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要反駁石河子司機的人聽到葉雨澤這樣說,也就閉了嘴。主要是他哪個市的人都不是,爭辯這個實在沒有意義。
其實軍墾城從來就沒有超越石河子的意思,畢竟石河子才是軍墾第一城,也是所有兵團人心中的一座豐碑,代表的意義其實跟城市本身關係不大了。
岔開話題,兩個人跟大家打聽起這獨庫公路最險要的地方所在,心裡好有個防備,彆出來遊玩一趟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這裡。
司機們都很熱心,七嘴八舌的把路上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漏掉的地方總有人能給補上。
很多都是在這條路上跑了多年的老司機了,閉著眼都能記得這條路上的每一條溝坎。
隻不過葉雨澤他們哪裡能記住那麼多,隻是撿著風險非常大的一些地方著重記憶了一下。
這裡沒有客棧,司機們習慣吃飽喝足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就上路。不過今天有雪崩,這個要等前麵有車過來才知道通沒通。
後世這條公路一到冬天就會被封路,可那個時代公路本來就少,咋可能封路?司機們一年四季照樣都是那麼跑。
大概躺了一個多小時,前麵終於有車過來了。原來這次雪崩規模並不大,推土機過去後很快就把道路給清理了。
至於被雪埋住的車,人也沒事,隻是被嚇住了。道路通開後休息了一陣兒也就離開了。
大家聽到著個消息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都是同行,哪裡出現事故大家都心裡發緊。
楊革勇跟在一輛大車後麵跑了一陣兒,人家是老司機,對這裡情況非常熟悉。跟著人家要安全一些。
隻不過他的性格哪裡熬得住這種速度?跟烏龜爬一樣,都快把他憋瘋了。所以等到一個稍微寬闊點的路段,楊革勇一加油就超了過去,然後超後麵擺擺手。
大車司機朝他喊了句什麼?葉雨澤和楊革勇都沒有聽見,五百多公裡的路程,他們現在跑了還沒有一半,若是真跟著大車走,還不得走好幾天啊?
不得不說,楊革勇的車技是真的好,一路上儘管遇到很多難走的路,楊革勇幾乎就沒有減速就衝了過去。
除非遇到那種死彎,楊革勇才會減速按喇叭。至於爬坡下坡,這些楊革勇根本不在意。
一邊開車,楊革勇還不停的誇著這輛車的優異表現。楊革勇有好幾輛越野,甚至還搞到了一輛軍用悍馬。
戰士越野雖然沒有那麼強悍的馬力,但是越野性能一點也不差。主要人家軍方不在意油耗,戰士汽車自然不能不在意。
一路開過來,比較之下。楊革勇心中已經判定自己廠這款越野車隻要上市,銷售成績肯定會很好。心中便踏實起來。
車翻過一個山頭,剛進入一個峽穀,楊革勇情不自禁的把車停了下來,葉雨澤的眼神也已經直了,左邊的山上是刀削斧鑿般的峭壁,峭壁的頂上,終年不化的白雪堆成雲朵的形狀探出頭來。
而右邊的山澗裡,一條河流從山上如一條銀鏈垂下來。流成了一個方圓一百多米的湖泊,水麵上蒸騰著一層霧氣,讓整個湖麵蒸騰的如同仙境。
湖邊開滿了各色的野花,野花的旁邊是葉子並不茂盛,但枝乾蒼勁的胡楊林。
這山,這水,這樹,讓楊革勇這個身上沒有什麼浪漫細胞的人都想吟詩一首。
當然,他肯定寫不出來,不過總得抒發一下不是?於是楊革勇把手攏在嘴邊,朝著山澗發出了“嗷嗷嗷的喊聲。”
回聲很快就從澗底傳了回來,聲音悠長而又延綿不斷。
“不好,快跑!”葉雨澤一把拉起楊革勇就朝車上跑。
楊革勇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他的反應能力是很快的,兩個人跑回車上,發動車子就竄了出去。
他們的車後麵,幾大團積雪從峭壁上麵滾落,把下麵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要是晚走兩分鐘,估計就得被埋在裡麵了。
“都怪我!”楊革勇滿臉自責,他忘了在老回民飯館那些司機囑咐的,到了這樣的地方不要大聲喧嘩,不要使勁按喇叭的事情了。
結果這一不小心造成了一次小型雪崩,虧得這會兒沒有車,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楊革勇這一輩子都得愧疚。
而葉雨澤這會腦子裡卻想起一首古詩“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用在這裡是多麼的貼切啊?
經過這次意外,楊革勇開車小心了許多,不再那麼肆無忌憚。
經過那拉提大草原的時候,兩個人停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上路。
所過之處三分之一是懸崖絕壁,五分之一的地段處於高山永凍層,跨越了天山近十條主要河流,翻越終年積雪的四個冰達阪。這一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這條公路就如同錐子,一層層剝開這個高荒原神秘的麵紗。沿途可欣賞火紅乾燥的克孜利亞山地景色,神秘險峻的峽穀風景,天山腹地茂密的植被和遊牧風情及浩瀚的草原景色等等。
每一種景色都讓人震撼,同時又會讓你沉醉在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裡麵。
“這才是我們的北疆嗎?以前說起我們是北疆人曾經多麼的自豪,但是看到這些景色,我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葉雨澤也情不自禁的感慨起來。
天色開始昏暗的時候,他們拐進了ks縣城,這裡是伊利哈薩克自治州的一個縣城,這裡非常的出名。
之所以出名是因為縣城的海拔高度在三千米之上,也被成為天空之城。還有一個稱號叫做八卦城。這裡的八卦自然是指易經中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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