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垂頭喪氣的瓦西裡,老王歎口氣最終沒有埋怨。他知道,這小子儘力了。
至於那兩萬塊錢,其實他是給瓦西裡的活動經費。畢竟去打通一條路,怎麼可能不需要費用?沒想到瓦西裡竟然拉貨回來了,雖然這貨送給了彆人,但這也不能全怪瓦西裡不是?
所以,思忖再三之後,老王又拿出五萬盧布“你繼續過去跟你表哥一起找關係吧,彆怕花錢,但是再送貨你一定要跟車回來。不然咱們又白忙活了。”
瓦西裡有些感動,偌大一條漢子被弄得眼淚汪汪的。自己犯這麼大錯,沒想到老大一句沒怪自己,反倒又拿出錢來叫自己過去。這份信任真的叫他感動啊!
於是,他很快就又去了鄰國,到了伯父家裡。伯父還沒有回來,堂哥看見他到是喜出望外。拉他進了自己屋子,拿出一疊錢分給他。原來這是最後三車的貨款。
瓦西裡滿臉懊悔的跟維克多說了貨被人拿走的事情。維克多愣了半天感慨道“中國人真講信用,不是他們的貨,人家都給錢。那個公司叫什麼?”
瓦西裡詫異的看著堂哥,為他的沒底線而震驚。維克多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們不應該有立場。拿錢辦事就好了。隻要把事辦成,誰給錢其實不重要。”
剛掙了一萬多盧布,維克多信心滿滿,正準備大乾一場呢。還有老丈人憑空得了兩萬盧布,對他的態度有了180度大轉彎,昨天去他家裡,還叫他一起喝了一杯。這怎麼可能不高興?
看來迎娶熱尼亞的日子不會太遠了。要抓緊時間掙錢啊!
糧食終於運完了,楊革勇看著最後一筆錢轉入葉雨澤的海外賬戶,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不能埋怨他不相信人。他隻是個小商人,跟外國政府打交道哪有那麼安全?
人家萬一耍點陰謀,他會被坑的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他能做的,隻能是儘量減少損失罷了。反正那邊不接到自己電話不會發貨。
如今事情處理完畢,他也準備回基建連了。這些日子基本都待在莫斯利,該回去安排阿依江了。這孩子也該上幼兒園了。最近在莫斯科混的,連中文都快忘了。
達莎的媽媽眼淚汪汪的,和阿依江的朝夕相處。幾乎就是把這個孩子當成親孫女了,如今孩子要回去上學,那就預示著以後很少能見麵了。
達莎的心情也很不好,雖然楊革勇以後肯定也會經常過來。但是再象這次這樣朝夕相處不太現實了。
感情就是個與日俱增的東西,相處的時間越長,自然會越深厚。但是這個男人始終沒有給自己一個承諾,讓她沒有一點安全感。
楊革勇拿出五萬盧布遞給達莎“這裡的物價越來越高了,這錢拿著補貼家用吧,如果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想去中國。”達莎沒有接楊革勇手裡的錢,藍色的眸子直接跟楊革勇對視。看樣子她是準備攤牌了。
楊革勇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這話他不知道該如何接?儘管他知道跟趙玲兒已經沒了希望,但是他還從沒有想過和誰再去結婚生孩子。
看著楊革勇沉默,達莎也就沒有再說話。她是個懂事的丫頭,楊革勇的沉默已經表明了態度。
把錢放在桌子上,楊革勇抱著阿依江就走了。屋子裡的母女兩一直沉默的看著他走出屋子,然後達莎撲進媽媽懷裡哭了起來。
來到阿拉木圖的時候,阿克克烈不在家。楊革勇也沒在意,那家夥忙,經常不在家的。幾天的火車他和孩子都很疲憊,於是躺下就睡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外麵的嘈雜聲把他驚醒。楊革勇連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發現一幫人正在拿著鐵棍砸阿克克烈家裡的東西。阿克克烈的女兒和老婆縮在角落裡被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私闖民宅還砸人家東西?”楊革勇自然非常氣憤。
尼古拉本來拿著一根鐵棍砸的正起勁。被楊革勇的聲音驚醒,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黃種人,便啐了一口罵道“滾,你個黃皮猴子。老子最討厭看見你們這樣的雜種!”
說完,提著棍子就朝楊革勇走來。他是準備狠狠教訓一下這個多管閒事的外國人了。
隻是楊革勇根本沒耐心等他走過來。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然後一個高擺腿腳背就掃在尼古拉的耳朵上。尼古拉就如同木樁子一樣,直通通的倒在了地上。
看見老大挨打,屋子裡正在劫掠的那幫人一起衝了過來。楊革勇這時候哪裡還可能留手?撿起尼古拉手裡的棍子就是一通亂打。
尼古拉一共帶來了十幾個人。今天他是先去的收購站。晚上工人們都下班了,他把老板先打趴下,然後搶了他的錢逼問那個叫阿克克烈的住在哪裡?
他已經知道哈薩克斯坦這邊的廢鐵基本已經被這個人壟斷了。他要去教訓一下這個家夥,最起碼叫他分一杯羹出來。
當然,做這事之前,他是跟維克多打了招呼的。維克多雖然隻是個巡警,但是在警局裡麵人脈還是有的。拖延一下出警速度沒啥問題。
隻不過尼古拉沒想到這個阿克克烈竟然沒在家。至於他的老婆孩子尼古拉沒敢動,他不傻,阿克克烈是個有身份的人,還有錢,這樣的家夥他惹不起。
他所能用的招數就是威懾,讓他怕了主動和他交易。所以砸東西行,傷人不行。剛才進門他就喊了,叫阿克克烈的老婆告訴阿克克烈,錢不是一個人賺的。他尼古拉也需要錢養活手下。
這樣威嚇一番後,再把東西砸了。尼古拉覺得阿克克烈肯定會害怕,畢竟那家夥隻是個商人,越有錢的人膽子越小,這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