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爺我勉強承認她還是潤一些的,三三了,牛鼻子,你輸了。”
“哦,是嗎?那狗爺你看看,我這是幾了?”順著老道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斜線上,分明已經是四個子了,大黃愣了半秒鐘,隨後一個前撲直接將老道摁倒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大半個腦袋都含了進去。
“彆彆彆,死狗,你特麼弄我一腦袋口水,臟死了。”章雲來拚命掙紮,不過這一狗一人都沒有湧上力量,看起來倒更像是兩個完全沒有修為的家夥在打鬨。
“讓你特麼下棋還對狗爺我用手段,再有下次,直接給你牛鼻子腦袋咬下來當夜壺。”大黃說著,鬆開了章雲來,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爪子在空中一揮,原先的棋盤瞬間消失,一個嶄新的空棋盤出現在兩者之間。
章雲來也不爭辯,訕訕一笑,這是曹安教給他們的五子棋,剛剛章雲來的確使了手段,贏的確是贏了,但贏得不光彩,他悄悄使了手段,讓大黃無意識忽略了那即將成型的三子,這才偷偷贏了一手,不然以陽神境界的精神掌控。
除非是那種已成定局的死棋,規則限製之下必輸之外,這麼大點的棋盤,寥寥幾百個棋子的布局,還不至於連彆人成四了,自己都還沒有注意到,所以大黃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直接撲上去開咬了。
沈重依舊心無旁騖的修煉,他現在癡迷於偃月刀的修行,對偃月刀的掌控強度可謂是一日千裡,又有關雲長從旁輔佐,現在基本能夠與其交手幾個回合了。
大廳之內,曹安隨手布下了結界,自然隨意的坐在蒲團上。
“宋掌櫃過來找我,不知所為何事?”他看出來這女人在外麵的時候,麵有難死,頗有些不方便開口的感覺,這才將其引入大廳之內,心中對她的目的也有些猜測,最重要的是,曹安要為以後的白玉京開始籌謀了。
“今日之事,曹宗主一直都是看在眼中的,想來對妾身的目的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在此之前,香蘭居的供奉是那位陳五柳陳公子,但他是什麼魔宗大聖門的人,妾身並不知曉,事到臨時,他站出來的時候,妾身才明白的。”女人沉吟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
想讓自己的表達儘量精煉和遞進一些,不讓其顯得淩亂,這件事情上,本身就太過淩亂了。
“大黃,進來!”曹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讓大黃進了房間,伸手招呼它坐到自己邊上,大黃順從的趴在曹安腳邊上,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像是一條真正的狗,而不是什麼陽神境大妖。
宋拾音不明所以,楞在那裡,直到曹安出聲提示她。“你繼續將之前的話說一遍,讓後接著講就行了,這是大黃,他沒有惡意。”
女掌櫃自然清楚曹安不會無故讓一條大妖進入這裡,但這些已經不是她所能在意的了,現在走投無路的她隻能繼續將之前的話說了一遍,接著開口道:“事到如今,香蘭居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江湖之中,為了避險,肯定再無一人敢頂著金泉宗的壓力為我供奉。”
“妾身所求,隻是希望能借曹宗主的白玉京名號,讓我香蘭居繼續開下去,從今以後,妾身自願奉上香蘭居,為白玉京在外產業之一,就妾身所了解的,白玉京之名在江湖上出現到現在的時日尚短,曹宗主應該還沒有產業吧。”
曹安笑了笑,“宋掌櫃不覺得自己這是在飲鴆止渴,烈火噴油嗎?你如果什麼都不做,金泉宗或許未必會注意到你,即便是遷怒你,也有理可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這般作為,無異於將你自己的後路完全堵死,退無可退了。”
宋拾音一臉果決:“我信曹宗主!信您能從此番旋渦中脫身而出,戰敗金泉宗,妾身不是什麼武道好手,不懂這些,但妾身是個生意人,堵是生意的常態,若真賭敗了,那也是妾身命該如此,若是妾身賭贏了,香蘭居日後不僅不會衰敗,還會更上一層樓。”
曹安微眯著眼,宋拾音的一切行為都是有跡可循的,並沒有絲毫突兀,誠如她所言,現在的她已經幾乎是走投無路了,唯一的疑點在於,一個香蘭居真的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能夠讓麵前這個女人賭上性命,也要繼續開下去。
她做這些事情的前提是,她對這間酒樓客棧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貴重。
“它對宋掌櫃來說這麼重要嗎?”
“是,因為這是唯一能證明我宋家存在過的東西了,這裡的一景一物,對妾身來說,都是記憶,家父臨死前,妾身曾在其麵前承諾過,終其一生,都要讓香蘭居一直開下去。”宋拾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悲戚之色,有的隻是平靜。
“我知道了,宋掌櫃先回去吧,我會在離開香蘭居之前給你明確的回答。”
宋拾音收拾臉色,雙手交疊在前,施施然起身,對曹安行了一禮,轉身推門而出,感知到宋拾音離開了獨院,曹安一拍大黃的狗頭:“剛剛她說的是真是假?”
“主人,句句屬實,無半分假話,主人,您難道對這個酒樓感興趣?”大黃站起身來,它有些想不明白,以自家主人的性子,怎麼會對這種事情來了興趣,大黃的神通幾乎可查天下修行境界比他都低之人,甚至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也可以。
但唯獨在曹安這裡,它什麼都感受不到,好像那莫測神通消失無蹤了。
“白玉京終歸是要落地的,我可以不需要任何產業,但一派一宗卻不能坐吃山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身邊的人不夠用,但他也不可能如其他那些所謂門閥大宗子弟一樣,網結天下武夫,前呼後擁,碰上現在這樣的情況,對曹安來說可謂是恰逢其會。
曹安這麼一說,老狗就明白了。
“嘿,主人,那阿黃我去縣裡打聽打聽這宋家之事,至少,咱們應該對她知根知底才行,單純的說真話,可不夠。”
“不,你留下,你去讓章道長去打聽,你一介妖物,行事諸多不便,他要比你靠譜一些。”聽到曹安的話,大黃耷拉下了腦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