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孩子在這個年齡興趣都是比較廣泛的,隻有他卻一直專注於一個愛好,那就是吃肉。可能是到了唐城之後吃肉沒有北疆那麼豪橫了,所以他絕不錯過任何一次能吃肉的機會。
有一次葉雨澤發現他躲在家裡搞得院子裡都是煙,被嚇了一跳。趕緊湊過去一看,原來他點著了幾根木棍,看著燒的差不多了又用沙子埋起來。
葉雨澤自然要訓斥他幾句,不能玩火,小家夥翻著白眼爭辯道“我沒有玩火,我是燒炭呢!”
葉雨澤還真不知道碳是怎麼燒的?於是虛心請教。小家夥頭頭是道的給葉雨澤講了一遍。原來是把木頭點著,等燒的差不多了,用土埋起來就行。
葉雨澤參觀了小家夥的一堆戰利品,發現還真有點碳的意思。於是又好奇的問道“你燒碳乾嘛用?咱們做飯有柴火,冬天有煤。”
小家夥看白癡一樣看著自己的大哥“當然是烤肉用啊?這邊又沒有賣烤肉的,饞了都吃不到。我想去找爸爸吃烤肉。”說到這裡,小家夥眼圈居然有點紅。
葉雨澤心中不由得感慨,家裡四個孩子,兩個生活在北疆的都舍不得那裡啊,雖然這個老四是因為烤肉,但是誰又能說烤肉不是一種情懷呢?
不過這個時代唐城還真的吃不到烤羊肉,因為飲食結構不同,這邊羊肉也少。還不好吃,隻有早餐店有賣羊湯的。隻是大部分還都是羊雜。
為了慰藉小弟弟那脆弱的小心靈。葉雨澤去買了一隻羊回來。還給他打了一個燒烤盒子。這個當然也不全是為了他,自己也饞啊!
當然燒烤不能在廠裡,服裝廠是禁止煙火的,抽煙都不行。不過家裡反正沒人住,由得幾個孩子折騰了。
反正每天隻要看不到老四,不用擔心,肯定在自家院子裡烤肉呢。小家夥還嫌家裡的刀不快,自己用鋼鋸條磨了一把小刀。不敢說削鐵如泥,但是削肉絕對如泥。
一直在家裡等了三天,除了那些工人們見到梅花訴訴苦,孫正直那邊一直沒有消息。葉雨澤估計這事是黃了,也就不惦記了。反正服裝廠就是給老媽弄得,真弄太大了,他還怕老媽累著呢。
孫蘭玉也等的敗了性子,準備第二天就返回京城。其實孫蘭玉之所以對廠子的事情這麼上心,就是因為她的批發業務越來越不好做了。
第一批倒爺們手裡都有了一些資本,不再滿足於隻在她手裡拿貨。畢竟廣州那邊才是真正的大本營,相對於孫蘭玉進來的品種,那邊的選擇性還是大的多。
這樣的人多了,孫蘭玉的市場也就小了,畢竟越來越多的大戶都傾向於自己進貨,那些小商小販們走貨量並沒有多大。現在孫蘭玉完全是靠周邊的攤子支撐著,一旦這些人再直接跑廣州,這個生意乾著也就沒意思了。
不過好在這幾年在服裝這個行業,京城圈子裡麵沒人比她掙得多,也沒人能夠比的上她的人脈,特彆是對於“戰士牌”牛仔服的獨家經營,讓她怎麼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事她還真感謝葉雨澤,如果不是他無意中搞出這麼個品牌。估計她就得徹底改行了。
認識到品牌效應的重要性之後,孫蘭玉就想參股了,手裡那麼多錢放著一點用都沒有,放在銀行吃利息那是老人家才乾的事,所以她才有點急。
可是葉雨澤卻不願意目前這個工廠有外人參與,這是他給老媽解悶用的,一水的德國設備,二十年之內肯定淘汰不了。他到不是不相信孫蘭玉,如果再開廠,他肯定是要帶著孫蘭玉的,有她自己省老大心了。
結果天還沒黑,葉雨澤正準備和弟弟們烤串吃,劉建國又出現了。又要帶他們走,這次葉雨澤學乖了,沒有上他的車,而是開著孫蘭玉的車跟在後麵。這個家夥不靠譜,屬於那種管接不管送的。天黑了就沒有公交車了,兩個人總不能走回來吧?
這次沒有去服裝廠,而是直接去了市政府。葉雨澤看看表,納悶這個點了難道還沒下班?
孫正直在辦公室等他們。老爺子幾個月沒見,頭發有些白了。看來這些日子應該是比較操勞吧。他客氣的跟孫蘭玉打了個招呼,隻是冷冷的看了葉雨澤一眼,顯然有些情緒。
葉雨澤也沒搭理他,反正是你請我來的,有能耐你就一直彆搭理我,沉默一會咱就走人。看誰繃不住?
果然沒一會孫正直有些慍怒的聲音響起“你小子是想把便宜都占了,包袱都甩了嗎?”
這話葉雨澤聽的有些刺耳,關鍵他跟這個人不熟啊?憑啥上來就指責他?他又不欠誰的。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占啥便宜了,請你告訴我?”
“那麼大一個廠送給你使用,隻讓你交一部分承包費,可你連科室人員都不要,這不叫占便宜這叫啥?”孫正直是真有些生氣。
隨著改革的深入,越來越多國家養著的企業需要改製了,因為他們一直在賠錢。其實首當其衝的並不是這個小服裝廠。之所以選這個廠做試點就是因為廠子小,加上葉雨澤這麼合適的人。即便實驗不成功,也好收場。
在孫正直看來,能把一個這樣規模的廠子交給葉雨澤經營,是抬舉他,這是他的思維還停留在跟任命一個廠長一樣意識上。絲毫沒有顧及到其實這事葉雨澤需要承擔的責任。
葉雨澤笑了笑“市長,請問我需要交多少承包費?每個月工人工資是多少?還有退休工人工資。如果廠裡不掙錢,我這些錢哪裡來?市裡撥給我嗎?”
“你承包了自然是你管?如果市裡還撥款,要你乾嘛?維持原樣不久行了?”孫正直更加憤怒。
葉雨澤歎口氣“這就是說,我要先交錢,然後養二百多個工人,如果廠裡沒有利潤,我就得傾家蕩產也得補貼他們。那請問,這種便宜你咋不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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