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八如今沒有了那隻海東青相助，已經不足為慮。”
“決賽的事情等到決賽再說，但這一場比賽你一定要贏得漂亮。”
四皇子囑咐道。
大皇子聽到此話，不禁點了點頭，接著望向了八皇子的方向。
八皇子此時也是站了起來，正好望著大皇子三兄妹的方向。
他的眼神中滿是戰意盎然。
不得不承認，八皇子這一腳太帥了。
“既然你敢帶著它重回賽場，想來伱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這還不完，小丫頭還在桌子底下用腳比劃了起來，學著八皇子的動作，似乎想學會這一招。
“天真！”
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大皇子的實力比四皇子強出一些，也是很難起到什麼作用的。
長久時間的相處，讓他們培養出了非凡的默契。
而四皇子則是看出了大皇子的意圖，隻能歎息一聲。
而場邊作為裁判的趙奉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翔，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
倒是對於大皇子，看台上的議論反倒不多。
秦縱勇沒好氣的回道。
“更不用提，或許彆人努力了更多，付出了更多呢。”
“殿下，吾等無能……”
大皇子抬手止住了他們接下來的話語。
畢竟，昨天四皇子將他心愛的海冬青給廢掉了，八皇子恨他們也是應該的。
大皇子麵色凝重，等待他這一次偷襲的結果。
“抓緊時間休息。”
六皇女茫然問道。
李玄此時剛剛回到安康公主的懷抱，看到如此驚豔的一腳也忍不住暗道一聲“臥槽”。
大皇子的身邊，他的兩個近侍太監匆忙過來謝罪。
可球場上的其他選手則是不免感到無聊起來。
太極宮內。
“胡說什麼啊，大皇子殿下背後可是張家，可不敢胡說八道。”
安康公主眼睛亮晶晶的，顯然也是被先前那一腳所折服。
因此，他也早就對這個外孫不抱什麼期待了。
隻見阿翔的身影在空中飛速穿梭，一下子就用爪子精準的拍在了皮球上。
看到八皇子這樣的表情，大皇子三兄妹倒是都沒有放在心上。
一聲沉悶的聲響炸開，皮球劃出了一道上弧線，畫出了一座彩虹橋，輕鬆的避開了對麵近侍太監的伸腳阻攔，乾淨利索的穿過了風流眼。
有懂行的當即對阿翔評價道。
“可惡的老八，倒是給阿翔傳球啊。”
他從趙奉那裡接過了皮球之後，也不做多餘的動作，直接一腳遠遠的開了出去，劃出一個高高的弧線，直奔對方的風流眼。
一旁的趙定海明知故問道。
至少，這分家的辦法，能夠減輕一些這種顧慮。
大皇子麵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在提前八皇子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可惡的老八，就知道自己出風頭。”
隻不過張家曆來奉行分家製度，隻要家裡有人當上了官，便會以此人為單位，分出一個新的家庭，削弱彼此之間的聯係。
皮球頓時發出嗖的一聲，直奔風流眼射去。
“四哥，那隻鳥怎麼會？”
原來，大皇子鋪墊了半天，就是為了這一下偷襲。
下一刻，皮球就像是被精心設計過似的，自己送到了八皇子的腳下。
一聲聲驚歎隨著一次次射門而響起。
到時候雖然可以換上其他清舒殿的近侍太監，但實力難免不如他們兩個，勝算隻會更低。
掌聲的節奏漸漸跟上了他們對轟的節奏，變得越來越快，蹴鞠場上的氣氛也是隨之被點燃。
“但這小子像今天這般拚命，也是實屬罕見。”
八皇子僅僅是看了皮球傳過來的軌跡，便大聲讚道。
隻要八皇子出去闖禍的時候，不要連累了自己，秦縱勇就要謝天謝地了。
昨天四皇子已經給他演示過一遍破局思路了。
下半場繼續進行。
“良才璞玉之資也。”
之前阿翔展示的扇翅膀便是其中一招。
就連永元帝也多看了八皇子一眼。
“遇到危險就像剛才那麼扇翅膀，這樣他們就傷害不到你了。”
若他沒有料錯的話，這一切也都在安康公主的算計之中。
“這也太犯規了吧？”
他們慘烈的戰意頓時打動了不少觀眾。
這樣才能讓阿翔有表現的機會，施展一下自己昨晚教給它的種種絕招。
見大皇子沒有遷怒他們，兩個近侍太監也是露出感激之色。
大皇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帶著自己的兩個近侍太監走向了蹴鞠場。
那速度之快，大多數人都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對比賽的期待已經都提起來了。
而且，根據他的眼線，八皇子昨晚確實心情低落，醉酒入眠。
“八哥這一腳還真厲害！”
對此，八皇子自然是一點都不怵，應然接受了邀請。
可如今阿翔傷勢完全恢複，更比昨天的表現還要亮眼。
如果在此之前都找不到一次好的表現機會，他們的母妃這一次可能就要絕望了。
甚至還有不少人並不認識他。
八皇子抬頭望著在天空中不斷盤旋的那道身影，雙目都不禁微微發紅。
“是，殿下！”
如今雖然不怎麼親自下場了，偶爾也還是會看些比賽。
可想到今天阿翔還有比賽要參加，就隻能先暫時作罷。
對此，這位尚書令大人雖然多有感概，也是無可奈何。
他本來還想實驗看看，陰陽真氣這樣特殊的作用有沒有上限。
而且，即便是同一個張家分出來的，也會因為彼此政見不同而互相攻訐，絲毫不留情麵。
趙奉笑眯眯的等候在場邊，等待著另一方的八皇子上場。
“其他的就不用你們管了，之後也不會有人責怪你們。”
四皇子自然明白六皇女在說什麼。
