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總管餘光一掃,將這些人的神色儘收入眼中,讓他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聲。
他的推論和大內侍衛的差不多,隻是他更進一步,已經在猜想是誰乾的好事。
“這附近愛管閒事,用鉤形利刃的……”
尚總管摸索著下巴,卻想不到具體的人選。
在這宮裡,找幾個愛管閒事的可不容易。
要麼是剛入宮的小年輕,要麼是埋了脖的老東西。
可好巧不巧,這附近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可不算少。
不管是小的還是老的,都願意往清靜的地方鑽。
小的要練功,得心無旁騖,與人無患。
老的尋清靜,圖心安理得,與世無爭。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尚總管就想到了好幾個嫌疑人。
至於鉤形利刃方麵,他還真沒想到具體的人選。
即便是尚總管,也沒有聽說這宮裡,有誰用這種東西做武器。
“這一天天的,都出來瞎溜達什麼啊?”
尚總管沒好氣的想道,心中已經有了對此事的決斷。
明麵上,尚總管是宮裡仍在活動的太監中,輩分最高之人。
但宮裡其實還藏著幾個更加可怕的老不死。
這些人已經行將就木,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等死。
尚總管也無法排除是這些老不死的,誰心血來潮出來給自己找樂子了。
思索著這些問題,他們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景陽宮附近。
……
“來了!”
李玄遠遠的就看到有一隊人馬押著一輛板車靠近。
他定睛一瞧,發現板車上是那些受傷的太監宮女。
而隊伍中當先之人竟然又是那個尚總管。
“怎麼又是他?”
李玄心虛的把身子貓了起來,隻露出一隻眼睛繼續盯著。
上一次偷禦膳的時候,就是這老頭查的,還查到了他們景陽宮來。
這一次倒好,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功夫,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他這次還帶著苦主過來,隻怕來者不善啊。”
李玄暗自皺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景陽宮的大門被敲響。
尚總管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禮貌的敲著門,不急不躁。
而板車上的那些太監宮女看到了地方,當即更加大聲的哀嚎起來,跟馬上要死了一樣。
尚總管沒說話,隻是轉過頭,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接著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的哀嚎卡在了嗓子眼裡,誰也不敢再吐出來。
尚總管也沒跟他們廢話,收回目光,繼續在門前安靜的等待著。
被這麼一嚇,這些人才知道怕了,不敢再聒噪。
過了片刻,大門被打開。
玉兒一臉淡定的從裡麵走了出來,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她剛才哄著安康公主上床睡覺了,然後在床邊留了一封信,以防自己再也回不來。
玉兒雖然不清楚先前在巷道裡發生了什麼。
但就怕有的人,一定要她吐出個所以然來。
因此,玉兒表麵上看似平靜,卻已經在心中預料到了最糟糕的結果。
可即便如此,當她開門看到尚總管時,仍舊不免吃了一驚。
“尚,尚總管?”
“嗯,玉兒姑娘,許久不見了。”
尚總管笑了笑,溫和的打了聲招呼。
而板車上,有一個膽大的太監指著玉兒,恨聲說道:“尚總管,她就是使妖法害我們的妖女!”
尚總管頭也沒回,隨意的揮了揮手。
接著便有花衣太監走上前去,揪住那個太監的衣領,然後啪啪的不斷賞著他耳光,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也就吃了七八個巴掌,那太監就把嘴裡的所有牙給吐了出來,生生給他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