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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有力量,那至少自己會有拒絕的權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沒有選擇,於是乎在第一時間,在薄冰還沒有凝固成更糟的情形之前,他異常果決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兩位大司祭,我願意繼續跟著隊伍一路走下去。”
田農看向立春,在這個隊伍裡,雖然有兩位大司祭,但真正做主的是阿羅刹。
阿羅刹點點頭,田農一把將其揪上狼背,溫暖的感覺重新在高文華體內鼓蕩,在這一刻,他竟產生了一種好像跟著隊伍也挺好的感覺。
“所有人,繼續朝前走!”
隊伍繼續推進,溫度沒有再下降,不知道這極北冰原裡,大區域之間的溫差大不大,但就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在曹安他們所走的這段路程中卻並不大。
極北冰原,生命禁區,這一路真的就沒有遭遇到任何的妖獸,四天,從下了寶船開始到現在整整過去四天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前方就是所謂的劫土區域,能見度太低,除了白茫茫一片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景象。
但神識的壓製力更強了,到了這裡,曹安的神識連一裡都覆蓋不了,神識籠罩區域的邊緣更是模糊一片,與其說是神識籠罩的區域,倒更像是一種想象,就如同普通人閉上眼睛,靠著想象力,大致能想象出來周圍的情形一樣。
區彆隻在於,普通人想象的是他自己見過的情形,而曹安的‘想像’一個模糊的自己所沒有見過的情形,模糊的神識感知。
高圓雙手持槍,白皙的麵盤顯得更白了些,“我們距離劫土區域還有多遠?”
“不足一裡,事實上,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區域,已經在退轉之息的波及範圍內了,想必你們都很清楚退轉之息的利害,如果身體和修為有什麼不適應,即刻離開原地,向後退開,田農,雪狼騎準備戰鬥。”
田農虎目中閃過一絲精芒,“大司祭放心,交給我們就行。”
“立秋、高圓,還請二位從旁協助我。田農,高文華就交給你了,一會如果發生戰鬥,他必須記錄下這一實情,若不動筆,殺無赦!”
這話落入了高文華耳中,他雙目圓瞪,悲憤怨毒看向前方,“立春大司祭,您不能這樣,天理會成員有權利拒絕任何任務,您若是執意如此,回去後,我定如實上告,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阿羅刹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至於你要不要上告,那是你的事情,等你能安全回去再說吧,若我們這一行人都隕落在了這裡,你覺得你能走出去?”
說完,根本沒理會這高文華,轉身帶著曹安兩人朝前走去,這個時候,曹安的感知已經觸發到了極限,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形,儘管籠罩的範圍並不大,但總好過沒有給自己預留一絲的反應機會。
年劍一化十二,懸在曹安身形周圍,呈扇形排開,一麵警惕著周圍的情形,一麵內觀自身,阿羅刹說了,這附近已經處於退轉之息的覆蓋範圍,若真是自身修為受到了什麼影響,自己也能儘早做出決斷。
但不知道是退轉之息的濃度太低,對幾人這個境界的修為影響不大,還是說退轉之息並沒有散發出來,幾人身上都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直到阿羅刹挺住了身形,站在冰原上。
身後的兩人上前幾步,看到了麵前廣袤的黑土。
阿羅刹臉色蒼白,呼吸為之一滯,瞳孔微縮,額前滲出了冷汗。
“怎麼了?沒事吧?”曹安上前一步,輕聲問了一句。
“怎麼已經這麼嚴重了?”阿羅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想過劫土可能區域可能會廣一些,但卻沒想到居然如此之廣,這麼大的區域,至少也是一座道城級彆的災難。
“這種程度的劫土,一旦擴散開來,很快就能直接蓋過盤螭山脈,波及大乾疆域了。”高圓靠上前來,她跟阿羅刹一樣,對劫土都有概念,不像曹安,麵對著距離自己不足十步之遙的廣袤劫土,卻並不清楚這樣的劫土究竟代表了什麼意義。
劫土,顧名思義,就是大劫之中的土壤,當災劫降臨的時候,最先發生變故的就是劫土,劫土之間蘊含著濃鬱的退轉之息,觸及劫土的武夫,都會受到這種氣息的影響,逐漸成為普通人,世間一切超凡,都會在劫土的影響下,不再超凡。
淪為平庸,可以想象,當這片大陸的所有土地上,都覆蓋滿了這樣的土壤,世間一切回到平凡,那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所有的超凡者,不管修仙還是修武,將再無立錐之地。
一般,在這種大災初現端倪的時期,最多也就是幾個土坑,大一些的無非就是方圓數丈,絕對不應該也不可能演變成現在這麼廣袤的劫土。
在幾人肉眼所能及的區域上,他們連邊界都看不到。
“不用蓋過去了,神識在劫土上,無法查探到任何內容。”阿羅刹調整了自己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道。
她看出來,曹安在以自己的神識試探這片土地,但這樣的試探也是危險的,儘管他度過了天人五衰,因為退轉之息是針對一切超凡的,精神力超越凡人,也是超凡的一種。
神識本就屬於超凡的東西。
“這裡的退轉之息極為淡薄,絕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必然有人在作祟,而除了滅世派那群瘋子,我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做。”阿羅刹的雙眼有些通紅。
有的人,一旦瘋起來,你永遠無法想象他們到底會乾出什麼事情,特彆是那種原本就信仰堅定的人,在他的信念崩塌之後,能做出的事情&nbp;比你所能想象的更為瘋狂。
顯然,滅世派就是這麼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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