隻不過，大皇子的運氣總是差了那麼一點，以至於他步步落後於人。
“能給這些人留下好的印象，也是一個收獲。”
“這海東青如此威武，想來也是奇珍異獸吧？”
“儘可能的防下每一球，然後給我一個舒服的落點。”
“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他當即向前踏出三步，將速度提起來的同時，將整個身體的重量也都送了出去，集中在自己的腳上。
他這個外公其實對大皇子向來非常滿意。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昨天明明……”
而對於貴族們來說，狩獵又是必不可少的一項運動。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晉級到決賽，難道就能踢贏安康公主嗎？
這樣的事情，他自己自然也是考慮過的。
因此，趁著上半場還在場上，這兩個近侍太監便想找機會將功補過，至少在待會兒下場前，拿出一些成績出來。
而這個時候，蹴鞠場上一聲哨響，上半場比賽已然結束。
對麵的腳都快封死風流眼了，結果還是沒能攔住這一球，擦著對麵近侍太監的腳尖鑽進了風流眼。
而阿翔的優勢向來不是力量，而是速度和飛行的能力。
秦縱勇不禁開始上心，想弄明白讓八皇子這麼有鬥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看以後還能不能利用。
其他幾位勳貴大佬見兩人鬥起了嘴，也是在一旁嘿嘿一笑，看起了熱鬨。
“先前那一球怪不得你們。”
雙方隊員轉身站好位置，準備開球。
秦縱勇的外孫，也就是八皇子，已經擺爛了好幾年。
按理來說，大皇子的這樣的策略幾乎沒有獲勝的可能，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太極宮內的大佬們，也是對八皇子的這一球驚歎出聲。
觀眾們看到如此高難度的動作才能防下進攻，儘管大皇子這邊防守下來，卻仍舊不看好他們。
砰——
四皇子無奈一笑。
這股架勢給八皇子看得一陣無語。
他提前跑到皮球的落點，然後給八皇子傳了個相當舒服的球。
李玄暗罵一句，同時也是感到奇怪。
而在這個期間內，隻要能夠解決掉阿翔這個最大的威脅，他們的壓力就會驟減。
甚至讓其他的四位選手都沒什麼觸球的機會，隻能在一旁緊張的看著皮球來回穿梭。
“心服口服！”
大皇子環顧四周，看著看台上的一個個觀眾，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太極宮的方向。
飛鷹走犬在大興的貴族圈裡是很流行的，也算是有不少八皇子的同好。
皮球精準的飛向八皇子這邊的風流眼，速度不慢。
四皇子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阿翔，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提起大皇子，大家更多的是提到了張貴妃的家族，以及那位貴為百官之首的尚書令張之憲，張大人。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大皇子這邊都喊起了口號，雖然他們三個都累得腿軟腳軟，但氣勢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輸給八皇子。
四皇子默默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安康公主。
看安康公主如此認真的研究蹴鞠，李玄也不禁笑了起來。
“阿翔乾得好！”
這也是為什麼擁有阿翔助陣的八皇子有那麼大的優勢。
因為阿翔可以把滯空的時間無限延長，在攻防兩端都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巨大優勢。
“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再丟了皇家的臉麵。”
“第二場是大皇子對陣八皇子嗎？”
而此時，第二輪比賽的參賽選手已經全部就位。
“阿翔，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是不是我問太多，煩到你了？”
就沒個好勝心之類，讓秦縱勇一直很頭疼。
主要是教它如何應對危險的進攻。
從現在來看，安康公主因為擁有李玄這樣的非常規助力，早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大皇子需要做的不過是再複刻一遍就是了。
秦縱勇頓時抬頭挺胸，嘴裡高興地哼哼兩聲，強壓嘴角點頭同意道：“八皇子確實不同凡響啊。”
四皇子搖了搖手，勉強對六皇女一笑。
可僅僅是過了一晚上之後，那隻海冬青卻在他們眼前自由的翱翔天際。
他知道自己這位哥哥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從來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這家夥的紈絝當得也是很有素質的嘛。”
李玄這才意識到，陰陽真氣除了能治愈傷勢以外，還有這種神奇的妙用。
八皇子撫摸著阿翔的羽翼，然後對它說道：
“六妹，不關你事。”
秦縱勇雖然不滿八皇子平日裡沒個正事，但今天能在重陽宴會露臉，讓他也跟著漲漲臉麵，對此他這個當外公的還是挺滿意的。
