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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狗最愛去私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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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苗賣的錢很少,因為定的價格比長安市場內價格低了很多,所以很快就賣完了,算了一下大概賣了十吊子,滿打滿算也就是一萬錢。

獸皮賣得很好,尤其是狐狸的皮子最遭人稀罕,買的人都是成對地買,價格開到六萬錢都沒有人還價。

買的人都是各府的管家,說什麼這皮子顏色好,買回去給大氅做配飾,是個稀罕物。

皮子最後沒有賣完,還是剩下一些兔子皮,外加一些野山雞的長尾。

雖然皮子沒有賣完,但是大家的興致卻很高,用這些錢買了很多鹽還有蓮子和小雞,最後算了下也沒有結餘多少,剩餘的錢準備拿回去分一下。

顏白買了很多小鵝小鴨,這是大嫂臨走前囑咐的,她老人家覺得府裡沒有這兩個家禽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是喊著渾身不得勁!

在顏白看來大嫂嫂就是閒不下來!

來的時候就顏白和裴行儉兩個人,現在回去了又是一長溜的車隊,十戶拖家帶口的匠戶。

李晦像搬家一樣自個兒都有三輛車,這都不算,他還帶了十四個家仆,做飯的都有,其餘的不說了,看一眼顏白都覺得腦袋大。

當車隊踩著初日的朝陽離開了長安城,東西兩市門口的信息牌也貼上了新告示:無限量收購雞毛,鴨毛,鵝毛,每斤二十個大錢。

長安百姓頭一次見還有人收這個東西,一想到過年的時候自己把那麼多雞毛都扔了,一想到自己扔的是二十個大錢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捶著自己大腿。

但更多的人在心裡也不由地好奇起來,沒事收雞毛鴨毛做什麼啊?

“你沒事收雞毛乾嘛?”李晦心裡也好奇,已經好奇了一夜,昨日顏白去衙門下這個命令的時候他就不明白這是要乾嘛,到現在還是沒有想通。

顏白沒有回答李晦,而是看著史仁基說道:“你咋也來了?彆告訴我你也喜歡上釣魚了?”

史仁基冷哼一聲:“我是家裡的老二,爵位將來也不傳我,我紈絝也好,努力也好,不都是這樣,所以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有那麼多事兒!”

顏白聞言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回答無法挑剔,比那愛釣魚的人強多了!”

說罷扭過頭,好奇地看著坐在馬背上的剪刀,不解道:“剪刀內侍你說你咋也跟來了?你說你來我把你當作是我的工作視察我能理解。

可你把漢王帶來乾啥,這一百多護衛住哪裡,我那兒沒有那麼多房子!”

剪刀看了一眼抱怨的顏白,瞅了瞅四周,幽怨地歎了口氣,不自覺地撚起了蘭花指:“唉,上次你教給我的那東西我沒學會,屁股都被打爛了,要不是這裡人多,咱家說什麼也得給您看一看,命苦啊,小的這是沒法子啊!”

“我問的是人住哪兒,不是要看你被打的屁股!”

剪刀又歎了口氣:“知道您那莊子沒屋子,護衛安排住在樓觀道院裡!”

顏白摸了摸下巴悠悠道:“帶漢王出來其實就是個幌子對吧!”

剪刀內侍趕緊道:“縣伯這話說的不對,漢王出來是代表皇家去拜祭祖宗的,是給陛下祈福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鑒這咋能是個幌子呢,可彆瞎說啊!”

“唉!”顏白歎了口氣:“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李恪這個皇子顏白曾在元日的歡宴上見過他一麵,雖然貴為皇子,可在他的身上顏白沒有見到皇子的霸氣,看到的僅是一個很害羞的少年。

如果曆史沒有意外的話,他其實是個可憐人,一個非常可憐的可憐人。

隻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李恪就是被冤枉致死,而冤枉他的人就是綠帽子王房遺愛,然後被彆人以此為引子大作文章,從而被人生生害了性命,直接害死他的人就是房玄齡的兒子房遺愛。

顏白也被人冤枉過,那滋味不好受,很不好受。

裴行儉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歎氣,他隻覺得師父不開心,他騎著小馬和顏白並行,擔憂道:“師父是不是傷口那裡不舒服?

要不你上驢車上歇會兒吧,那上麵有獸皮,躺著不顛,人也會舒服些!”

顏白拍了拍裴行儉的腦袋,笑道:“小儉,如果以後師父不在了,如果有人冤枉你你該怎麼辦?”

裴行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聞言思考了一會兒,才揚起頭說道:“弟子就想辦法弄清事情的真相,恢複清白後然後對所有人還以顏色!”

“那如果所有人都不信你是被冤枉的,你又被關起來了,而且也沒有人願意幫助你,那時候你該如何?”

裴行儉哪裡想過這種怪問題,想得都冒汗了也沒有想出個好的法子來,抬起頭沮喪道:“師父教我,弟子沒有法子!”

顏白用餘光瞥了眼身後的那輛豪華的馬車,笑了笑,說道:“那就從現在開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自然,彆人想冤枉你的時候就會考慮一下如果冤枉不成的後果。

他一旦考慮了這個問題,那他就不敢肆無忌憚了,這樣你就有了準備的時間!”

