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根本傷不到曹安,隻是念頭一動,年劍就已經橫在麵前,蕩開了男人的飛劍。
“同樣的招式,你就不能有點新的花樣嗎?”
“公子,小心!”
身後的常青驚呼一聲,那一道虹光去而複返,在空中一個迂回,又刺了回來,同一時間,常青手中的雷擊木遞了出去,想要替曹安檔下這一擊,飛劍的速度太快,堪堪貼著雷擊木的一端擦了過去,沒有擋住。
當!!
年劍再次出現,速度與男人的飛虹不相上下,索性曹安也沒再使用年劍抵擋,而是以精神異力和擒龍控鶴手段,操控著年劍追上那一道飛虹,一時間打鬥之聲不絕於耳,沒了那一口飛虹,男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這位高貴的仙道修行者,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可以好好聊聊了,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
“著!”
虛空凝冰對上虛空凝冰,區彆隻在於曹安的是盾,男人的是冰錐。
“冰錐之術對我沒用,你還有火球術嗎?以你自身的力量波動來看,你所修煉的能量的確更為高級一些,就你這樣的居然也能釋放出如此強度的冰錐,哪怕是武罡境界強者在你手中也要吃大虧。”
曹安感受這冰錐上的寒意,這股力量可比自己當初在小寒澤獲取了寒意之後,所能凝練出來的還要強,仙道所修的這種力量確實要比武道強上數籌,至少以他所見,在前期的確是如此的。
一道淡藍色光暈爬上曹安的雙眸,務必一擊將此人完全拿下,徹底的讓他失去反抗能力,這人或許在自己麵前像是一個‘孩子’,但是一個拿著‘槍’的孩子,同時,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這更是一個狡詐的‘孩子’。
手捏劍指,小小的院子裡拉出了一條殘龍,曹安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個折轉,放棄了那大驚失色的男人,而是點向了虛空之中。
一聲慘呼之後,男人的身影從中跌落出來,原來他所站立的地方,那個分明是人的家夥同樣化作了一個紙片,掉在地上。
霸道的劍氣摧毀了男人的丹田,狂暴的清靈之氣從中溢散而出,隻是呼吸間的時間,便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而起本人的容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他抬起頭,一臉怨毒的看著曹安。
沒有了男人力量支撐的飛虹被年劍打落到地上,兀自震顫清鳴不已,這才看清楚,那看著隻有幾寸的飛虹,竟是一柄通體赤紅的三尺長劍,隻看這樣子就知道此劍不凡,連曹安腰間的葫蘆都有些按捺不住的躁動。
猶自不放心的曹安,雙手十指在男人身上走了一圈,截住其周身大脈,沒有管他,而是徑直走到了那個淡藍色‘鐲子’麵前。
“常青,看著點他,這人手段詭異,我們對仙道太陌生了。”
“明白的,公子。”常青心下已然很愧疚了,身為曹安身邊的人,卻在關鍵時刻沒能擁有保護他的作用,哪怕不是保護,至少也需要分擔,可自己更多的反而讓曹安保護自己,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儘全力保護好李兜兒,做好曹安所吩咐的每一件事。
相較於仙道的詭譎,武道就‘耿直’多了,境界低就是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在就像是凝氣境破不了武罡境的護身罡氣一樣,實力低微者一般都不具備對更高境界之人造成生命威脅的能力。
但仙道不同!他們能可以!!
“法寶還是寶兵?以什麼方式催動,靈力還是元力又或者是真氣?”
曹安一連說出的幾個名詞,都讓一邊的男人臉色愈發難看。
“你既然對仙道了解得如此之多,又問我做什麼?如今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苦這般戲弄於我?”
“你想多了,我並未戲弄你,也沒那個閒工夫戲弄你,確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而我適才所問的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所想要知道的內容,我對仙道的了解,信息來源不正式,你就當是一種道聽途書就行,所以我在向你求證。”
男人嘴角露出了慘笑,“那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信息,留著你的問題去找尋吧,哈哈哈,曹安,我小看了你,也小看了天下武夫,這幾百年以來,仙道的手段讓我屢屢得手,以至於最終落了這麼一個下場,但你也彆指望我告訴你任何事情。”
說罷,男人的嘴角溢出鮮血,栽倒在地,再也沒了氣息,隻是那雙怨毒的眼睛,依舊盯著曹安,令人心底發寒。
“他怎麼死的?”
