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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章 難怪看不上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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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象還不知道“太子教”就在路上。

他可能壓根就不明白太子教代表著什麼。

太子教一出,那就是聖旨之下最大的旨意,太子六率的人馬會為之而動。

李象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他很開心。

殷仲容的身子好了,拉著一幫樓觀學的學子正在和一幫外地學子對峙。

雙方穿著都穿著學子衫,都手拿棍棒。

在東市裡的一處小巷子裡準備打架。

雙方之所以打架,是因為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

殷仲容這邊樓觀學學子聚集是因為有人罵他們是泥腿子。

一輩子隻能彎著腰在地上刨食吃。

這口氣忍不了了,都什麼年月了,還泥腿子。

一千人上戰場多麼榮耀的事情,你說他們是泥腿子?

另一邊外地學子聚集,是因為他們聽說樓觀學學子說他們是外來狗。

他們也忍不了了,樓觀學學子說話太難聽。

都是年輕人,熱血上頭,腦子就成了擺設。

而且,這幫學子今年春闈才落榜,

想去國子學複讀一年,那是在做夢。

祖上不是官勳,進國子學也就是拜拜聖人而已。

想求學?

他們是沒有希望了,那就努力爭取讓自己的子孫有這個希望。

他們也去了樓觀學,樓觀學倒是沒有拒絕他們。

很公平,一視同仁,先考試,考試合格後就可以在樓觀學求學。

之後衣食無憂,可以安心地在樓觀學習。

樓觀學也會一直的供養著你,一直到你順利畢業,結束學業。

結果……

這群人自然沒有考上。

若是考上了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了。

插班生需要補的課程太多了,哪有時間來長安!

作業都寫不完。

用先生的話來說,難不成還想落榜一次?

所以,這幫落榜,又沒有考上樓觀學的學子自然對樓觀學沒有多大好感。

他們認為,是因為樓觀學眼界太高,所以沒看上他們。

現在,突然聽說樓觀學學子看不不起他們。

自然就聚集在了一起,自然是要討要個說法了。

於是,兩幫人就約好了時間,準備碰一碰。

今日剛好是約定時間,兩撥人一見麵就劍拔弩張。

李象實屬沒眼色,他非要摻和進來當什麼見證人。

這事其實就是他挑起來的,風聲是他讓楊豫之放出來的。

理由很簡單,他就是看殷仲容不爽,就是想讓他難堪。

看著打頭的殷仲容,李象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含糊不清道:

“一會一旦開打,你就立刻去把不良人招來,明白麼?”

“不好吧!”

李象微微一笑:“有什麼不好?難不成非要見血才好?

豫之,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看錯你了!”

楊豫之斜著嘴巴嘿嘿直笑:“嘿嘿,還是我王心善。

也不知道樓觀學知道自己的學生被關了起來,還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嘿嘿!”

“嘿嘿~~”

兩人如惡作劇得逞般的孩童一樣偷偷樂。

心善個屁。

落到不良人手裡,不說外地學子如何,樓觀學學子是要記大過的。

要是失了手,見了血,嚴重些的還有退學的風險。

這年頭被書院勸退,不說書院大小影響力如何,也不要說去換個地方求學。

隻要是被清退的,那一輩子都完了。

德行有問題,那就是大問題。

及第了,也不一定能做官。

書院不是禁止打架。

而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架。

以前樓觀學和國子學那不也是經常打麼。

裴行儉,裴炎,上官儀,王玄策他們見麵都要打一架。

現在關係也挺好。

男人之間其實沒有那麼多事。

隻要不掏襠, 隻要不見血,不傷人,很少有記仇。

隻論勝負,也沒有人說什麼。

但這個時候不行。

長安令顏善已經下令了,在皇帝沒回長安之前,長安禁止一切鬥毆。

一旦發現,先打溝子三十下,再論罪。

長安很安靜,三教九流都夾著尾巴。

唯一不安靜的就是僧人,他們流派太多,教義還都不一樣。

他們是每日都在打,個個都是好手,抓都不好抓,好些個不良人都瘸著腿巡邏呢!

現在的長安,掃地僧都排著隊消除罪孽呢!

“開始了!”

李象聞言不由的站直了身子,他還從沒見過學子打群架呢?

“上,上,上……”

“捶那個領頭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傲氣什麼傲氣……”

眼看就要打起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出現,直接站到兩撥劍拔弩張的人群中間。

布隆伸出長長的胳膊一推,書院學子倒了一大片。

再一推,外地學子也倒了一大片。

李象猛地站起身,舉起手,慌忙用長袖遮住臉。

楊豫之更不堪,直接躲到李象身後,生怕被記住。

殷仲容反應最快,爬起身就趕緊行禮,然後大喝道:

“往後,往後,棒子都扔了,聽我的,棒子都扔了,不打了,不打了!”

