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女兒親熱的楊革勇愣了一會兒,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誰是謝爾蓋?不過既然人家讓回電話,出於禮貌也必須回一個。
電話撥通,那邊聲音有些蒼老,似乎年齡不小了。“謝爾蓋先生嗎?我是楊革勇。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聲音不熟悉,楊革勇便直接問了一句。他知道這邊人說話做事都比較直接,沒必要繞圈子。
“我是伊凡的朋友,是煉鋼企業的工程師,隻是我已經退休了。現在我需要您的幫助。”那邊比他更直接。
“請問您需要我什麼幫助呢?要不就見麵談一下吧?”楊革勇並沒有孟浪,想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您可以來一下列寧大接137號嗎?我們可以在這裡談。”那邊報出了地址。
掛了電話,楊革勇開車就出去了,因為問了一下老媽媽,知道那邊可能是住宅。所以他特地買了一些食物。如今在莫斯科串門,食物就是最好的禮物。這個他學會了。
列寧大街是莫斯科著名的大街。全長八公裡,楊革勇轉了好幾圈才在一條胡同裡找到這個門牌號。
但是這個門牌號卻是一個院子,而裡麵是幾棟樓房。這一下把楊革勇整懵逼了,這可怎麼找?
“您好,你是楊革勇嗎?”楊革勇正在懵圈當中。一個小姑娘突然從一個角落裡麵閃出來問道。
小姑娘非常漂亮,金色的頭發在路燈下閃著光。因為對楊革勇名字可能不會拚,所以說的非常含糊。
好歹楊革勇已經習慣了,遇到的人大多拚不出他的名字,都喊他楊。
“是我,您是謝爾蓋先生的家人嗎?”楊革勇蹲下身子問道。
小姑娘凝視了他一會兒,確定他跟這邊人長得確實不一樣。所以才點點頭。然後拉起楊革勇的手朝一棟樓房走去。
樓房在院子的右邊第二棟,紅色的磚混結構。年代不少了,顯得有些破敗。樓道裡麵的燈也沒有全亮著。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來到三樓的一個屋子。小姑娘用鑰匙打開門,屋裡的燈光到是不暗,但是屋子並不寬敞。
這是兩室一廳的房間,隻是兩個臥室裡麵都躺著人。把楊革勇嚇了一跳,看看西屋躺著的是個年輕女人,他就進了東屋。這個老頭估計是謝爾蓋。
“對不起,我得腰扭了。不能下樓,隻能用這種方式迎接你。”老頭似乎有些歉意,微微頷首。
楊革勇到是沒有在意,放下手裡的東西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能不能弄些吃的,我得孫女估計餓壞了。她這兩天都沒有吃到什麼東西了。”
楊革勇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孩兒,趕緊去了廚房。隻是廚房裡麵他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吃的食物。
不過好歹他帶了一些麵包和香腸,還有魚子醬。趕緊拿出來在烤箱裡麵烤了一下,然後拿出來切片給小姑娘夾了一個三明治,小姑娘大口的吃了起來,顯然餓壞了。
楊革勇又夾了一個遞給謝爾蓋,老爺子也是毫不猶豫的就吃了起來。
楊革勇找了一下,家裡到是有咖啡連忙去煮了一些。分彆倒給小丫頭和謝爾蓋。女人那邊他沒有管,中國人的習慣。女人的臥室最好不要去。
謝爾蓋大口啃完麵包,然後喝了口咖啡,精神明顯好了很多。這才開口道“我去過中國,幫助過首鋼的建設,可惜60年我們都被撤回了。”
謝爾蓋語氣裡麵充滿了遺憾,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楊革勇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總不能你去過首鋼就把我叫過來給你做飯吃吧?
似乎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謝爾蓋自嘲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本該生活在列寧格勒,但是退休之後來到了女兒這裡。可是女兒也失業了,我的退休工資這幾個月也沒有發。我想問你能不能去中國工作?”
聽他說五幾年就去過中國,又是煉鋼方麵的工程師,楊革勇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並且介紹道
“我們正好要上馬一個年產幾百萬噸的連軋設備。設備是德國進口的,需要你這樣的專家。去那邊工作工資每個月是一千盧布,不知您是否能接受?不過話說在前麵,您的技術要達到您所拿的工資標準,不然我們也會降薪的。”
“好,沒問題。這是應該的。”謝爾蓋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顯得很有信心。在鋼鐵企業混了多半輩子,他對自己的技術根本不懷疑。
“您女兒怎麼回事?”楊革勇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其實他是想送些吃的過去,但是又怕不方便。
“她的丈夫拋棄她走了,並且拿走了家裡所有的錢。我這腰就是跟他搏鬥時候扭到的!”謝爾蓋說這裡非常氣憤。顯然這一家人已經山窮水儘了。
“那她這是怎麼了?躺在那裡有什麼用呢?”楊革勇不解的問。老人孩子都在家,作為家裡的支柱,最起碼得照顧他們啊?
“傷心吧,她已經離過一次婚了。沒想到這次又遇到這麼一個。腦子受了些刺激,我也不敢喊她,讓讓想明白就好了。”
“那她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突然會失業?”楊革勇忍不住問了一句。
“跟我同行,不過比我高級一些。專門從事特殊鋼材的研究。隻不過她那個研究所因為資金原因被已經解散了。還在等待重新分配,不過現在的環境能分去哪兒?”
楊革勇心中狂喜,這尼瑪真是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目前戰士卡車不就卡在發動機和變速箱上麵嗎?要是有了特種鋼,還愁個屁。
不過目前的狀況不適合談這些,跟老爺子聊了一會兒,他又出去買了些菜。俄餐簡單,熬個紅菜湯就行。
陪著他們吃完飯都晚上十點了,楊革勇告辭謝爾蓋,留下二百盧布就回達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