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哥,我們這還追嗎?”
薑山傲對李玄問道。
他們看著眼前爆發的沙暴,實在是感到絕望。
三品和四品之間是一道鴻溝,幾乎沒有跨越的可能。
李玄能夠憑借現在的實力,從必勒格的手上屢次脫身,破解對方的招數,都是依仗的陰陽真氣。
若是換了其他人,隻怕跟必勒格碰麵的第一下就了結了性命。
李玄自己也很清楚,留下必勒格一行人的可能性不大。
但什麼都不做又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好不容易抓到如此有價值的敵國俘虜,卻因為內部的鬥爭白白放過,這是多麼巨大的損失?
不管是逃獄的罪犯必勒格一行人,還是配合實施逃獄計劃的鄭王,李玄絕不想讓他們好受。
聽到薑山傲的問話,李玄重重的一點頭。
必勒格的沙暴再是凶猛,也總有其範圍的極限。
眼前的沙暴既然趟不過去,那便繞開就是了。
耽誤一點時間就耽誤一點時間,李玄相信以必勒格一行人的速度,在他們離開京城之前,他一定還能夠再追上一次。
見李玄點頭,薑山傲也是看出這貓是一個倔脾氣的。
隻是他有些疑惑的抬了抬頭,發現一直給他們傳音的墨天聲一直沒有出手。
李玄看他有些懷疑,當即行動了起來,讓他沒有時間多想。
果然,李玄一動,陳曇和薑山傲也趕忙跟了上來。
陳曇還好理解,畢竟現在李玄就是他的護身符,自然是李玄走到哪兒,他也就跟到哪兒。
倒是這個薑山傲有點意思。
他一開始就是不情不願的摻和此事,沒想到看到必勒格施展手段之後,竟然也沒有退縮,還願意跟著李玄一起冒險。
必勒格留下的沙暴範圍不算太大,李玄帶著兩人繞了沒一會兒,就繞開了沙暴的範圍,接著繼續循著必勒格留下的氣息追去。
李玄感知的範圍本就極廣,再加上必勒格作為上三品的武者氣息實在是過於明顯。
最重要的是必勒格因為用風沙托著巴特爾和蒙恩,不斷地施展著力量。
這對於五行之力無比敏感的李玄來說,無異於是最顯眼的追蹤痕跡。
如果讓必勒格知道,身後追蹤他的黑貓是一個天命者,他斷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陳曇和薑山傲見李玄追趕的堅定,便也沒有多問。
畢竟以他們的視角來看必勒格壓根就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
對方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的菜鳥,而且今晚的逃獄也經過精心的策劃,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被人從中破壞。
但可惜的是,他們今晚遇到的是李玄。
此時,他們已經追出了頒政坊,一路向西疾行。
西邊就是最近的城門開遠門,隻要出了那裡就出了京城。
到時候,必勒格一行人自然是天高任鳥飛,更加難以追捕回來。
坊市之間的大道上,今晚連個鬼影都不見,平日裡的巡防都默契的消失不見。
再看更遠處的開遠門,城門樓上雖然有些光亮,能看出有值守的衛兵,但如果沒有同級彆的高手出手的話,僅僅是一道城門還攔不住上三品的武者。
“唉,還是認識的高手太少了。”
李玄回頭望了望刑部天牢的方向,那裡恐怖的氣息仍舊沒有散去。
他也是沒有想到,鄭王這邊隨便出手,就是能夠攔住趙奉和尚總管的頂尖高手。
看來鄭王能威脅永元帝到現在,並不僅僅是依靠陰謀詭計,而是手底下有實打實的能人異士。
兩邊的力量勢均力敵,才是能將場麵僵持到今日的原因。
隻是,李玄有些想不明白,永元帝是運營了多年才有了今日。
那對於當年的鄭王來說,剛剛登基的永元帝應該隨手可滅。
又為何會拖延到今日,導致尾大不掉,讓永元帝對自己產生了威脅。
此前,永元帝也曾說過,鄭王不敢明著造反,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秘密。
但不管怎麼說,鄭王現在無法輕易解決永元帝,對於永元帝來說也同樣如此。
鄭王的麾下不缺高手,恐怕兩邊硬碰硬的話,誰也討不了好。
“唉,先不管這些,再給必勒格添添堵再說。”
遠遠的,李玄又能看到必勒格一行人的背影了,他又開始傳音,滿大街的放廣播。
本來就是晚上,整個京城裡除了一些特殊的場所都是靜悄悄的一片。
結果李玄的傳音如同雷鳴一般,遠遠的傳開,反正城西這片幾乎都能聽到。
隻不過百姓們都謹慎的很,不敢隨意出來查看,都是先用門縫進行觀察,等到發現周邊沒什麼事,聲音是來自更遠處之後,才陸陸續續有人敢打開門板,伸頭出來查看。
周遭的坊市中,越來越多的百姓們走上街頭,看向頒政坊的方向。
那裡正有上三品的高手交戰,夜空如同綻放煙花似的,姹紫嫣紅,瑰麗無比。
而李玄的傳音不斷的回蕩在空中,百姓們聽了一陣,馬上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天牢裡有人逃獄了!?”
“還是大漠的狗賊!”
“這聲音自稱是紅巾隊的墨大俠,是不是真的?”
“沒錯了,我前幾天有幸親耳聽過墨大俠的聲音,就是這個動靜!”
“墨大俠還去管這事兒了,當真是古道熱腸啊,現在這紅巾隊乾的好事一件比一件響亮!”
“……”
百姓們議論紛紛,發現危險距離自己很遠,竟然是興致勃勃的看起了戲。
晚上,坊市的大門都關了,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是不能隨意進出坊市的,也就沒了去近距離看戲的可能。
即便坊市的大門開了,估摸著也沒有幾個有這個膽子。
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普通百姓們不敢做的事情,有的是高來高去的強人敢乾。
京城裡,不少江湖客聽聞了這動靜,都壓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趕往事發地去看戲。
要是運氣好,還能看到最近風頭正盛的墨天聲,又能成為一個下酒的好談資。
必勒格聽到又是這惱人的聲音響起,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紅巾隊,墨天聲。”
“我記住你了!”
必勒格望著遠處出現輪廓的開遠門,一刻也不敢停。
鄭王是做出了安排沒有錯,但不可能安排整個京城裡的人。
若是真的被背後的聲音引來了好事之徒,恐怕要節外生枝了。
越獄失敗還是其次,必勒格在狼王心中的地位必將有所減弱。
畢竟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還如何為狼王分憂?
可怕什麼,來什麼。
突然,道路旁邊的坊市中有強大的氣息升騰,而且還不止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