書院學子的反應比殷仲容快多了。

手裡的家夥一扔,下巴微微抬起,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儒雅且高傲的書院學子。

開玩笑,小十一娘子長得好看,性子也恬靜,那是書院所有學子最喜歡的娘子,是所有學子心裡的夢中人。

是白月光。

“十一妹妹,你大兄呢,他在哪裡呢!”

小十一看著殷仲容,歪著頭笑了笑:

“你完了,你的傷才好,還是書院的交換生,你竟然在長安打架?”

殷仲容立刻收起笑容,朝著小十一拱拱手:

“妹妹,大兄我現在就走,您就當我沒出現,不對,我根本就沒來!”

殷仲容岔開腿就跑,像個鴨子跑路,身子還有點不爽利。

書院學子跑得比他快多了,一轉眼就不見了。

最先跑的他反而最後。

“不為人子,不為人子啊盧照鄰,你等等我,我”

小十一來了,那就不能打。

這是顏家長女,顏白和裴茹的親生女兒,顏韻的妹妹,長安令顏善的妹妹。

不說她一女子如何。

問題是她是顏白的長女,這就令人害怕了。

誰不知道,在整個顏家,顏白是疼女兒的,惹了她,比打了顏韻還恐怖。

而且,這才是真正的貴女。

她去任何家府邸做客都是走大門的。

孔穎達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她。

無論多忙,在書院講完課後都會帶著小十一去山裡看看,講這個植物是做什麼的,那個能不能吃。

待她如待親孫女一樣。

孔穎達老爺子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想孔顏兩家聯姻。

不少人都嫉妒的說孔穎達“為老不尊”,說他這是借著祖上聖人師徒的情義占先機。

太子那邊就不說了,哪怕再忙,能忘掉所有人的禮物,唯獨不會忘了小十一。

禮物的帖子他都親手寫。

彆的家能拿到太子妃手寫的都恨不得供起來,小十一一年就能收到好幾份,都能當字帖來練字。

皇家也希望和顏家再次聯姻。

所以,對待小十一的規格很高。

所有人都明白,太子這是給皇太孫,將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選皇後。

成不成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不做。

李象知道,所以李象看到小十一的第一眼就是堵臉。

他害怕,實在是害怕,她要是把今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以太子阿耶的腦子,他能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楊豫之,說實在的,小十一的身份她隻能仰望。

他娘親見了小十一都客客氣氣,親自給剝橘子。

一次剝一盤子,細致到橘子上的橘絡都沒有。

然後還問酸不酸,哪個不酸,吃哪個,不用怕浪費。

家裡還有。

楊豫之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母親給人剝橘子呢!

一般都是父親給母親剝橘子。

就這,母親還挑剔說橘子上的橘絡沒摘乾淨。

這麼挑剔的人,對一個未及笄小娘子都如此地客氣。

可見小十一貴到何等程度。

楊師道都說了,誰要是有幸娶了小十一,那就是他的家族今後和書院綁在了一起,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書院的一切。

小門小戶才會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大門大戶,可沒這個講究,隻是笑著調侃而已。

所以,楊豫之他也害怕。

他害怕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背後有一個凶到沒邊的老爹,護短且小氣。

明明是文人,卻喜歡用拳頭。

小十一扭頭看著李象,微微屈身行禮道:

“衡山王!”

李象尷尬的笑了笑,規規矩矩的回禮道:

“十一妹妹,對了,裴茹嬸嬸可好!”

小十一腦子裡麵記著臨行前二囡跟她說過的話,小十一照葫蘆畫瓢道:

“衡山王,散了吧,坐山觀虎鬥的遊戲不好玩,彆被人當棋子使喚了還不自知。

書院學子若真是進了衙門大牢,就算天破了,這也得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象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被一個女子說教,李象驕傲的心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

不過,李象並不是沒腦子,他一想就知道如果打起來會發生什麼。

學子之間的對抗,讀書人之間的對抗,這是在挑起對立,目的就是讓樓觀學難堪。

真要打起來了,一定會進衙門。

因為,外地學子中有他安排的人在裡麵,目的就是把事情鬨大。

書院一碗水端平,殷仲容和書院學子就完了。

書院若是不一碗水端平,對書院來說,是滅頂之災。

“楊政道!”

李象扭頭就走,連告彆都沒有,甚至忽略了停在巷子口的馬車。

他隻覺的腦袋很疼。

他告訴自己不要多想,楊政道並未想這麼多,跟自己一樣是覺得好玩。

可小十一的話,卻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散。

二囡看著李象離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低聲喃喃道:

“楊政道啊,李象現在對你有了芥蒂,你如何破?得不到就毀滅,楊政道啊,難怪師父看不上你!”

楊政道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麼。

他隻是在期待衙門的衙役出動。

估摸著時間到了,楊政道立刻派人道:

“去,告訴衙門衙役,就說東市有學子在打架,打的賊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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