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三點鐘!rg!“
江峰的吼聲在槍聲間隙傳來。
宋和平條件反射地翻滾,火箭彈擦著戰術背心的olle織帶飛過,在身後五米處炸開。
衝擊波震得耳膜生疼,他吐掉嘴裡的沙土,抬槍將那個扛著發射器的武裝分子釘在牆上——545x39的7n22穿甲彈連續三發穿透對方胸腔,在背後的磚牆上綻開三朵血花。
這次烏特金提供給宋和平等人的彈藥多數都是穿甲彈。
畢竟追殺自己的都是格魯烏的特工,他們身上可都穿著厚實的防彈衣。
普鋼子彈漸漸無法應對穿透防彈衣的需求,要確保一槍致命,那就得上穿甲彈。
7n22(545b)穿甲彈在1998年出現。彈頭重569格令,使用u12a高碳鋼製作重27格令的尖頭鋼芯,保留了彈尖的鉛塊,穿透力非常優秀。
“政府軍步兵連正在迂回包圍!“
烏特金的聲音從二樓破碎的窗口傳來,俄製svds狙擊步槍的槍口焰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自由軍在潰退!“
宋和平扭頭大喊:“江峰,帶特警組封鎖西側巷口!彆讓他們“
嘭嘭嘭——
嘭嘭嘭——
話音未落。
b2的30機炮突然咆哮起來,大口徑穿甲彈將試圖從加油站方向逃跑的六名叛軍攔腰截斷。
腸子和碎肉掛在扭曲的護欄上,在機炮炮彈卷起的氣流中左搖右擺。
“操“
一名躲在門口殘垣後的年輕特警阿米爾跪倒在地,臉色雪一樣白。
作為城市特警,他真沒見過這種殘暴的場景。
宋和平一把拽起這個第一次參加實戰的菜鳥,將他推到掩體後方:“你去二樓,把k架在窗台上!打長點射,替政府軍攔截住那些要逃跑的自由軍,讓他們完成包圍!“
他掰開對方緊握的拳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老鳥叮囑菜鳥的口吻交代道:“記住,扣扳機前先深呼吸,連續點射,不要胡亂掃。“
戰局在十五分鐘內逆轉。
三輛b2形成楔形攻擊隊形,車頂機炮的射界覆蓋整個街道。
政府軍步兵以嫻熟的小組進攻戰術向前推進。
自由軍的自殺式衝鋒在正規軍麵前變成單方麵屠殺,幸存的叛軍開始向城東汙水處理廠潰逃。
“老虎團一連!衝鋒!“
濃煙中衝出一隊迷彩服上佩戴著老虎頭臂章的士兵,為首的軍官手持加裝g25榴彈發射器的ak74,槍托上的老虎徽章在火光中閃爍。
他身後兩名機槍手扛著k機槍,762x54r彈鏈在奔跑中嘩啦作響。
老虎團?
宋和平的瞳孔驟然收縮——這讓他想起了夜老虎團,但凡以老虎為代號的部隊一般來說都挺猛的。
從這支突然出現的連級政府軍戰術表現來看,還真配得上“老虎”這一稱謂。
看來,不需要自己配合進攻,對方自己就能搞定。
他連忙回頭大喊:“所有人注意,友軍進場!重複,友軍進場!彆出去,堅守警局配合攔截!“
此時出去一起追擊自由軍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黑夜中敵我難分,雙方又沒有識彆係統,更沒有一起聯合訓練過,極易產生誤傷。
事實證明,宋和平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到十五分鐘,戰鬥就結束了。
最後一波抵抗在03:17結束。
烏特金靠過來小聲道:“老虎團的人,新銳部隊,很難打,他們的主力應該在阿勒頗,怎麼來這裡了?”
“侯賽因!”
宋和平招呼侯賽因。
“你去跟對方碰碰頭。”
“好。”
侯賽因將槍甩到背後,舉起雙手走出警局大門。
“我們是拉塔基亞警局的特警隊,我是隊長侯賽因!彆開槍!自己人!”
