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約翰是個桃李滿天下的人,之所以這麼在乎葉雨澤,其實也是因為中國的針灸。
目前,哈佛醫學院也開始了針灸課程。當然不是主課,主要是那些複雜的經絡圖和口訣,老外實在記不住。
而葉雨澤在這裡,不僅可以幫助教學,還可以實際操作。比如臨床方麵的一些疑難雜症,西醫解決不了的,中醫往往會有一些不錯的效果。
加上葉雨澤在學生們當中破有一些名氣的,比如婦女之友扶弟狂魔之類的。年輕人是個比較容易個人崇拜的群體,所以他在學校裡麵個人威望很高。
一轉眼葉雨平也上學了,麻省理工學院發動機專業。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他的性格更加內斂了。學校橄欖球隊自然知道他。所以,他一入學就被邀請加入了校隊。
梅花回國了,因為大兒子在這裡,她說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葉雨澤也沒有在意。以為她是要回廣州處理工廠的事宜。
梅花確實是去廣州了,但是隻待了一天就直飛蘭州,從那裡轉機去了北疆省城。然後又坐著大巴直接回了基建連。
這一轉眼差不多十年沒有回來了。給她感受最大的就是道路的變化,路寬了很多,不再是坑坑窪窪。這個季節這裡雖然是漫天積雪,但是道路上卻很乾淨。主要是不時的能看見鏟雪機在公路上作業。
雖然聽說了無數次這裡的改變,但是從進了開發區開始,還是讓她從心裡感到震撼。變化太大了。
在基建連下車之後,她唯一認識的建築還是那個大禮堂,也就是原來的服裝廠。
推開門走進去,一個俄羅斯女人看見她打量了幾眼,禮貌的問道“你找誰?”
梅花笑笑“你是尼娃吧?我是這裡原來的廠長。”
因為機器聲太嘈雜,沒人注意到梅花進來。尼娃有些發愣,她確實不知道這個原來的廠長是誰?
梅花一眼看見劉三女正站在不遠處驗收著已經完工的衣物,就走了過去一拍她肩膀。
“啊?啊!怎麼是你呀!媽呀我沒看錯吧!”劉三女尖銳的聲音刹那間蓋過了轟鳴的機器聲。
如果說基建連哪裡的建製保留的最完整,那就得說服裝廠了。原來的老姐妹們差不多都在這裡,而年輕人差不多都是外來打工者。
沒辦法,基建連原來的子弟沒人願意來這裡。倒不是因為工資少,而是覺得沒啥前途。
女人們紛紛停下機器圍了上來抱成一團,很多人開始哭天抹淚。這可不是渲染,她們跟梅花的感情可都是真的。這麼久沒見,而女人表達情緒的手段也比較單一。高興了,哭,難過了,哭。
新來的年輕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幫抽瘋阿姨們發呆。不知道這是咋了?
尼娃則滿臉不悅,想上前製止大家這麼胡鬨,這是上班時間。一隻手攔住她,她看見是小拐子,一把甩開他還是要過去。“她是葉雨澤媽媽,葉叔叔的老婆梅花阿姨。”
“啊?”尼娃終於停住了腳步,如雷貫耳的名字,望而生畏的身份,她真不敢去製止了,容易挨揍。
因為梅花注意打扮了,加上這兩年開始保養。和連裡的女人一比,年輕了差不多十幾歲。站在一起根本不象同齡人。不過這個妨礙不了她們的友情。
梅花特意找到李珍,打量了她幾眼,看見她雖然還是有些老象,但是眉目間已經徹底舒展開了。說明日子過的很不錯了。這個也是她當年最好的姐妹之一。
一看這個班已經沒有辦法再上下去了,小拐子乾脆宣布下班。他沒有提出去食堂招待梅花阿姨,這個輪不到他。
現在都是每個單位都有食堂,大家商量了一圈,決定去鋼鐵廠食堂,那裡是最氣派的。
習得和目前還是開發區主管後勤的副主任,正好來軋鋼廠食堂檢查工作。業務上的事情他很少參與,不過對於飲食他抓的很嚴,這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一出門看見連裡的女人們簇擁著一個非常時髦的女人走過來,他就想擺擺主任的架子。板著臉問道“這個點你們不上班跑軋鋼廠來乾嘛?”
結果話還沒說完,耳朵就是一疼。然後不知道多少隻手朝他臉上掐了過來。
“姑奶奶們,彆鬨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習得和趕緊告饒,這幫娘們平常聽話那是給他麵子,他自己可是知道自己的斤兩。誰也惹不起的。
劉三女放開他,指著梅花問道“你瞎呀?看不到這是誰嗎?”
習得和確實沒仔細看,聞言仔細一看“媽呀”一聲,扭頭就跑,他倒不是怕梅花,而是去找葉萬成,老婆回來了,估計這個老葉還不知道。
葉萬成確實不知道,他正在吳天明家裡。今天周六,老吳又回來了。每周六喝一次酒這是慣例。
習得和一把推開門,就朝著葉萬成喊道“你老婆回來了,在軋鋼廠食堂,你還不去看看,彆喝了!”
“啥?”葉萬成和吳天明同時問了一句,然後兩個人一起放下酒杯就跟著跑了出去。
軋鋼廠食堂裡麵,魏玉祥正親自給阿姨們張羅飯食。對於梅花,從心裡他也當成母親的。他永遠忘不了,最艱難的日子,是梅花和葉雨澤給他錢,讓他接回小妹妹。
今天看見梅花回來,他恨不得把食堂裡能找到的好東西全翻出來,讓梅花阿姨好好吃頓飯。
葉萬成和吳天明來到的時候,飯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了桌子。看見兩個人,大家紛紛打著招呼。梅花隻是朝吳天明笑了一下,對於葉萬成,則是直接無視了。
大家也是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但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彆說彆人,就連葉萬成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好幾年沒見,老婆這是咋了?
看到氣氛有些尷尬,吳天明便邀請梅花去家裡吃飯,其實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這麼多人怎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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