昨天四皇子的那種球，是通過模仿五品功法風來腿的發力踢出來的。
阿翔頓時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一收翅膀，直接俯衝而下，接著在靠近八皇子的瞬間，張開翅膀減速，剛好輕輕的落在了八皇子的手臂上。
如今大皇子先丟一球，之後的壓力就更大了，很難有翻盤的機會。
六皇女眼圈一紅。
四皇子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了。
“殿下，接著！”
六皇女著急的說道。
畢竟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蹴鞠的愛好。
昨晚他在醫治好阿翔的傷勢之後，發現距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
“四哥，大哥他到底在做什麼？”
正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要是平日裡也有這般鬥誌就好了。”
大皇子的身邊，一眾待命的清舒殿近侍太監請示道。
“可是，如果這個月再不贏，大哥就沒有反超安康的機會了……”
贏是不可能贏的。
見比賽又重新精彩了起來，觀賽的觀眾們也是鼓掌助威，各自支持自己喜歡的選手。
四皇子摸摸妹妹的腦袋，耐心解釋道：
“老八也好，其他人也罷。”
“我們輸了，輸的……”
大皇子這邊雖然成功的攔下了阿翔的攻擊，但皮球的落點有些差強人意，眼看著就要飛向八皇子那邊，讓對方再次發動進攻。
昨天，四皇子的比賽他們還曆曆在目。
雖說八皇子本身的蹴鞠實力也是一個威脅，但至少不會像阿翔如此無解。
說這話的同時，秦縱勇還不忘用自己的小眼神去瞥對麵的張之憲，看他表情有些難看，頓時更加得意起來。
一位是胡國公秦縱勇，另一位則是尚書令張之憲。
大皇子的腳有多重，對轟了半天的八皇子最是清楚。
而即將和八皇子進行比賽的大皇子，反倒最為淡定。
“他就是那位大皇子殿下呀，看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
分差很快就拉開到了兩位數，變成了十比零。
就連阿翔一時之間都沒有插手的餘地。
“誰？老八嗎？”
八皇子眼睛一眯，表情凝重。
樂子倒是看到了，可蹴鞠的成分以蹴鞠比賽來說是否太少。
八皇子今天可不隻是想贏，而是要贏得漂亮，讓他們後悔惹上自己。
可今天的比賽，倒是讓秦縱勇看到了一絲希望。
但裴侍中年事已高，秦縱勇也懶得跟他計較，實在是怕他一口氣沒順上來，被自己給氣死。
可眼下，阿翔扇動翅膀的力量讓八皇子心驚不已。
如果放任阿翔從空中進攻，即便他們勉強進行防守，到了下半場也會體力見底。
六皇女連忙道歉，輕蹙眉心，心中難受。
大皇子和八皇子不斷的騰挪身形，調整姿勢，用一個個高難度，有威脅的進攻，回敬對方。
場上大皇子勝算渺茫，場下四皇子麵色難看，這讓什麼忙都幫不上的六皇女感到萬分自責。
李玄不禁感慨一聲。
而大皇子丟了球之後，仍舊處變不驚的表象，也讓眾人不禁點頭。
“比賽開始！”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體會到了馴獸參與的蹴鞠比賽的魅力。
落後一分的大皇子開球。
而且如果他到時候真的晉級決賽，安康公主會對他網開一麵嗎？
至於解決阿翔的辦法，大皇子也有了自己的計較。
大皇子和八皇子一時之間旗鼓相當，兩者的球技都讓人驚歎，實在是一場蹴鞠盛宴。
“殿下，下半場需要換誰上去？”
這種時候，阿翔的優勢就展現了出來，攻防兩端麵對已經體力耗儘的對手可謂是無往不利，開始連連進球。
可是現在阿翔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平白讓李玄的特訓少了不少作用。
四皇子收回了目光，對六皇女解釋道。
也有人開始猜測阿翔會不會比李玄還要厲害。
八皇子進球之後，大聲的振臂怒吼，頗具霸氣。
他的身形驟然拔高，向後避讓皮球。
開場球由八皇子一方來發。
他也非常清楚，他們雖然上半場勉強維持住了比分，但到了下半場一定會支撐不住。
而蹴鞠場上，阿翔的表現，也沒有讓李玄失望。
大皇子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太過緊張。
大皇子帶著兩個同樣筋疲力儘的近侍太監來到場邊的休息區休息。
而且單從賣相上來看，這海東青反倒看起來靠譜多了。
他先前說大皇子能贏八皇子的前提是阿翔不在。
誰都能看得出來，八皇子因為阿翔的原因占據了很大的優勢。
“阿翔，快躲開！”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太極宮的房頂射出，向著藍天高高飛起。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動起了心思，打算回去也跟風舉辦一個。
“這也太難防了。”
八皇子轉過身，準備繼續比賽。
而八皇子則是一時之間驚得合不攏嘴，陌生的看著天空中的阿翔。
這漂亮的一球，引起了全場嘩然。
張家子弟更是遍布大興上上下下，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偏野縣官，可都有他老張家的人。
“還是這一套嗎？”
“阿翔！”
可皮球的速度還未提到最快，就被八皇子迎頭攔下，淩空踢了回去，氣勢洶洶的飛回了對麵的風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