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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西川的話,讓江塵心中積聚的憤怒瞬間爆發,他的眉頭猛地沉下,側目看向東方雲海,心中的殺意瘋狂湧動,
聖皇使楊漣看出了江塵的意圖,上前一步阻攔道
“江塵,任何一個超凡武者,都是人族極為珍貴的資源,隻要不是謀逆大罪,都不會判處死刑,林宗主已經因你殺了炎千絕,若是再殺了東方雲海,恐怕朝廷也不會放任不管。”
黃西川也說道,勸說道
“對,江塵,東方雲海隻是一時被蒙了心智,他本心也是希望雲霞宗崛起,隻是走錯了道路。”
麵色訕訕的東方雲海顯然沒把江塵放在眼裡,彆說煉神期武者,就是神遊境想殺他都是不可能的,甚至他連要辯解求饒的態度都沒有,隻是站在那裡閉口不言,
等到林曦月離開後,他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上長老,到時候說不準還能得到鎮荒王和端木赤帝的支持,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江塵一句話沒說,隻是慢慢走到林曦月身前,孫成龍,林破敵的慘狀他記憶猶新,老宗主臨死之前的悲壯也曆曆在目,時至如今,隻能眼睜睜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他的眼睛和林曦月的美眸對視,這位已經成為東荒前三甚至最強者的太玄劍宗之主,眼中一片淡漠,
“七團的團長臨死前,托付我,讓我替他們講講道理,讓這個世界有本來該有的樣子。”
林曦月安靜的問道,
“本來該有的?那應該是什麼樣子?”
江塵“草是綠的,水是清的,善惡有報,兒女儘孝,為國戰死的人應該放在祠堂被人敬仰,百戰的將軍應該受人尊重,而不是在死牢裡等死,
人都像人,鬼都像鬼,我走上武道之路是為了一劍斬出通天大道,而不是去接受這些世間肮臟,有力量的人應該去保護弱者,而不是去欺淩霸占。”
“懂了。”
林曦月點點頭,然後瞬間劍氣如潮,忽然而至的氣浪,直接把周圍的人掀的東倒西歪,而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東方雲海猛然一驚,接下來真元流轉,馬上朝著外麵遁逃,
可這一劍來的太快,來的太急,彆說跑,連動都沒來得及,超凡四重的身軀驟然崩碎,緊接著無數霞光湧起,真靈魂歸天地,超凡以上的武者陣亡,已經與天地呼應,
霎時間,周圍百裡內降下霞光,瑞彩千條,清風拂過,萬靈複蘇,古木搖曳,漫天花雨,簌簌墜落。
“不好!”
鎮荒王秦德心生感應,麵色驟變,在紅葉穀搏殺的李滄溟和武清風同樣停手,心生警兆,
“有超凡大能隕落,天地同悲,究竟是誰!”
瞬間,幾道身影如流光一般朝著雲霞宗掠去,麵對這等大能,千裡之遙,數息已至,等到東荒最強的幾位人物降臨,正好看見,林曦月收劍歸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林曦月說動手就動手,更沒想到,林曦月竟然強到了這般地步,蕭霸海號稱自己雲霞宗殺力第一,
可現在在林曦月麵前,卻如瓦礫見了太行,
“林曦月!!!”
秦德勃然暴怒,
“你敢殺東方雲海,莫非你真要與本王不死不休!”
麵對這位威震一方的巨擘,林曦月連身子都沒轉,
“殺就殺了,如果你有意見,可以隨時出手。”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秦德臉色猛一抽搐,
雲霞宗的眾人和李家高手也完全呆滯,黃西川更是瞠目結舌,震驚到心臟都幾乎停止,他們看得明白,
江塵隻是表麵了自己的態度,林曦月便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東方雲海,從開始到現在,似乎林曦月隻在乎江塵的想法,對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連請她前來的李家主母露華濃,林曦月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極為冷淡的模樣,
秦德呆滯片刻,最終壓下了心中怒火,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千年前劍神雲長青在時的景象,那時,太玄劍宗傲視東荒,即便麵對聖地,都是一副誰也不在乎的模樣,
而現在林曦月展露了不次於雲長青的殺力,這也意味著,曾經的太玄劍宗回來了,而且,這個隻有煉神期的男子
眾人看向江塵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隻有李滄溟夫婦心中還稍稍能夠平靜,因為他們還記得,那日林曦月說的那句話,
“我的丈夫江塵,在你家?”
他們當時,就如同現在這般震驚,一個隻有煉神期的天驕,哪怕天賦再強,有什麼資格被林曦月這樣的絕代強者看重?
而林曦月卻是少有的,知曉江塵經曆之人,她還記得,在孤裕關前,那個浴血殺妖,死戰不退的青年,在秘境之中,所向披靡,以寡敵眾的天驕,麵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時,為了人族的未來,慨然赴死,斬出天外一劍的絕代奇才,
她一直以為,江塵已經死去,甚至淩曦和淩萬霄也都以為江塵死了,在從秘境中回來後,她特意找來淩曦,了解了江塵所為,當時,淩曦用一句話評價了江塵,
“不求錢財,不求富貴,亦不求青史留名,以民族以天下為己任,萬刃加身誌向不改。”
所以,在得知江塵要做的事後,在江塵四麵楚歌之時,她毅然決然地站在了江塵身旁,她也相信,江塵終能為那些蒙冤的兄弟,洗清冤屈,
但是,她也看到了江塵心中的疲憊,即便在秘境中遭遇絕境,他都談笑以對,而重逢後,她卻感受到了江塵的變化,甚至在道心上都產生了波動,
她之所以出手如此凶狠,便是希望能以殺止去江塵心中掛礙,
“林曦月,彆說是你,即便是雲長青在時,也需向聖地低頭,你好自為之。”
秦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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