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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中,
江峰正陪同一位年輕公子喝茶,
“林公子,這青竹茶是我們天武城的特產,雖不甚名貴,但也彆有一番風味。”
“不錯,你們天武城這種窮鄉僻壤,沒想到還有這般好茶。”
林寒的囂張傲慢江峰卻毫不在乎,姿態更加恭敬,
“您喜歡就好,臨行前我為您準備一些,您帶回去。”
“茶水倒是其次,那個小少婦,你們父子安排的怎麼樣了。”
江峰眯著眼睛,將窗簾拉開,
“林公子,您請看”
林寒站起身來,看著樓下不遠處的騷亂,
一道魅惑的倩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雖隻是遠遠一瞥,
但那如山川起伏般的曲線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林寒嘴巴大張,整個人都已經呆住,死死的盯住那個風姿綽約的身影,那妖嬈體態簡直難以形容,長裙下,隱約暴露出那雙圓潤修長的美腿,
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魅力,容貌雖非絕色,可那股嬌媚性感卻遠非尋常絕色可比,
加上那雙勾魂攝魄的杏瞳,釋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勾人氣息,縱使閱女無數,這女人也是他所見過的前三之數!
“那個女人!”林寒神色驚喜,聲音都有些顫抖,
“極品,極品啊!”
江峰看到林寒激動興奮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
“這就是小人為您準備的絕色佳人,她叫宮婉,並非天武城人士,乃是嶺南逃荒而來,因為一些原因,前段時間嫁給了本家的一個後生,不過林公子有所不知,這小子二十歲了,卻還是鑄體境界,您說,就這種廢物,
有什麼資格擁有這麼漂亮的媳婦?”
“難怪如此有味道,鑄體武者的媳婦江峰,你有心了,若是此事辦成,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林寒的嘴角,卻是泛起一抹淫蕩笑容,人妻,玩起來才有意思嘛,
江峰兩眼猛地睜大,激動的無以複加,半晌才反應過來,撲通跪在林寒麵前,
“江峰謝林公子大恩,若能跟在林公子身畔,小人一定殫精竭慮,全心全意伺候林公子!”
江峰原本隻是想一箭雙雕,既能驅逐江塵,又能交好林寒,
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種一步登天的好事,要知道,小小的江家和雲霞宗弟子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若是自己能進入雲霞宗,哪怕隻是外門弟子,也足夠江家光宗耀祖,一飛衝天了!
“江塵,你為了不被趕出江家,怎麼怎麼能娶個肺癆鬼進來呢!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即使你一直不能凝氣成功,我們也把你當做自己子侄看待,將這女人送出城吧,
我們不會去官府告發你的!”
“江塵,你膽子也太大了,把肺癆鬼趕出去,我們不難為你!”
江塵擋在南宮婉兒身前,
看著這些人惺惺作態的模樣,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他兩世為人,看得明白,
在江塵曾經的記憶中,最窮困時連飯都吃不上,
這些看待他如子侄的街坊在乾什麼?
在他看來,有些人,比妖獸更加可怕,
他們偽善麵具下,是更恐怖的邪惡!
而且作為男人,南宮婉兒是他娶來的妻子,縱使真的有肺癆,他也絕不會因為疾病拋棄她,
更妄論被這些外人如此侮辱!
“她是我明媒正娶來的妻子,如果她真的有肺癆,不消你們趕我,我們主動離開天武城,絕不再回,若是你們因為一些私利,汙蔑我妻子,縱使我舍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們!”
江塵怒氣衝天,怒視著眾人,
“江塵!現在證據確鑿,還有這些街坊鄰居親眼見證!你還想抵賴!我看你是故意把肺癆鬼帶進天武城,想害死咱們街坊鄰居,其心可誅!”
“把江塵一家趕出去!”
“對!把他們趕出天武城!”
南宮婉兒全身一晃,連連咳血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若不是江塵攙扶著她,她或許已經倒在地上,看著周圍人群目光中的厭惡和嫌棄,再看向護著自己的江塵,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甚至因為自己,
甚至連累到江塵爺孫倆,她輕輕推開江塵的手,
“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不要因為我連家都沒了。”
她想推開江塵,卻被江塵握住手掌,用隻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溫柔說道
“不用擔心,你是我媳婦,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莫說你沒有肺癆,就是有,咱們散儘家財,也想辦法給你治好。”
南宮婉兒目光複雜的看著江塵,
她本就是魔族聖女,
從未想過被一個連凝氣都不是人族武者保護,而就是這麼一具弱小的身軀毫無畏懼擋在她身前,說出的話卻讓她原本慌亂無助的心變得安定溫暖,似乎再大的危險,再多的困難,她都不再懼怕,
在魔族那種弱肉強食環境中,這種感覺,她從來未曾擁有過
“快滾!肺癆鬼!”
“得了這種病還進城禍害我們,不得好死!”
周圍的街坊還在謾罵,
江塵體內氣血湧動,似有一股澎湃巨力衝撞著自己的奇經八脈,
他一步上去,
將南宮婉兒拉到自己身後,
氣勢淩冽,眼光森然的看著眾人,
“她是我媳婦!你們誰想把我媳婦趕出天武城,就從我江塵的屍體上邁過去!”
“誰敢趕我孫媳婦!”
院中傳來一聲怒吼,
聲震四野,
隻見江海從院中走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布滿灰塵的箱子,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江塵和南宮婉兒,江海也曾是先天期武者,後來在妖獸戰場上負傷,修為儘失,
從那天起,腰再沒挺直過,可這次,他的腰杆卻挺得筆直,
“三十多年前,妖族侵我人族領地,那時江烈才幾歲,我拿著家傳的鋼槍踏入戰場,
大小惡戰經曆幾百次,
無數次生死一線,僥幸生還,
我也曾是江家的天才,可重傷歸來,一身修為儘失,從那天起,就再也沒人看起過我!
幾年前,我兒江烈被譽為天武城第一高手,
妖族攻勢凶猛,我勸他不要去前線戰場,可他同我說,
‘人族危難當頭,我等豈能坐視!
即使倒下,即使死在疆場,我也要成為一座山,一道嶺,阻擋妖獸進攻!’
他用性命完成了他的諾言,他用生命保護了他背後的同族,可是你們!又是怎麼對他的!”
“欺辱他的家人,霸占他的家產!”
他打開箱子,竟從其中扯出一麵旗幟,
或許,是一麵壽布,
那塊白布上,用鮮血寫著一個大大的“死”字!
在角落裡,寫著幾行小字,
“人族危難,妖魔猙獰,
幸吾有子,自願請纓,
攜旗一麵,時刻隨身,
傷時擦血,死時裹身,
視死如歸,勿忘本心。”
短短數行,勝過雄文萬丈,
“孫子,扯開戰旗,我看誰敢將咱們一家人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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