“他在體內截留了一段清靈氣,直接搗毀了自己的心臟。”這手段過於隱秘,曹安也是在他發動的時候才知道的,隻是晚了。
常青失望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我去四處搜一搜,說不定會有彆的發現。”
曹安沒有阻止,看著一邊還在好奇打量著周圍的李兜兒,“怕嗎?兜兒。”
“不怕,我見識了太多神奇的事情,比我以前生活中所見到的那些事情還要神奇,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隻可惜兜兒實力太弱小了,沒能幫上大哥哥的忙,村長說得果然沒錯,他說我要是跟著大哥哥,每天都會有新鮮事。”
“你們村長還說了什麼?”
李兜兒的眼神有些躲閃,“他,他還說,大哥哥一看就是會惹事的主兒。”
曹安默默轉過身,以防萬一,還是用了一縷三昧真火將男人的屍身煉了,一拍葫蘆,不再壓製它進食的想法,葫蘆掠過曹安頭頂,一道赤紅色光暈罩住飛劍,那柄劍似乎已經有了微弱意識,顫動了起來,想要脫離光暈的壓製,但卻根本無濟於事,直接被流光收入了其中。
黃皮葫蘆回到曹安身上,這一次卻沒有陷入沉寂,那口飛虹的等級還不夠,隻是手段詭異,看起來嚇人,連黃皮葫蘆都沒喂飽。
回到石桌邊上,繼續研究那淡青色的大‘鐲子’,此刻,光線交織而成的護城河段已經消失了,就隻剩一個大大的框架擺在上麵,被曹安輕輕一碰就倒了下去,像是最普通的瑪瑙石一般,一點特殊也沒有。
曹安嘗試著往裡渡入真氣,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真氣注入其中,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連滴血認主的手段曹安都嘗試了,但就是沒有作用。
常青從屋內走了出來,“有發現沒有?”
“沒有,裡麵都是一些尋常之物,隻知道他的名字應該叫孫連山,是這附近一家茶館的說書人,靠這為生。”常青回答著曹安的問題。
這些與曹安了解的大差不差,剛才他就用精神異力探查了一遍,這種探知手段獲取信息要比肉眼觀看更高效更直接,除了這些尋常的信息外,沒有任何其他特殊之處。
“這些身份和名字,估計也是假的,不過如果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他已經存活了幾百年的話,叫什麼名字其實已經都不重要了,以他的行事風格來看,他能隱居在這裡做一個說書人,就足以說明一切,他這些年怕是過得像個隱形人一樣。”
“除了偶爾對幾個他所感興趣的武林中人出手之外,應該從未暴露過身份 。”
從李連山的生活習性中,曹安大致能推測出這些來。
“那關於仙道,我們真的就什麼都獲取不到嗎?”
曹安歎了口氣,“暫時是這樣,不僅是沒獲取到相關信息,連這個大鐲子我們也用不了,不對,還有一種方式沒有嘗試過。”
神識!也可以說是曹安自己的精神異力。
曹安自己還沒有修行到整合精神異力的陰神境界,暫且稱之為精神異力也沒錯。
想到就做,他當即抓起鐲子,精神異力如絲般滲入其中,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樣,被拒之門外,曹安眼眸微動,不怕你反抗,就怕你沒得反應,當即加大了精神異力的滲入,很快,那點抵抗就被他輕易破開。
在感知中,一條人影出現在‘鐲子’內部,正是那李連山!
“又見麵了,我的朋友。”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顯然比曹安更加驚訝。
“你居然還沒死,果然不愧為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這就是你的神識吧?還是你的靈魂體?我還奇怪不是說人活得越久越惜命,到你這居然那麼果斷的就自殺了,原來你根本沒想過要死。”
李連山似乎在感應著什麼,很快,臉上泛起一絲喜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是我自己的寶兵內部,你隻是一個外來者,在外麵我再多的手段,在你有防備的時候拿你無法,可在這裡,我就是神!”
曹安搖搖頭,“你又錯了,寶兵自身並無意識海,說到底,還是你我之間的較量,我能從那破空而出,你還想不明白嗎?我的靈魂強度,要遠遠高於你,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的這些想法根本實現不了,不如我們坐下來聊聊。”
李連山漲紅著臉,估計是真的在嘗試,可是原本言出法隨的空間內部,此刻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就明白了,曹安沒有說謊。
“你不殺我?”
“不會!你我之間的恩怨,在你肉身消散的那一刻,就已經了結了。”
“我信你,你比我可信。”
曹安神色無波,靈魂狀態下的李連山可比活著的時候容易對付多了,“你究竟是如何踏上仙道修行的,為何我感覺你對仙道的了解並不多,自己走的路,也這般迷茫無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