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坐在那裡,很無助。仿佛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他想找個人說一說,但是身邊這個人顯然不是合適的人。
看到醫院門口有電話,他艱難的站起來走過去打了個電話。也是湊巧吧,電話一打通,卻是王紅花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葉雨澤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更咽著說了句“姐,我在協和醫院。”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那眼淚不聽話的撲簌簌掉了下來。孫蘭玉默默的把他的頭攬進懷裡,象個母親在嗬護自己的孩子。
王紅花她們來的很快,看見站在門口的葉雨澤,王紅花長長籲了一口氣,她剛才還以為是葉雨澤出了什麼事。
孫蘭玉把情況跟她講了一遍,王紅花眼睛也濕潤了。幾個人走進病房,看著精神已明顯憔悴的二姨,眼睛都紅紅的。
“姐,救救我二姨好嗎?”葉雨澤此刻已經絲毫沒有往日的那種睿智和淡定,淒惶的就象個無助的孩子。把王紅花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王紅花一把把他摟進懷裡“彆哭,姐姐幫你救二姨。一定救!”說完她就跑了出去,找到電話撥通一個號碼打了出去。這個電話為自己她是絕對不會打的,但是為了葉雨澤她會打的。
回到病房沒有多久,王爺爺的秘書就趕到了。陪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院長和值班醫生。
秘書手裡拿著一兜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對著院長說“首長指示,無論多難,隻要有一絲希望。你們就要進最大的努力治療這個病人。這是命令!”
院長點頭表示知道了,秘書安慰了幾句二姨也離開了。院長和醫生的表情都有些震撼,作為這個級彆的醫院,什麼級彆的人他們都見過,但是一個普通人能被首長這樣關注,他們自然不可能不用心。
於是,幾個專家迅速的組成了救治小組。商議一番過後,冒險準備手術。雖然這個手術極少有人做過,他們決定還是試試。
當然,手術前,他們征詢了姨夫和二姨的意見。說明了手術的風險性,二姨和姨夫都決定做,與其無助的等死,還不如搏一把。
手術方案確定後,就開始進行體檢。然後確定第三天就開始手術,這個病不能拖得,其實如果早些發現,也不會這樣。
手術那天,葉雨澤和王紅花查紅英一直等在手術室外麵。不久,孫蘭玉也來了。然後是三哥聽到消息也帶著幾個人來了。
手術整整進行了八個小時,葉雨澤他們不吃不喝的等了八個小時。三哥中途去買了些吃的喝的。
手術室門打開時候,葉雨澤和姨夫看著走出來的醫生。醫生遺憾的搖搖頭“太多了,我們清理不乾淨,這次手術隻能延長一段生命,我們儘力了。”
葉雨澤身子晃了一下,被王紅花抱在了懷裡,不然就倒在地上了。姨夫摸摸他的頭“雨澤,你儘力了,我和你姨都謝謝你。”說完就去接推出手術室的老婆。
不過腦部手術是不允許直接進入病房的。而是進了監護室,要等四十八小時以後出了觀察期才行。
姨夫和葉雨澤都被王紅花她們送回了後海家裡。這倆個人太疲憊了,王紅花擔心兩個人身體垮了。逼著他們回去休息一下。
査紅英跟著回來了,要給他們弄些吃的。而王紅花和孫蘭玉則繼續在醫院盯著,唯恐二姨病情有什麼變化。
葉雨澤和姨夫躺下就睡著了。他們疲憊的不隻是身體,還有內心。看著睡夢中的葉雨澤時不時的喊著什麼,査紅英心中也是非常難受,隻是這事她什麼也做不了。
兩天之後,二姨終於出了監護室,精神狀態很好。有姨夫在那裡守著,葉雨澤晚上就可以回來睡覺了。這時候,他知道了一個消息,査紅英已經退學了。
葉雨澤看著査紅英有些不可思議,她可是恢複高考之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啊!他們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都會留在京城的重要機關,不掩飾的說,都是未來國家的棟梁。
再說就是出國,也可以等到畢業考公費留學生啊?這個退學咋回事?
査紅英笑笑“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這一成不變的生活讓我厭倦了。我還擔心萬一考不上托福就隻能就業,而一旦就業,也就沒有機會出去了。還不如現在就出去,戴維已經幫我聯係好了。”
葉雨澤沒有說話,人各有誌,對於査紅英的選擇,是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的。這個時代在發展,我們國家也需要更多人的人走出去。更希望那些在海外的精英走回來。
査紅英的退學手續已經辦完,葉雨澤拿出十萬塊錢要去給她換美金。査紅英搖搖頭。“我有錢啊!你上次給留的一萬,加上我和紅花姐又賺了一些。應付學費和生活費是沒有問題的。我去米國又不是養老。”
葉雨澤和王紅花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査紅英抓住王紅花胳膊搖了搖“花花姐,你跟我去吧,好不好嘛?”
葉雨澤一把拉開她譏諷道“我姐去也不會去你那個美國的貴州,那在美國也屬於貧困山區好不好?我姐可是要上常春藤名校的人。”
査紅英走的那天,葉雨澤和王紅花一起去機場送彆。査紅英的親友團也不少,浩浩蕩蕩的。他們也都不認識。
査紅英進了安檢口又跑回來。分彆抱了抱王紅花和葉雨澤。“花花姐,我在米國等你。葉雨澤你是我一輩子的朋友。我會想你的!”
葉雨澤直接把她推會安檢口“快走吧,搞得跟生離死彆一樣。一輩子長著呢,你趕緊考到名校去,我姐才會去找你。不然你就在那務農吧。沒人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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