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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紅衣!”
齊康長眼見來人,頓時一驚,詫異道:“你不坐鎮遠東,怎麼會跑到關東山裡來?”
蕭紅衣抬眼打量著齊康長,目光隨即落在其手中的龍牙槍上,沉聲道:“奉少將軍之命,誅殺呼延嘯雨!”
齊康長心頭一震,眼中頓時升騰起怒火,冷冷問道:“呼延嘯風此次進山,是你攛掇的?”
“我是奉少將軍之將令行事,進山誅殺呼延嘯雨!”
蕭紅衣語氣冷漠至極的再次強調一遍,繼而又補充道:“當然,順便也要殺了反賊寧衝,反賊齊康長!”
齊康長深吸一口氣,抬槍將馬下的無心和尚撥入軍陣之中,而後策馬上前,沉聲質問道:“蕭紅衣,遠東猛虎,三十六將中公認的大將軍麾下第一忠犬,怎麼轉投到呼延嘯風麾下了?”
隨著齊康長提前上前,二百餘親衛儘數戰意昂揚的舉起兵刃,於沉默中策馬前行,隨時準備向蕭紅衣發起衝鋒。
蕭紅衣微微昂首,麵對齊康長的羞辱,沒有絲毫氣惱,目光淡淡掃過身前同仇敵愾的大軍,猛然一提馬韁,駕馭戰馬高高揚起前蹄,單手攥住大刀底端,擰身向地麵辟出一刀。
嗤!
刀光墜地,頓時斬出一道溝壑,狂暴的勁氣瞬間催斷柔韌的野草,席卷著碎裂的草葉枝丫,化作一道綠色的浪潮,洶湧撲向前方二百餘眾。
“嘶~”
“哎呦!”
狂風之中,頓時響起一陣人仰馬翻的嘈亂之聲。
二百多人同仇敵愾的高昂戰意,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被蕭紅衣一個人擊潰。
待到狂風平息,二百餘人除齊康長外,儘皆落馬。
雖然無人喪命,但卻也都傷筋動骨,暫時無力上馬再戰,隻能滿是不甘和憤怒的看向那持刀而立,一夫當關的蕭紅衣。
齊康長持槍居於馬上,皺眉看著蕭紅衣身前地麵上,一道野草儘折的修長刀痕,神情凝重的歎道:“原來在遠東的這些年,你已經踏入巔峰之境,怪不得有膽量進山殺寧衝,你這是急著要將自己的第三變成第一啊!”
蕭紅衣並未理會齊康長的感慨,舉刀指向遍地軍卒,沉聲喝道:“都是我北境兒郎,將來仍有機會回到軍中效力,隻要爾等不越過本將的刀痕,今日就饒你們活命!”
說話間,刀鋒逐漸轉向齊康長,蕭紅衣隨之話鋒一轉,大喝道:“而你,齊康長,今日必須要死!”
一聲斷喝如雷霆,肅殺之意震徹山林,直衝雲霄,驚的周圍山鳥飛竄,野獸奔逃,仿佛世上無人能夠擋下這位殺意已決的將軍。
戰場之外,停留在原地謹慎觀瞧的無心和尚,發現局勢即將失控,這支距離呼延嘯雨最近的援軍,恐怕要全軍覆沒,連忙從衣袖中掏出紙筆和信鴿,匆匆寫下情報後,裝進信鴿腿上的竹筒中。
“寶貝兒啊,全靠你了,務必要通知附近的弟兄,儘快找到前來馳援的高手,速救!”
無心和尚手捧信鴿,喃喃祈禱一番,而後用儘全力將其放飛。
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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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信鴿被拋至半空,展開雙翼,將要飛走之時,上空雲層之下忽然出現一粒黑點,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清晰,竟是一隻俯衝而下的遊隼!
“不要……靠!”
無心和尚無比緊張的大吼一聲,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遊隼雙爪擒住信鴿,轉而翔躍離去,隻留下了漫天淩亂的羽毛。
如此變數,就連遠處的蕭紅衣都不禁為之一驚。
方才施展巔峰武人的氣勢,山中鳥獸已然四散逃離,如何會出現一隻違背本性的青燕?
