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今年十八,在基建連裡,那是絕對的連花。小時候就有著不輸於銀花的相貌,大了更加楚楚動人,如果魏玉翠在,兩個人還能爭一下。可是魏玉翠還沒有畢業,關鍵就算畢業也不可能回到基建連了。所以隻剩下雪蓮一枝獨秀。
連裡的男孩子就沒有不喜歡她的,要不說人都是視覺動物呢。於蘭長得也算漂亮,她的相貌有些類似於混血兒,加上身材高大,有些不太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觀念。
雪蓮和於蘭都是初中上完就不上了。於蘭現在是連裡的會計。而雪蓮則成了地膜廠的會計。
魏玉祥的相貌隻能說是不醜罷了。跟英俊沒啥關係,加上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弟妹,負擔很重的。要是放在以前,他找媳婦都夠嗆,哪個女人敢往火坑裡麵跳?
可現在卻不同了,承包製之後,魏玉祥的月收入都達到了五位數,這樣的收入放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妥妥的富豪。
魏玉祥今年二十二歲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已經有不少阿姨們把目光盯上了他,有侄女,外甥女的都開始上門說媒,搞得魏玉祥也是不勝其煩。
於蘭性子比較直爽,那天晚上他晚上去廠裡查夜回來,於蘭直接在路上堵住了他“魏玉祥,我喜歡你!”說完這句話把一包東西塞到他手裡就跑了。魏玉祥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件毛衣。
當時魏玉祥還滿心歡喜,傻小子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就這樣被一個姑娘表白了不激動才怪。本來這件事也是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了。結果沒想到事情出了意外。
因為鋼鐵廠是三班倒,高頻爐不能停的。他作為廠長基本都是長在廠裡。但是家裡還有兩個弟妹,所以晚上必須要在家裡睡覺。還要做飯。
當然,這點弟妹指望不上他,弟弟魏培培也已經五歲了,每天到了飯點就會領著三歲的妹妹去食堂打飯。
魏玉祥每天安頓弟妹睡覺後,都會去廠裡待一陣。雖然這一年多下來,廠裡已經有些骨乾了。但是因為新添的高爐,骨乾們都被分開。各自帶了一幫新工。這一直讓他不放心。
鋼鐵廠離連裡遠一些,在河灘的最西邊。已經靠近水電站了。和連隊其他建築之間有一大片空地。這片空地上堆滿了鋼鐵廠和地膜廠的各種廢品和成品。
這一片空地早就被鋪上了混凝土地麵,不然裝貨卸貨都成了問題。魏玉祥走到這片貨場當中,突然被一聲驚叫嚇了一跳。
他緊走幾步拿手電一照,原來是雪蓮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坐在地上,水電扔在一邊,表情痛苦的揉著腳脖子。
“怎麼了?大晚上的你跑貨場裡麵來乾嘛?”魏玉祥嗔怪了一句。在連裡的孩子當中,魏玉祥也算個大哥哥了。見到雪蓮這樣,自然會教育兩句。
“明天廠裡要出貨,這一堆的數量記得不是太清楚。我來清點一下。”雪蓮皺著眉頭回答,清秀的臉蛋楚楚可憐。
魏玉祥蹲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腳,因為是夏天,雪蓮穿著一雙涼鞋,沒有襪子。所以一目了然。看著不紅不腫的,魏玉祥就知道問題不大。拉著她的胳膊站起來“走兩步試試,應該沒啥事。”
雪蓮借著他的攙扶站了起來,結果還沒等往前走,就“哎呦!”整個身子就倒在了魏玉祥身上。魏玉祥趕緊一把抱住她。
雪蓮的聲音細弱蚊蠅“祥哥,你能送我去衛生室嗎?”
這個要求魏玉祥怎麼可能不答應?加上自己體格本來就壯實,轉過身蹲下身子就讓雪蓮趴到他背上背起來就走。
雪蓮雪白的手臂攏在魏玉祥的脖子上,兩團柔軟不住地在魏玉祥的後背上摩擦著,弄得魏玉祥走著路都一陣心猿意馬。有兩次都差點沒把自己絆倒。
走到連裡,人們詫異的看著兩個人。雪蓮把下巴擱在魏玉祥的肩膀上,兩張臉緊緊的貼在一起。
於蘭剛剛從連部出來,如今她每天在連部值班了。看見兩個人的動作神情就是一滯,然後很快又恢複過來,笑吟吟的問道“你們兩個這麼親熱這是乾嘛去?”
魏玉祥手一鬆,雪蓮差點從他身上掉下來。然後一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嬌嗔道“玉祥哥哥,你這是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了嗎?”
魏玉祥趕緊又抱住她的腿,對於蘭解釋“她的腳扭了,我背她來找葉叔看看。”
於蘭點點頭“這是得看看,路都不走不了了?看來挺嚴重?”說完跟著兩個人走進了衛生室。
此時衛生室裡麵還有個人輸液,那時候輸液可沒有現在這種一次性輸液器。都是橡膠管子。每次輸完液還得消毒,要重複使用的。再說,那個時代不是非常嚴重的病也不會給你輸液。
看見魏玉祥背著雪蓮進來,葉萬成被嚇了一跳。忙讓放到診斷床上。隻是診斷過後,他的表情有些疑惑,轉動這雪蓮的腳脖子問道“我轉到哪個部位你疼的厲害告訴我。”
結果他還沒轉雪蓮就開始喊疼。一直喊到他轉完。葉萬成乾脆不給看了,對雪蓮說道“這個傷可不是叔叔治得了的?你還是讓魏玉祥給你治療吧。”
雪蓮一臉緋紅,魏玉祥卻一臉懵逼。他不知道自己咋就能治病了。
於蘭哼了一聲“讓人背著就是比走路舒服是吧?”
雪蓮仰起頭,一副就讓人背了,你咋滴的表情。魏玉祥再傻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嗨了一聲,扭頭推門就出去了。
葉萬成看看兩個丫頭,也不知道該說啥,都跟自己的孩子一樣。這種事情沒辦法向著誰,隻是說了一聲“不早了,都回家睡覺吧。”
雪蓮直接回了家,於蘭本想去鋼鐵廠,走了幾步就轉身朝宿舍走去。參加工作後,兩個分到了一間宿舍,不住家裡了。畢竟兩間的房子,大姑娘住家裡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