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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縣城,如今縣城儼然換了一副新的氣象,在這份繁榮和自由之下,也多了一份戾氣正在瘋狂滋長,寶閭州的使者到來,這一次,為的就是天水縣中的年俸。
按照天水縣那條礦脈的規模,這對寶閭州來說,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這一次,領頭的正是寶閭州州主的私生子之一,是前些年才認回來的,這位州主年輕的時候遍走寶閭州。
留下了不少的風流韻事,這子嗣在外的事情也就很自然了,事實上,對於嬰家來說,年輕一輩外出遊曆的時候,家族中是有一整個隊伍在暗中跟隨的,這一路上,就算是這位現任的寶閭州州主在某天夜裡來了幾次,一次多長時間,都有著清晰的記錄在案。
之所以沒有在當初認回來,完全就是因為當初的嬰旦不值得被認回來,沒有足夠的潛力和智慧,即便你能證明你是嬰家的私生子,也不會有人理會你,嬰旦也確實沒有辜負嬰家人的期盼。
年僅二十歲,卻已經能夠獨當一麵,自身實力也不弱,一身十階金剛身修為,兼修的技法和武學更是不少,隻是人看去來有些陰柔過甚,自身皮相也頗為女性化。
江湖傳聞此人男生女相,有龍陽之好,最喜那些威猛的男人,這些隻是私下裡才會秘密談論的話語,沒人敢提到明麵上講出來,也沒有聽說有誰入了這位嬰家公子的‘閨房’。
嬰旦的身邊,一直常年跟著一位中年男人,而這位就是他的護道人,一身十一階金剛身修為,人長得五短身材,雙肩寬闊,兩臂極長,使得一把比他還要高出一截的細長大刀。
“公子,這天水縣與之前大不一樣了,此行需得小心。”
馬背上,李鬼靠了過來,在嬰旦身邊說了一句,天水縣他之前來過,也是跟著寶閭州的隊伍一起過來收年俸的,但那一次,天水縣與其他郡縣並無任何區彆,而這一次,才剛剛入城,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些高牆上的護衛就暫且不說了,隻說這些行走在界麵上的尋常人和武夫們,看的出來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行伍生活痕跡,可就是他們這種隨意的走在一起,都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協調和默契感,產生憑空的壓力。
這些人,一旦配合起來,彙合在一起之後,就是一支精兵,而且是比那些日日操練但沒有上過戰場的兵還要強大的精兵,可能你讓他們進行某些動作的時候,他們會做得很淩亂,因為沒有訓練過。
但他們經曆過真正的廝殺,而且是相互配合廝殺的,一旦投入戰場,他們就會如同豺狼野獸一般,化身為殺戮機器。這些尋常武夫尚且如此,那常駐的軍卒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
“三個月前,有探子回報,天水縣易主了,崔玉和火鴉就是死在了他們手上,不過遊千擊倒是活了下來,他本是為了剿滅岩石村的逆反之人,未曾想,反被人懾服,成了那人的幫凶。”
李鬼點點頭,“當時的信報李某也看到了,那崔玉在迎戰之前還曾飛鴿傳書,想讓老爺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奈何那逆反之人的動作太快,老爺那邊才剛準備差人,這邊就已經結束了。”
“之後,他們就徹底安穩了下來,許諾今年的年俸比往年高出一成,老爺也是念在這一點上,沒有動手,況且,人都死了,天水縣,誰做主不是做?平白多出了一成的金剛晶,自然沒人會拒絕,在不可能影響到本州安定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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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李鬼深吸了口氣,“但現在看來,這逆反之人的目的怕不是一個簡單的天水縣。”
嬰旦眸子裡的精光一閃而逝,“有意思,希望他的實力能跟他的野心相匹配,否則就太令人失望了,這個人叫曹安是吧?據說是個外來者。”
“是的,公子。”
“走吧,去會會他,寶閭州太安定了,也安定太久了,如一潭死水,毫無新奇可言,多了這麼一個人也是挺好的,正好,本公子這些時日以來,修為雖有進展,可終究還是少了些根基的。”
“與諸位哥哥還是沒法相提並論,若能添上一功,想必在家裡,說的話,彆人也更願意聽一聽。”
李鬼是他的親信,從他成為護道人的那一刻,兩人的利益就已經綁定到了一起,這是規則,無法改變,所以有些話,嬰旦也可以在他麵前毫無顧忌的說出來,李鬼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想讓這個逆反者成為功績,那就還需要一個前提,讓這位逆反者成為威脅到本州安定的存在,否則,一個平平無奇的家夥,即便是殺了也不會有人認為這解決了什麼問題。
就像是所有人都能完成的事情,你完成了,彆人也隻會認為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鬼知曉自家公子的手段,這一趟,怕是又要養虎,又要打虎了,就是不知會持續多長時間。
縣衙內,接待的人是遊千擊,在這方麵,他做足了姿態,因為他很清楚,以目前短短幾個月的累積,天水縣完全不可能是寶閭州的對手,連掰手腕的資格都沒有。
寶閭州是集數郡縣之精華,累代之經營,天水縣,充其量也就隻是一縣之地,短短數月的改變而已,於是乎,在隊伍進城後不久,就看到了前方迎接的眾人,這裡麵以遊千擊為首,身後分彆是一眾八階九階的武夫。
分列兩側,邊緣更有百姓夾道歡迎,看到寶閭州隊伍的那一刻,遊千擊急忙快步上前,他的身後,霸山也緊隨而出,遊千擊牽起了嬰旦的馬韁,而霸山則是牽起了李鬼的馬韁。
“早就聽聞上州使者將至,我等心下欣喜莫名,特意在此等候,為上州使者擺筵,接風洗塵。”
嬰旦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卻沒有讓馬兒走,而是立在原地,“突然不想騎馬了,你們既然備了這麼大的陣仗,倒不如下來走走,也好感受一下本縣的熱情,這才合乎情理。”
遊千擊臉上堆著笑,“一切以上使的意願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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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旦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邊上,那意味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遊千擊愣了一下,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不迭的湊了上去,躬下身子,“請上使下馬!”
嬰旦一腳踩在了遊千擊的背上,這是一種完全不設防的舉動,兩人均為十階武夫,在這種情況之下,但凡這上麵之人有了彆的心思,他遊千擊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一幕落在前方眾人眼中。
原本尚喜慶的氣氛為之一滯,清晰可查的數道殺機升起,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已然有人壓製不住要出手,卻被蠻槍和千道攔了下來,他們很清楚,這所謂的上使就是有意折辱他們。
為的就是讓他們忍不住出手,看到這一幕的嬰旦臉上有些失望,兩手一攤。
“沒得玩了,真是沒意思,我還以為,這逆反之人帶出來的人,多少也該有些血性,看來是本公子高看了他,手下之人皆是些軟腳蝦,與之前並無差彆,既然如此,你們逆反為了什麼?”
“就為了這一縣之地嗎?”說著,一腳踩在遊千擊背上,直接下了馬,在遊千擊的背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腳印,這一腳下還用了點手段,生生將遊千擊的背部踩得矮了幾分。
等他話說完的時候,人也落到了地麵,遊千擊站起身來,勉力調整好自己的氣息,臉上的蒼白之色一閃而逝,重新堆起了笑容。
“當初,崔玉與火鴉二人,對本縣武夫壓抑太重,大家不過是受不了兩人的管製,這才群起而攻之,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自是要好生珍惜上州給的機會,安心生活。”
嬰旦不置可否,他現在暫時還沒有找到好的借口,麵色如常。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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