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答應一聲,雙膝微弓,開始重新在木樁上遊走。周桂花看的心癢,一縱身也跳了上去,一腳踢向葉雨澤。
葉雨澤微微一笑,手掌輕拍周桂花腳背,一拳打向她胸口。
周桂花腳落下在木樁上一點,抬起另一隻腳踢向葉雨澤打來的拳頭。兩個人你來我往,就象小時候練功一樣,玩了個不亦樂乎。
林鐵匠看看兩個孩子正在興頭上,也就懶得說那事了,自顧自的洗漱去了。
“還有我!”兩個人玩的正忘我。結果冷不丁一個人跳了上來,一腳踢向葉雨澤,周桂花大怒,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立馬抬腿朝他踢去。
來人不慌不忙收腿擋住,都不用收回,那腿又直接踢向周桂花。而後麵的葉雨澤這時候則一拳打向來人後背,拳頭帶著風聲。
來人踢向周桂花的腿又一次收回,一個外擺蓮轉身掃向葉雨澤。
葉雨澤哈哈一笑,不退反進,一低頭躲過那人掃來的腿,身子已然近了那人身前,一個側踹就踢向那家夥一直沒有移動的那條腿。
而周桂花這時候也是抬腿直踹來人後背。眼看著避無可避,那人卻單腿跳起,直接落到了另一根木樁上,抬起的腿卻仍然沒有落下,繼續踢向葉雨澤的肩膀。
葉雨澤火起,喊了一聲“我就不信你老能玩金雞獨立。”身子一矮,右腿一個裡合腿掃向來人站著的左腿。那人剛想又跳到另一根木樁,周桂花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一條腿也是淩空掃向那個位置。
來人身子一晃,從木樁上跳了下來。“哈哈”一笑。“你們二打一,不算!”
葉雨澤這時候也跳了下來,好奇道“你怎麼這麼快就趕到了?飛過來的啊?”
楊革勇點點頭“蘭州有直飛保定的飛機,我昨晚就到了棗州了。不過沒有車來村子裡。打電話又沒人接,我隻能住一晚,一大早趕過來了。”
這時候林鐵匠夫妻聞訊也都出了屋子,看見是楊革勇,欣喜自然是不必說了。到是周桂花看看楊革勇的身高,有些不爽道“你憑啥長這麼高?”
那個年代,因為生活水平的原因,國民平均海拔都比較低。而周桂花這身高已經可以碾壓大多數男人了。因此看見比她還高一節的楊革勇自然不爽。
以前楊革勇在師父家有些受氣,主要是林鐵匠嫌他老打架,對他比較嚴厲,周桂花自然也跟著欺負,而楊革勇卻不敢反抗的。
今天看見周桂花又無理取鬨,心裡就生了逗她的心思“高咋了?不服你給我鋸一截安你腿上。”
周桂花翻翻白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看見師父醒了,葉雨澤自然著急跟他談酒廠的事情,可是林鐵匠卻態度堅決。死活不答應他的任何條件,回屋拿出兩張發黃的塞到葉雨澤手裡“這個給你吧,你愛咋處理,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葉雨澤心中是百感交集,這還能說啥?真是師父啊,親的!
楊革勇一聽師父竟然會釀酒,哪裡顧上這還是大早上,直接嚷嚷著要喝酒。葉雨澤剛想去外麵車子裡拿。周桂花卻攔住他,去地窖裡抱出來一壇。
楊革勇背來了一些馬腸子,風乾肉之類的特產,林鐵匠看見這個自然眼神發亮,好多年沒吃過這東西了。幾個人當即坐下就喝起了早酒。
酒一入喉,楊革勇就讚了一句“雨澤,這酒在彆處我不敢說,但是在北疆,隻要出來就得被搶購,醇香而又力道十足。能把伊力特碾壓了。”
葉雨澤點頭表示讚許,這個他早就預料到了。但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趕緊問道“師父,這個酒是用什麼釀的?”
高粱啊,摻上小麥曲。如果再有些大麥入口會更烈一些,不過咱們這邊大麥不好找。
“師父,如果團裡要是辦一個酒廠,請你們回去指導你看行不行?”
“沒問題啊,早就想回去看一看了,雖然這裡才是家鄉。不過回來後還是覺得那邊好,隻是已經回不去了,戶口已經遷回來了。”
“這樣吧師父,你以酒廠股東的身份回去。我負責把你的戶口遷到基建連,你以後就在那邊待著可好?”
林鐵匠想了半天歎口氣道“傻孩子,葉落歸根。我最終還是要埋在家鄉的土地上的。要不把你姐弄過去吧,她落在農村沒有前途的。”
這件事葉雨澤也有些無奈,其實彆看老爹已經是處級乾部了,當了那麼多年的兵。但是心心念念的還是打算死了以後,一定要埋在家鄉的土地上。或許這是一種中國人的情懷吧。
“好,那就不遷戶口,你們一家人先去北疆,這邊的地交給彆人種。等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了,我在送你回來行不行?”葉雨澤隻好退而求其次。
“那倒是可以,但是股東我可不當。這就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要!”師父態度還是那麼堅決。
葉雨澤隻好采用迂回戰術“師父,就算股份是我的。你也是先占著,回頭再傳給我。不然團裡的股份,我咋好意思要?”
林鐵匠愣住了,眼神看向楊革勇。楊革勇趕緊點頭“師父,如今葉叔是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正團級乾部,葉雨澤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占這個股份。不如你先拿著,到時候傳給他兒子就好了。”
葉雨澤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真狠,直接給支到下一代去了。
林鐵匠點點頭“那行,這股份還是雨澤的,我替他保管。把你姐的戶口遷過去,有你們管著,我這輩子也就踏實了。”
葉雨澤和楊革勇自然滿口應承下來。一場酒喝下來,事情就整個敲定了,等葉雨澤的入門儀式進行完,他們一家人就跟楊革勇回北疆。
這個入門儀式其實葉雨澤並不想參加的。隻不過看著老爺子心心念念的這麼重視,也就隻好順了他的心願。
楊革勇到是沒有這麼麻煩,他是周阿姨的徒弟,包括周桂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