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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碎片直接在江塵手中崩碎,一道黑氣浩蕩,恐怖氣息彌漫,其中仿佛有遠古巨妖睥睨,虛影浮現,嘶吼震天,
若不是江塵體魄遠非常人可比,恐怕會直接受傷。
“怎麼回事!”
所有人心神驚懼,惶恐不安,
“好可怕,這大妖體內怎麼還隱藏著如此可怕的東西!”
眾人寒毛倒豎,冷汗橫流,片刻後這股凶煞之氣才逐漸消散,團長小心近前,
“前輩,這這是什麼東西?難道說這頭妖獸被什麼可怕生靈附身了,所以才如此強大?”
江塵回道,
“不是,這是大道碎片,不過卻是絕代強者強行注入妖獸體內,看來,前線妖族突然變強,就和這些大道碎片有關,你可否知道,汴梁城距離此地還有多遠?”
“難道前輩想去汴梁城?”
團長聲音都有些發顫,仿佛是回憶起什麼,聲音都帶著恐懼,
“前輩,千萬不能去啊,那裡已經被妖族包圍了,光是妖尊就有幾十位,在那片天地展開搏殺,
我親眼看著其中一位顯露真身,直接把神遊境強者撕裂,戰績恐怖到讓世人戰栗!您萬萬不可涉險啊!”
“幾十位妖尊”
江塵臉色一片凝重。
“我知道前輩強大,但妖族勢眾,聽說還有一位妖族的絕代天驕也來了,雖是七境妖尊,但實力深刻不測,底蘊雄厚,手中妖神弓無堅不摧!
在渤海戰場上還從未遇見過對手,聽說東荒有名的強者——李滄溟都被他一箭洞穿了胸口,生死未卜!”
“什麼!?”
江塵眉頭猛地蹩起,一把扯過團長的衣領,驚聲喝道,
“你說李滄溟現在生死未卜?”
團長看到原本還能保持淡定的江塵為何突然爆發,頓時知道兩人必定相識,哆哆嗦嗦的回複道,
“對,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江塵聲音斬釘截鐵,
“快告訴我汴梁城在哪個方向!”
“從從這裡往北三萬裡處”
江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拔地而起,瞬間消失在視線當中,半晌團長才緩緩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個前輩實力當真可怕,從氣息來看,絕不弱於神遊巔峰的強者這樣的存在,咱們整個關隘也沒有一位,也不知道是何方大能?”
身旁一位兵卒怯懦開口,
“團長剛剛那位前輩長得好像三年前隕落在黑暗森林的人族第一天驕江塵”
江塵!
團長雙眸驟然放大,似乎兩道身影漸漸重合,三年前天外死獄,江塵一戰名震天下,同代無人可及,隻是如同神話一般驚鴻而過,英年早逝。
無數武者們都聽過關於他的傳說,而如今,這個神話般的天驕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如同做夢一般,而且,歸來的江塵實力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簡直無法想象。
“快走!”
“團長,去哪?”
團長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揮舞著團旗說道,
“趕快把江塵歸來的消息傳回大營,兄弟們!咱們人族有希望啦!”
。。。
這是一片蔓延著血腥氣的天地,無數大妖在風沙中若隱若現,方圓萬裡內,隻剩一座孤零零的破敗城池,
他們早已和外界斷絕聯絡一年之久,悲哀的是,這一年中人族再無任何一封書信前來,似乎早已把這一群人忘記。
城池中還殘存著數千武者,他們大多身穿李家軍服,滿身血跡,黃西川帶領著數名醫者四處忙碌著,
但庫存的丹藥早已耗儘,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給那些身負重傷的武者帶來幾分安慰,
“堅持住,今天你的氣色好多了,來,把肉乾吃了,這是傾城小姐特意吩咐的。”
那名武者慘淡的笑了笑,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道英姿颯爽的倩影,如果沒有傾城小姐,汴梁城恐怕早就失守了,
三年連續不斷的征戰,李傾城是唯一讓大家感覺振奮的存在,經脈重塑的她,實力飛速提升,在戰場上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潛力,
僅僅兩年多的時間,便從離合境突破到了真元一重,在李滄溟身負重傷昏迷後,更是修為突飛猛進,已是真元四重的強者。
屢次帶領眾人擊退妖族的進攻,
這種天資和實力,在下一屆的春秋榜排位戰,絕對是爭奪榜首的有力人選,但
那武者露出淒然的苦笑,傾城小姐還能等到那一天嗎?一座被人族放棄的孤城,一幫被人族放棄了的武者,或許再也沒有回去的那天。
“黃長老,不要在我身上浪費糧食了,那些妖獸的肉都被種上了妖毒,這是咱們僅有的肉脯,省下來留給還能打的人吧”
黃西川有些哽咽,但還是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
“庫裡還有,咱們省著吃,還能撐上三年五載,趕緊吃下去,等你傷好了,還得守城呢。”
那武者艱難從懷中掏出一頁信紙,斷斷續續的說道,
“黃長老,這是我給家人留下的信,要是有可能,替我交給家裡人,我恐怕等不到那天了”
黃西川斥責道,
“亂說什麼呢,我是東荒有名的神醫,天底下就沒我治不好的傷,說你沒事,你肯定沒事!”
但還是接過了那頁紙,隻是粗略的一眼,上麵寫著,
“兒無愧國恩,無愧民族,但愧父母,不能堂前儘孝小芳尚且年輕,若有可能勸她改嫁”
黃西川把信收進懷中,轉身的刹那,淚已經流了下來,或許天下沒有治不好的傷,但沒有藥材,再好的醫術也毫無意義。
大帳中,
黃初瑤在李滄溟身體上紮著銀針,妖炎噬魂弓何其恐怖,李滄溟被一箭透體而過,即便是超凡武者,也無法承受這柄妖弓的威力,
半年來,李滄溟一直陷入昏迷中,他的妻子露華濃一直耗費真元替他驅除炎毒,借助銀針將炎毒緩慢排出體外,即便如此,李滄溟的狀況依舊一天不如一天。
李傾城白袍銀甲,神情堅毅無比,手中的長生劍寒芒閃爍,三年時間,她早不是那個刁蠻的李家小姐,在戰火的洗刷下,已成了一位不怒自威的女帥,
轉身離開大帳,走入自己小房間中,望著那個被摸索過無數遍的牌位,淚水不由自主順著臉頰滑落,隻有在這裡,她才會卸下偽裝,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她腦海浮起那道曾夢到過無數遍的身影,在低泣中喃喃自語
“江塵如果你在這裡你會怎麼做呢儘力了,我真的已經儘力了或許,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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