“除非那青燕,是有人馴養的……”
蕭紅衣不禁皺眉輕歎。
而就在這時,齊康長精準把握住了蕭紅衣分神的時機,當即抬槍躍馬,悍然大喝道:“不要管我,儘快脫身,二少爺還等著你們呐!”
話音落下之際,齊康長已經衝至蕭紅衣身前,挺槍直刺,直取對方心窩。
蕭紅衣雙眼微眯,雙手持握刀柄,猛然向上揚起刀刃。
鐺!
槍鋒瞬間被大槍掃開,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巨力,瞬間便叫齊康長體勁氣瀕臨潰散。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一眾兵卒也在齊康長的大喝聲中振作起來,絲毫不顧蕭紅衣的威脅,紛紛掙紮著起身上馬。
“對對對,嘯雨少爺還等著咱們去救呢,誰他媽也不能停下!”
“大不了一死,拚了!”
“哥幾個,今天無論誰能活著找到二少爺,都彆忘了告訴他,弟兄們沒慫貨!”
眾士卒仰頭高呼一聲,顧不上去看齊康長的戰況,全神貫注的盯著草地上的刀痕,狂催戰馬,不斷揮鞭,勢要以血肉之軀,衝出一條營救二少爺的血路。
“癡心妄想!”
蕭紅衣眼見眾人意欲衝鋒,當即雙手挽花,將橫在身前的刀鋒向後一掃,繼而高高掄起,勢大力沉的朝齊康長兜頭劈下。
齊康長連忙攥緊又痛又麻的雙手,舉槍架過頭頂,迎上那來勢洶洶的大刀。
鐺!
哢嚓!
隨著刀刃劈在銀槍之上,齊康長頓時口噴鮮血,胯下戰馬更是四足齊斷,還沒來得及發出嘶鳴,便已氣絕倒地。
蕭紅衣趁著齊康長隨著戰馬倒地,力道無以為繼之時,乘勢一擰刀身,擦著銀槍削向其手指。
齊康長強忍傷勢,連忙縮回一側手掌,單手持槍,隨著戰馬一同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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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衣似是早已預料到齊康長尚有餘力應對,當即鬆開左手,右手橫刀輪向身後,並在背後換左手接刀,順勢從另一側劈向齊康長。
齊康長一條腿被戰馬屍體壓住,根本無暇抽身,情急之下隻能單手架槍格擋,看似反應及時,實則已無招架之力。
鐺!
刀鋒落下,銀槍頓時脫手,崩飛至一側樹林之中。
齊康長左手虎口迸裂,右臂被震斷,一條腿被死去的馬匹死死壓住,仰躺在地,再無反抗之力。
“喝!”
蕭紅衣再次揚刀,看向正在玩命衝來的一眾兵卒,凝眉瞪眼,如同怒目金剛般大吼一聲。
人能在強烈的情緒刺激下,生出不畏死傷的勇氣,但是普通的馬匹做不到。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無法從本能上戰勝來自巔峰武人的威壓。
“嘶~”
所有馬匹紛紛在驚慌中止步揚蹄,將背上的一眾兵卒掀翻在地,竟無一人有機會躍過那道近在眼前的刀痕。
“你們願意為了二少爺而死,皆是忠義之輩,蒼天可鑒,但……”
蕭紅衣俯視眾人,正要感慨之際,耳根忽然一動,隨即不再多說,憤然揚刀,劈向下方的齊康長。
再次倒地的一眾兵卒見狀,紛紛偏過頭去。
雖然今日誰都難逃一死,但也無人願意見到齊將軍飲恨於刀下的場麵。
就連齊康長自己也深知無力回天,隻得滿是不甘和遺憾的瞪大雙眼,迎接自己的死期。
鐺!
隨著厚重的大刀落下,一杆漆黑大槍呼嘯飛至,精準撞開了那看似無可撼動的刀刃,斜插於齊康長身前。
與此同時,樹林中。
一襲黑色風衣,全身勁氣激蕩的英俊少年郎,抬手接住了飛來的亮銀龍牙槍,雙目一凝,悍然衝向一臉錯愕的蕭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