遠處的街道上,本來已經瞄準侯賽因的槍口垂了下去。
趁著侯賽因出去接洽的時候,宋和平連忙對江峰下達命令:“我們清點彈藥。“
一邊說一邊扯開戰術背心的快拆扣,背後防彈插板左側有一處凹陷,上麵插著一塊彈片,估計是之前rg火箭彈爆炸時候中的招。
運氣還算好,除了這傷,其餘都是擦傷,不算大事。
侯賽因很快回來了。
他身旁多了一個大胡子。
來人身形略瘦,但目光如炬,臉如刀削,很有氣場。
“你們是瓦克納的人?”
他開口便問。
宋和平點頭。
烏特金上前伸出手:“沒錯,我是瓦克納的副指揮官。”
大胡子握了握他的手自我介紹:“我叫哈桑,老虎團團長,他指指身後,這裡都是我的人。”
“我們……”
侯賽因本來想招呼所有人進去談。
可是剛開口,便聽見遠處傳來了劇烈爆炸聲。
轟隆隆——
這次的爆炸與眾不同。
絕對不是一般的迫擊炮彈或者機炮能造成的動靜。
宋和平朝著爆炸方向望去,隻見城市的遠方,夜空之下出現了巨大的火球,似乎把半邊天空都映紅了。
“大當量航彈!”
對於一個曾經使用su24掛裝kab500大威力航彈轟炸過哥倫比亞地方武裝力量的人來說,那種爆炸太熟悉了。
很快,衝擊波已經到達了警局所在位置。
樓房處被猛烈的氣浪卷起了塵埃,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窗框被震落……
“俄軍開始空襲!“
哈桑團長拽下肩頭的電台對講機大吼:“所有人進警局!“
烈焰吞沒了兩個街區外的一座寺廟。
宋和平站警局二樓被炸塌的牆壁前,他看見哈桑和侯賽因的嘴唇在動,臉色鐵青。
也許,對於他們來說,寺廟是神聖的,但自由軍那些家夥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們肯定選了那裡作為躲避空襲的避難所,但沒想到大毛子根本不搭理這茬,該炸直接炸,半點不管什麼聖地之類的破事。
“團長,俄軍來電,要求我們自己設置指示點,避免誤炸。“
老虎團的通訊兵出現在眾人身旁,氣喘籲籲地彙報著剛收到的急電。
“警局屋頂要設立激光指引!“
“讓沙拉馬上去辦。”
哈桑始終盯著遠處爆炸引起的大火,麵無表情地下達了命令。
宋和平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出痛苦。
這是他們自己的國家。
自己的城市。
自己的寺廟。
但那又如何呢?
俄軍如果不轟炸,那麼拉塔基亞能否守住都另說。
炸了,每一次轟炸摧毀的都是自己國家在這片土地上建起的設施。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痛苦。
“上校。”
宋和平想引開話題,於是問道:“你們是來防衛拉塔基亞的嗎?”
他本意是想問問哈桑,能不能再借給自己一輛不錯的裝甲車。
因為他看見哈桑的部隊裡頭裝備了b97輪式裝甲運兵車。
這玩意1997年正式裝備俄軍,主要作為邊境警戒裝甲輸送車使用,車輛裝一台8缸240馬力渦輪增壓柴油發動機,最高時速90千米小時。裝甲車上可裝單人炮塔,可配30毫米機關炮或127毫米大口徑高射機槍。
西利亞軍方前幾年購入了一批,裝備給一些偵察部隊使用。
有它總比開一輛薄皮的皮卡或者suv強多了。
“我們隻是經過而已。”哈桑依舊看著遠方。
也許覺得不看人說話並不禮貌,頓了頓又道:“我們目的地是代爾祖爾。”
“代爾祖爾!?”
宋和平以及烏特金的雙眼在黑暗中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