“打架麼?”

顏白點了點頭:“打架隻是其中一種,為師稱之為外在,如果你有讓人害怕的心機和手段那就是第二種,師父我稱之為內在。

就跟在朝堂上一樣,文官罵你你就跟他動拳頭,他一定會罵你匹夫,這時候你彆理他,打他就對了,他打不過你自然會忌憚你。

這時候你要學的是尉遲國公和程知節國公。

如果武官想跟你動拳頭,而你又打不過,這時候你彆理他,這時候你就往死裡罵他,引經據典,張口閉口就是匹夫,直娘賊。

他罵不過你,自然,他想動你的時候也會忌憚,人一旦有了忌憚,就沒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剩下的就是拆招而已!

這時候你要學魏公和孔師,以及李師。”

裴行儉認真的點了點頭:“師父,小儉記住了!”

顏白笑了笑:“剛才隻是舉例子而已,但是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一通百通而已,我們可以好說話,但我們不做爛好人!”

李晦打馬向前,給裴行儉的小馬抽了一鞭子,見小儉一下子躥到了隊伍的最前麵,皺著眉頭道:“小白, 你確定這麼教不會把孩子教壞了?”

顏白聞言反問:“好與壞的界限是什麼?道不同?還是利益之爭?”

見顏白嚴肅的在說這個問題,李晦想了想:“當然是利益之爭了,國與國,人與人,各方與各方!可是……”

李晦看著顏白:“可是小儉還小,這個問題他不一定想得通,而且這一切都是不斷地變化的!

聖人也說過,放於利而行,多怨!

如果大家行事之前都是為自己考慮,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會招致很多怨恨,所以他日後做官,這個條路是不會走得很長遠的!”

顏白看著李晦:“這是聖人說的話,我們是人,道理能警示我們,但不能成為我們做事情的準則。

就如你說一切都是在變化中,而且把這個問題剝開到最深處,你承不承認,我們做任何事情的出發點都是了為了自己。”

李晦想了很久,突然懊惱地歎了口氣:“好像你說的沒錯!涉及人性,本應見不得光,更適合你們師徒在私下說,但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小儉這個道理。”

顏白看著遠處連綿不斷的南山山脈,淡淡的說道:“我隻是不想讓彆人覺得小儉好欺負而已,所以渾身帶點刺能活得更好一點!”

李晦又歎了口氣:“今日說的東西太過於沉重了!”

“我們從懂事開始都學會了期望美好,學會了把不美好放到了最後,其實到頭來期望美好不一定美好,但是不美好卻始終如一,一點不變!”

豪華馬車裡的李恪靜靜地聽著顏白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顏縣伯的話好像就是對他說的。

雖然兩人一點都不熟,但李恪的感覺就是如此,他忍不住掀開簾子一角,看著在馬背上腰杆也筆直的顏白。

不由得好奇,顏縣伯這麼騎馬不難受嗎?

過了黑水河,天色已經快黑了,顏白掀開被小儉蓋了一身的兔子皮,伸了伸懶腰隻覺得精神格外地飽滿。

看著莊子就在眼前,山腰的自己家也有點點燈火在閃爍,顏白突然扯著嗓子大吼:“從今往後莊子旺不旺?”

眾人大驚,李晦也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顏白在發什麼瘋。

莊子裡麵的狗被驚動了,瞬間,此起彼伏的“汪汪汪……”聲響成一片,好像都在爭先恐後地回答顏白的那一聲怪叫。

李晦等人突然哈哈大笑,那笑聲一下子就把狗叫聲壓了下去。

李恪坐在馬車裡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所有人都在大笑,車馬勞頓的疲勞一掃而空。

過了進莊子的最後一個小河橋,首先迎接他們的就是莊子裡麵的狗,眾多的狗圍著顏白,在老朱還有大肥他們麵前打轉,在地上打滾,有的甚至開心的尿了出來。

沒有狗圍著李晦和史仁基,對它們而言這幾個人都是生人親近不起來。

李晦覺得不開心,抓著一隻可愛的小狗抱在懷裡親昵,小狗倒是來者不拒,伸著舌頭舔著李晦的臉,把李晦逗得哈哈直笑。

大肥見狀忍不住皺起眉頭,走到李晦身邊憨聲憨氣道:“大郎,這小花最愛往私塾跑!”

李晦不解道:“大肥什麼意思?它進私塾聽課?”

大肥認真地搖了搖頭:“我都聽不懂,它也聽不懂!”

“那它去乾嘛?”

“從門縫裡鑽到茅廁裡吃屎!”

…………

所有人頓時一靜,看著李晦抱著的小狗,李晦舉起小狗的動作僵住在空中,小狗瞅著這難得機會,伸出舌頭舔得更加地歡快。

“哈哈哈哈……額滴神啊…哈哈哈……”史仁基仰天大笑:“神啊,你這是開眼了嗎?”

須臾之後,眾人笑聲直衝天際,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啊啊啊啊啊,這事要是被彆人知道了,要是傳到長安裡,老子殺他全家……”李晦怒吼聲在莊子裡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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