲了。
不過這錢都沒用葉風他們管,但丁一句話就給免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大拿呢。
醫院之所以出名,原因就是裡麵有出名的醫生。因為設備都是工廠生產的,哪個醫院都能買到。但是手藝高超的醫生卻是難得的,就跟那些有過重大發明的科學家一樣,這種人才真的是鳳毛麟角。
葉雨澤這一夜睡得非常不踏實,也許是但丁的話讓他想起了很多東西吧,那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
他不停的喊著銀花的名字在床上折騰,哭的稀裡嘩啦的。金花默默地爬上床緊緊抱住他,眼淚也是不停的流著。
人世間的事情大抵如此吧,命運總是不經意的把一些缺憾留給你,讓你即便能力再強也彌補不了。
葉雨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他發現金花姐把自己摟的那麼緊,他掙紮了一下都沒能掙脫開。
不過金花很快也就醒了,看見他睜眼,愛撫的在他臉上摩挲了一下,有些嗔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喝醉了還像個孩子。”
兩個人爬起來,趕緊去叫葉風去醫院。結果客房管家告訴他們,葉風昨晚就去了醫院。
兩個人有點自責,趕緊打車來到醫院,問了護士才知道,亦菲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
兩個人推開病房的門,發現亦菲斜靠在病床上打著點滴。而葉風卻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
葉雨澤剛想把兒子喊醒教育幾句,亦菲卻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不要吵醒葉風哥哥。
金花一臉感慨的看著兩個孩子,就象看童年時候的葉雨澤和銀花,這份記憶可能隻有她才最清晰吧。
葉雨澤若有所思的也愣了一會兒,然後在凳子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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