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薑南秋離開了皇宮,坐上了馬車,手上拿著皇上親自書寫的放妻書,她的眼睛通紅,心中都久久無法平靜。
這輩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已經拿到了放妻書了!實在是,難以置信。
薑南秋打開放妻書,隻見上麵寫道“夫妻之緣,宿世蘭因。恩深義重,結誓悠遠。無德無能,使卿生怨。聚會六親,各不相牽。得聘高主,如魚得水,千秋萬歲。”
然而,相比薑南秋此刻的得償所願,歲寒卻看著逐漸遠去的皇宮的方向,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的神色。
薑南秋有些不解。
“歲寒你怎麼了?你擔心什麼嗎?”薑南秋問。
雖然不被允許說什麼事情讓薑南秋擔憂,歲寒想了想,到底還是對薑南秋說了,“主子讓我儘快送你出宮。不可逗留一絲一毫。可是我總覺得有些擔心,似乎,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薑南秋聽到此處,心思就從手中的放妻書移開了。她忍不住仔細回想,當年的這個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一世這個時候,薑南秋還在裴家,不過,因為她已經失去清白的緣故,所以,儘管她在外總是一副當家太太威風凜凜的的霸氣模樣,在裴府內,卻是一副卑躬屈膝,低人一等的模樣。
因為,她那個時候已經知道,占她清白的人,是四皇子。
而裴紹在短暫地被關押之後,就回了家中。
雖然他對她一直很是親密,但是從來不與她同房。那個時候,他的借口是自己身子不好,不能與人同房。他還叫她為自己保密,說是這種事情若是叫外人知道了,那麼他作為男子的尊嚴都沒有了。
裴紹經常出府玩樂,很少歸家。薑南秋也不是很在意,她作為當家主母,管理著偌大府中的事務,還有裴府產業,自己的那麼多嫁妝和產業,每一日,也是非常的繁忙。
因為夫君對自己很是體貼,所以即使他很少回家,薑南秋對於裴母的找茬,也一直是任勞任怨,從沒有半句怨言。
如果說,一開始,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想得到自己,那麼五皇子為何沒有得手後,就一下子鬆了手呢?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人。
他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在裴府那麼安寧地過那麼幾個月,然後成為四皇子的禁臠,必然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了四皇子的手中。
薑南秋不得不仔細回想,五皇子上一世是因為什麼緣由被惠盈帝趕到了邊關的?
然而薑南秋想了半天,也沒有完全想出來。似乎,好像,五皇子當時是做了什麼事情,讓惠盈帝龍顏大怒。皇帝一怒之下,不僅打了他好多板子,還不讓他養傷,立馬就出京都去了邊疆
而此時的皇宮中,惠盈帝正抱著宸貴妃抵死糾纏。
宸貴妃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青天白日裡,身為帝王的他,會白日宣淫。惠盈帝有那麼多女人,如今還不到四十的年紀,自然是身經百戰,不過一會兒功夫,宸貴妃就被弄得受不了了。
惠盈帝原本也沒打算白日裡和貴妃做這個。隻是平日裡,貴妃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今日這樣如同平常夫妻一般與他說個不停的讓子,實在讓他耳目一新。
而且,一些嫉妒的情緒也讓他想要立馬和貴妃做這些,證明貴妃是屬於他的女人!
剛才處理裴紹和薑氏一案的時候,惠盈帝知道,在很多個時候,貴妃大概都是想起了她那個早就已經化成了白骨的前夫。
兩人完事之後,對著躺在自己的臂彎裡的宸貴妃,惠盈帝就柔聲道,“如今那薑氏已經不是裴家郎君的夫人,已經恢複了自由之身了。而老五貴為皇子,若是想要這麼個商賈之女,無論使了什麼手段,你就當做他不過喜歡個其他的女子,不必過分是糾結了,好嗎?”
對著宸貴妃,惠盈帝似乎總是狠不下心來。就是今日的事情,日後若是被她知曉了,惠盈帝無法想像後果。
宸貴妃卻是習以為常了,但是惠盈帝話裡的內容卻讓她十分不舒服。
宸貴妃一把推開了惠盈帝,眼中已經有了淚,“所以,你今日之所以讓薑氏和離,完全是為了方便日後他得到她?那薑氏的確是出身卑賤,可是她也是個人啊!他如此視人如草芥,皇上,您還要放任他,縱容他?”
麵對惠盈帝,宸貴妃總是有恃無恐,;理直氣壯。
這大概就是偏愛的自信吧!
惠盈帝沒有反駁,反而緩緩說道,“老五是你我的骨血,這些年,作為你親生的骨肉,你可曾好好關心過他一日?難道在你的心中,隻有你與那個平民夫君所生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五皇子就不是你的孩子嗎?”
惠盈帝也是有氣的。他第一次沒有哄她,反而是站起身來,自行披上了衣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床榻上幾乎與初次相見容顏不改的宸貴妃,有些痛心地說道,“朕隻是常常覺得對不住他。既然他與那薑氏在一起覺得開心,那就成全他又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說不定,他就是日後的皇上,不過一個出身低賤的女人而已!”
惠盈帝說著,走出了內室。獨留宸貴妃癱軟在了床上,留著淚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