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堪輿圖,乃是帝國堪輿院製作而出,賦予各大書局翻印的權利,其精準度,在這個武力超凡的世界,誤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哪怕是最小、質量最差的堪輿圖,它也隻是質量上的差距,沒有人敢在堪輿圖上做手腳。
曹安將目標鎖定在了清風郡城西南方向的群島之中,距離吻合,地形也吻合。
“走!”
禦風而起,大虛空步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隻聽的一聲轟鳴,曹安的人影已經直射而出,令東來手持拂塵,緊隨其後,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清風郡城西南方向,曹安目光如電,看向前方的群島。
說是群島,其實就是一些礁石,大大小小的礁石凸顯在海麵上,有的僅能容一人立足,有的卻是範圍足夠的大,堪比一個小型村落,但這裡的島礁,無一例外,都是不毛之地,上麵唯一生長的就是一種小拇指大小的漿果。
“公子,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他們兩個在回憶中也提到過類似的漿果。”
“單靠這個判斷,並不準確,但整個清風郡城臨海一麵中,也唯獨這一區域能滿足那個距離要求,那個曲什麼?”曹安麵色依舊平靜,從眼神中看不出他的情緒,好像整件事情根本與他沒有關聯一樣。
“曲如風!”
“曲如風說過,那個島礁被他用陣法隱藏了是吧?”從剛剛的交流之中,曹安提取了緊要的信息,他現在既是再跟令東來確認,也是在重新篩一遍信息,從令東來反饋的信息中,將自己代入到場景之中,尋找著可能的位置。
那些出現在眼麵前的島礁基本上沒有再看的必要,既然被隱藏了,就不可能出現在視野之中,心念一動,一點藍色光暈湧上雙眸,舉目望去,前方依舊是空空如也,一切正常,他皺了皺眉,按照信息上反饋,應該在這一帶,這裡隻是最有可能的位置。
不在這裡,莫非在上方又或者是下方?
“年劍!”一聲輕呼,年劍落在了曹安腳下,兩人禦空而出,朝著下方查看而去,這點時間,曹安還是花得起的,最好的期望就是那個所謂的目的地就在下方,這樣能節省大部分的時間,但如果是最糟糕的局麵,也不過就是重新向上查看而已。
如果說這個時候,還是帶著疑問和可能去的,那麼下一趟,就是帶著答案了。
曹安的內心很平靜,因為一切都合乎道理,整個事件,乍一看無從下手,毫無頭緒,但其實答案就隱藏在細節之中,兩百多裡,又是臨海,那麼清風郡城西南臨海就是唯一的答案,除此之外,彆無其他,一個天人境界的武夫,既要謀劃風雲客棧的事情,還要謀劃沿海的事情,那麼他的位置就不可能太遠。
空間法陣,傳送的距離越遠,耗費就越是可怕,在這個條件的限製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西南臨海,距離固定,距海岸的距離也大體固定,那剩下的就是去實踐了。
“可有察覺什麼異樣?”
“公子,貧道沒有察覺什麼異常。”
曹安駐劍而立,聽著令東來的話,也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曲如風所選的地方並不在下方,而是在上方一側,走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速度,年劍破空而去,前後不過二十息的時間,重新回到了兩人剛剛來的位置。
“就在上方了,好生注意著些。”
令東來點點頭,“公子,雄幫主和寧道長回來已經有一會了,按照他們的說法,兩人回來之前,公子的部屬已然落敗。”
“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計劃,做好當下能做的每一步,就是最快的處理方式,如果他們沒能等到我們,那隻能說他們命該如此,曹某能做的,就是找到那位曲如風,天涯海角,無人能阻我取其性命為他們報仇。”曹安平靜的說著,動作卻絲毫沒有慢。
他所做的,也正如他所說的,他沒有緊張,沒有焦慮,平靜的做著自己計劃裡的事情。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繼續沿著範圍向上查看,良久,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在那!”
“在那!”
在曹安的眼中,前方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護罩,罩住了整個島礁,那是大陣形成的結界,一層又一層的護罩之內,是一個身著素白袍子的男人,托著一盞青銅燈,那燈光呈現出暗紅色,整個空間都在微微顫抖。
而令東來,則是完全憑借自己的感知,確定那個地方的天地元力有些不一樣。
曹安一眨眼,眼底的那一抹淡藍色一閃而逝,再次看向前方,那裡已經變成了空空如也的海麵,甚至就連浪花都能與整個海麵上的浪練成一片,根本不會有人發覺那裡是個島礁。
“請寶貝轉身!!”
從發現島礁到他請出腰間的寶葫蘆,前後根本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用掉,一縷焰火從寶葫蘆中射出,落在了大陣護罩的上方。
在大陣之內唯一還有意識的兩人也同時注意到了曹安的到來,曲如風目光一凝,他在祭出青銅燈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曹安,相比之下,李兜兒發現曹安的時間要比他晚了那麼一息,看到曹安到來的李兜兒,眼中迸射出狂喜。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好像曹安來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解決一樣,一切就都安全了,包括自己還有常青和沈重,他的雙手死死的握住了手裡的燈籠,知道曹安在外麵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所以並沒有呼叫,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曲如風。
“這次輪到你了。”
曲如風凝眸看向護罩外的兩人,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兩人就是找尋麵前的三人而來的,但他們是如何發現這裡的?通過法陣?開玩笑,這種一次性的空間傳送法陣一旦使用之後,就算是製作陣法的人來了,也不可能找到這裡來,何況是他們。
儘管心中覺得兩人沒有可能破開這禁製,但不知為何,他還是下意識的催動了手中的青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