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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章 我還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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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厥就在仙遊玩了一日。

隔日來找顏白的時候卻被告知顏白已經回長安去了。

無奈且失望的他也隻能回長安。

如今就待在顏白身邊。

現在跟著顏白一起去兵部點卯,然後跟著顏白一起散衙,像個跟屁蟲一樣。

顏白無所謂,倒是把兵部的眾人緊張的夠嗆。

未來的太子,未來的國君一直在兵部。

這可是激動人心的大事情。

兵部的這群“男人”突然就格外的勤快了起來。

平時乾活都不積極的人如今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案桌擦得錚亮,灑水掃地,就連石縫裡麵的草都扒的乾乾淨淨。

說什麼早就準備把這些野草給清理一下了。

右侍郎陸爽還特意跑了一趟戶部。

從那群“吝嗇鬼”的牙縫裡麵摳出來了五十貫的專項資金。

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一夜之間,兵部那掉牆皮的圍牆,凹凸不平的地麵瞬間沒了。

就連那晃動,案桌腳需要墊瓦片的辦公桌都換成了新的。

擱在以前,要想換這些東西,戶部就兩個字沒錢。

除非那種徹底的實在不能用的,戶部才會給點錢。

因為陛下說了,要清廉,要整頓吏治。

所以這些年裡,不算禮部,六部中的其餘五部都是這樣子。

禮部不同,是因為禮部掌管大禮,祭祀,接待,這是國家的門麵。

他們理應用好的。

禮部替換下來的物件流通到其餘的五部。

看著眼前的兵部。

顏白覺得以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個幻象,一場夢而已。

就連因為天熱,兵部裡麵這些不怎麼喜歡穿官衣的官員也都穿的板板正正。

熨燙的極為妥帖。

就是汗水有點多。

因為李厥的到來,整個兵部所有的一切都煥然一新。

看著無所事事的李厥,顏白擱下筆,抬起頭來說道:

“以後不用這麼早來,也不用這麼晚走,你隨意些就行!”

“先生不喜歡我?”

“我不是你先生,你先生是顏善。”

“父親和母親讓我這麼喊的,我如果忤逆或是不喊,那就是不孝。

先生莫要再這麼說了,會讓學生為難!”

顏白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這李厥背後怎麼站著李元嘉的影子。

這口氣,這態度,和當初的李元嘉沒什麼兩樣,果然一脈相承。

“會害死我的!”

“先生莫怕,我偷偷喊,朝堂不喊,你放心,我比我晉陽姑姑聰明些,不會在朝堂上喊你阿耶!”

“晉陽是我養大的,她那是改不過來!還有,你敢當著她麵說你比她聰明些麼?”

李厥聞言頓了一下,拍著腦袋喃喃道:

“不對,將來我若是娶了十一,也是可以管你叫阿耶的,我偷偷的!”

顏白徹底的被李厥整的無語了。

揉著臉,然後認真的看著李厥道:

“偷偷的喊,當著整個兵部,二百餘人的官衙偷偷的喊?”

“你管這個叫做偷偷的喊?”

李厥笑了笑,然後不說話。

顏白一時間有些迷茫,搞不懂這孩子是真的憨厚,還是性子使然。

見勸不動李厥,顏白索性也不再勸。

既然願意熬,那就熬。

簽署完最後一個文件,顏白滿意的伸了伸懶腰。

以為李厥走了,扭頭一看,這孩子竟然站著睡著了。

可能是害怕睡著摔倒,他的手還死死地扣著桌角。

身子如不倒翁一樣晃來晃去,腦袋點一下,抬一下。

“嘿,睡著了?”

李厥瞬間回神,擦了擦嘴角,坦然道:

“先生說的不對,我在閉目養神,怎麼能睡著?

先生渴了是吧,學生來給你倒水,要涼的,還是溫熱的?”

顏白就覺得納悶了,怎麼每個打瞌睡的人就跟打呼嚕的人一樣。

明明呼嚕都震天響了,你踹他一腳,他醒了。

他說他沒睡著。

“不用,我才喝完!”

顏白擺擺手,忽然道:“聽鏡圓說你一直在習武。

走吧,站了半天了,去活動一下筋骨,看看你學了多少!”

李厥開心的嘴角都繃不住了。

在這兵部站了兩天,今日自己就要上課了,還是武藝課。

父親講得是對的,臉皮厚點,人才能吃得飽一點。

對待顏白,就得磨,他性子軟,磨一段時間就好了!

“好的,先生,學生這就是去準備!”

兵部的後院有一個演武場。

這個場地也就年底的時候人最多,用以考核武官。

其餘的時候基本沒人,都是空著的。

“孫書墨?”

“下官在!”

“去找兩套盔甲,再找兩根白蠟杆來,一會你指點一下太孫,我看看跟著宮衛一起學習的太孫武藝如何?”

“啊?”

