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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此刻他的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帶著銀色的豬頭麵具,雙手握著一柄泛著妖異血紅色的匕首,匕首的另一端頂在曹安的脖頸上,曹安周身泛起的電伏還時不時的跳動到男人身上。
這一擊,他已經用儘了畢生之力,以鬼魅般的身法,瞅準了時機,從遠處奔襲而來,在速度達到極限的一瞬間,以十品寶兵為領,灌注入自己一身法力,祭出這最強一擊,彆說曹安這個時候正在渡劫,壓根就不會注意到有人襲殺。
即便是他在正常狀態下,也未必能防得住自己這一手,對此,他有著十足的把握和絕對的信心,隻是這一擊祭出之後的觸感與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匕首洞穿了曹安身上一層外皮,就是那一層被燒焦了的皮肉。
但匕首就直到這一步,再往下,無法再進,哪怕是分毫。那分明就是一層皮肉,感受很真切,隻需要用力,它就會像正常的皮膚一樣,被壓下去,呈現出向裡的凹陷,但僅此而已,感覺自己手裡的不是什麼十品寶兵。
而是一團軟弱無力的棉花,就在這時候,曹安那緊閉的雙眼睜開了,雙眸之中迸射出兩道實質性的金色光芒,駭得男人抽身而退,想要逃離,一道黑影在自己麵前一閃,不知何時,曹安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隻見他伸出手,不,男人沒有看到他伸手,這隻手,就像是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一樣,自虛空中直接出現,然後朝著自己的脖頸抓來,男人心中驚駭欲裂,這一刻他所受到的震撼已經超越了之前所有。
他堂堂陽神境武夫,專修暗殺一道的強者,在曹安麵前居然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一樣,本能的揮動自己的匕首,以往,對自己的武器有著絕對的自信,他毫不懷疑自己的匕首能不能蕩開自己麵前的危機。
但今天,他心中畏懼了,這種信任也動搖了,因為自己的匕首居然無法洞穿他的肉身,這到底是什麼強度的肉身啊?江湖中有人稱讚過曹安的劍術,有人稱讚過他武技的古怪,也有人稱讚過異寶的強大以及偃師術的詭譎。
可從來沒有人說起過他的肉身強度啊?十品寶兵還破不了一個九景武夫的肉身嗎?
哢嚓!!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在曹安的這一手之下,大乾坤手隨著他肉身強度的提升,殺力暴增,掌中一握,十品寶兵登時碎裂,寶葫蘆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它仿佛看到了曹安的這一手,朝著自己抓來。
如此強度之下,恐怕自己現在的強度也不一定能完好無損,鬼神莫測的一手,自虛空中來,偷出了一擊,順勢抓住了男人的脖頸,一道無形的力量順著五指,鎖住他的身魂,同時令其無法動彈。
曹安不急,一步踏出,順勢將男人像是一條死狗一般的丟到一旁,張開雙臂,這片天地中,天朗氣清,一道微風自曹安的腳下生出,自下而上,螺旋卷動,灌入強大的生機的同時,蘊含了純粹的能量。
與此同時,風兒倒卷,將地麵上的巨大深坑直接抹平,如神通一般,地麵上重新恢複了之前的生機和模樣,而曹安,一步步向著男人走來,從虛空中踏了下來,宛如腳下真的有這麼一個台階一般。
隨著他的走動,身上的黑色血痂在剝落,露出了身上的白皙中帶著點血色和黃色的皮膚,一襲玄色袍子罩在身上,曹安來到了男人麵前。
揮手間,一道劍氣脫手而出,將這麵具直接擊碎,露出了男人本來的麵孔,這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從他麵部的棱角不難看出,這也是一個容貌不俗的男人,年輕時候,絕對是俊逸非凡。
曹安隻是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正統教的人?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這一下,倒是輪到男人詫異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們身上的氣息太濃烈了,若是來一個其他宗門的人,我可能還認不出來,但你的話,作為正統教培養的人,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你們身上,會有一種獨特的氣息,就像是其他宗門的弟子身上,也會有獨屬於他們的功法氣息一樣。”
言罷,曹安有些不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們正統教為何能察覺到我的位置?”
男人臉上泛起了詭異的笑容,“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哈哈哈!!”
說罷竟是嘴角溢出黑血死了過去,曹安湊上前來,這才發現,這人竟是將毒囊藏在了嘴裡,咬開毒囊後,直接毒發身亡,連那大日陽神都沒能幸免,可見這毒素的恐怖。
曹安屈指一彈,一縷三昧真火出現在手中,落到男人的屍身上,瞬間騰起一團焰火,將其焚燒殆儘,三昧真火之下,不管你是真的毒發身亡,還是另有他法,都無所遁形,除了身死道消,再無彆的可能。
神通之術,三昧真火,比之寶葫蘆之中使用出來要強大一些,根源在於在寶葫蘆內的三昧真火沒有根源,但在武夫身上不一樣,威力也會隨著神通擁有者的強大而變得更加強大,神通之術,說到底,其本質也是術的一種。
既然是術的一種,那就自然與使用者的強弱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此間事了,曹安看了看前方,那是逍遙城的方向,自打將玉京界交給了常青等人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還有蘇今窈,去了玉京界,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曹安輕聲念叨了一句,一步踏出三丈之遙,很快消失在山林之中。
以通神劍術躋身武道第九景通神境界,接下來,距離神通境,就隻有一步之遙了,踏入神通境界,肉身再造之術便能施展開來,自己也算是沒有食言,為自己背負的諸多前輩先賢們重塑肉身。
這樣的世界,想必他們也是向往已久的。
況且,他已經真切的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大災的恐怖,單純的依靠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麵對真正的大災到來的,他需要力量,而這股力量,他更傾向於將信任交給自己背負的那些先賢們。
那是天然的信任和親和,因為他們擁有著同一個地方孕育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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