孫書墨聞言臉都黑了,便秘般看了看顏白,又看了看太孫李厥。

這怎麼打,萬一給磕了碰了,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自己這才升的官。

不到兩天,屁股還沒暖熱呢!

心裡雖然七上八下,可孫書墨還是把盔甲和演武用的白蠟杆拿來了。

李厥主動的拿起一根,擺開架勢。

“真彆說,這氣勢倒是有了,能唬住人了,穿甲吧!”

李厥收棍而立,豪氣道:“先生,我不怕疼!”

顏白無奈道:“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我是怕你被打死。

孫書墨人家是實打實的策勳三轉,殺過人的,不是宮裡逗你玩的護衛!”

“在宮裡教我拳腳的是樂陵縣開國侯!”

“史仁基啊!”

顏白笑了笑:“知不知道,當初我可是把他按在地上打。

快穿吧,不穿你就滾回去吧,彆來煩我!”

李厥無奈,隻好穿甲。

這孩子是不錯,最起碼底子是有了。

一個人穿甲,裡裡外外,活結死結都能一個人完成而且速度不錯。

孫書墨早就已經穿好了。

可能是天有點熱,身子有些發抖。

正值休息的時候,久坐的兵部官員陸陸續續出來溜腿。

眼看這裡有戲看,一聲吆喝之下都跑了出來。

李厥這個年紀正是年輕氣盛,說白了就是人來瘋,見這麼多人圍著,看著,興奮的不行。

穿戴好的李厥很是知禮的朝著孫書墨拱拱手:

“孫部郎請!”

孫書墨咬著牙道:“太孫多包涵,下官怕是要以下犯上了!”

“哪裡,這是教導,孫部郎切莫讓著我,也讓我好好感受一番我大唐男兒的風采,孫部郎注意了,我進攻了……”

李厥抖了一下棍子,兩丈開外孫書墨倒了,直接倒飛了出去

李厥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棍子。

顏白也驚了,這是天外飛仙,還是隔山打牛,有棍氣?

有臟東西??

“太孫,臣輸了!”

兵部眾官員麵露敬佩,都是有操守的一批人,不會給李厥喝彩。

但心裡卻在默默的給孫書墨喝彩。

娘的,為什麼不是我?

為什麼不是我的名字被太孫記住?

顏白恨恨的從陰涼地站起身,直接走到孫書墨身邊,伸手挑起棍子,然後看著一臉愧疚的孫書墨恨恨道:

“你真是太讓我……你這性子就該去當個內侍!”

孫書墨苦笑道:“郡公,下官這一家子往上數七代也是下官最有出息。

郡公,那是太孫,小的不敢啊……”

顏白抖了抖手中的棍子,無奈道:“族譜單開一頁的大好機會被你浪費了!”

“郡公,如今族裡下官的名字也是寫在第一頁!”

顏白恨不得一棍子敲死孫書墨。

這個坑殺靺鞨部的埋人坑麵前都能麵不改色的鐵打的漢子。

如今竟然會演戲了。

還如此惡心。

抖了抖棍子,顏白看著李厥道:“彆哭!”

“先生,學生來了!”

李厥朝著顏白衝了過來。

彆說,氣勢倒是有幾分。

身子與手中的棍器皆須成一直線,這一招稱之為中直!

兵部不乏從軍伍裡出來的,見之,紛紛叫好。

這叫好聲是出自內心,太孫的這一手足夠亮眼。

顏白揮棍橫掃,李厥沒跟人拚過,氣勢一滯。

也就這短短的一瞬間,顏白再次出棍,人棍一直線的氣勢被奪。

眾人見狀,心裡不免歎息。

戰場就是一瞬間,沒了那孤注一擲的氣勢。

沒有了那你死我活的狠勁。

十有八九會有意外。

顏白手中的長棍化劍一指,李厥起身跳開。

他覺得他要是不跳,可能會被點到,可能一招就落敗了。

“棍術如馬槊,秦國公教我,說其技不在力,力不虛用,握也堅固,以乘其空隙,攻其無備,這是取勝之道。

周身有尺許,動尺便可及丈。

李厥你太慢了,還猶豫,這要是戰場,你猶豫,你身後的兄弟就會死,準備好,彆哭,我來了!”

棍影如山。

李厥隻能揮舞亂棍環護周身。

顏白笑了笑,絲毫不讓,棍勢如長虹飲澗,拒敵若城壁,破敵若雷電。

李厥哪裡見過如此搏命的打法,手忙腳亂。

瞬息之間氣喘如牛。

氣亂了,章法也就沒了。

就在李厥覺得自己要被一棍子打翻在地的時候,棍子卻穩穩地停在自己眼前。

李厥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了灰塵。

還沒爬起來,屁股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棍子,這一棍子,直接讓李厥爬不起來。

“嘶!”

真疼,火燒火燎地疼,護甲能護住周身,卻護不住屁股。

李厥險些嚎出聲來,但想到郡公先前的話。

李厥死死地忍著。

忍著痛爬起身。

“先生,我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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