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帝聽說薑南秋和徐盈盈雙雙落入了蓮池中的時候,心中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當他趕到蓮花池的時候,那裡的人卻都已經散掉了,隻餘下幾個宮人在做著最後的清掃。
無論皇後還是徐盈盈都已經被救了起來,送入了距離這蓮花池最近的玉嬪的宮中。
玉嬪是個貌不出眾,也沒有多少恩寵的女子。
她這裡,一直是門庭冷落般的存在。今日,倒是聚集了許多的嬪妃,異常的熱鬨,卻讓她驚恐無比。
綏遠帝剛走進玉嬪的宮中的時候,就聽到李太醫戰戰兢兢地從內室裡走了出來,對著在大堂內等候的位份最高的德妃稟報道,“回稟娘娘,皇後腹中的孩子,已經沒了。”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來。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德妃心中並不意外,從最開始出事的時候,她就料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畢竟那可是冬日裡最寒冷的冰水啊!
但是德妃到底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沉重地歎息道,“李太醫快快去開一些藥物,讓皇後娘娘的身子得到最好的養護才是。”
隻是,德妃剛傷感地回頭,就看到綏遠帝一臉哀傷絕望地表情。
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他,居然露出這樣的神色,實在是讓人吃驚啊!
德妃心中卻是冷哼一聲。
皇上來了,在場的嬪妃自然顧不得熱鬨,先行向皇上行禮問安。
綏遠帝卻是無心孤寂這些,他十分隨意地揮了揮手,就對著給皇後診治的李太醫問道,“皇後,到底如何了?那孩子”
他甚至不敢問出來。
他隻希望自己剛才聽到的,都是自己的幻想。
李太醫心中也是淒涼,胎兒已經成形了,是個男胎。可是他隻能道,“皇上,皇後娘娘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綏遠帝覺得所有的疲倦都侵襲了過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皇上!您保重龍體。”站在綏遠帝身旁的崔海大趕緊扶住了皇上,驚呼道。
綏遠卻是絲毫不在意,緩了緩,他就問道,“皇後怎麼樣?醒了嗎?”
李太醫點了點頭,道,“皇後娘娘已經醒來了,隻是看起來不大好”
如何能好呢?這已經是皇後娘娘的第二胎了!還是沒有保住!
自從上次德妃和皇後娘娘掉落了蓮池後,皇上為了後宮的安全,特意給每個宮中都安排了一個擅長遊水的太監。
所以今日兩人落水,才會那麼快被救起來。
可是即使今日挽救得如此及時,皇後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所有在場的嬪妃,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說一句話。卻在心裡忍不住嘀咕,皇後再次沒有了孩子,心情能好起來嗎?
綏遠帝卻其實直到現在,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隻是聽說,皇後和徐貴人一起掉落了蓮花池,他就問都沒有多問,就跑了過來。
“到底發生了何事?”
德妃就趕緊說道,“妾身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在蓮池周圍伺候的奴婢說。皇後今日原本在蓮池附近散步,然後徐貴人來了。兩人剛開始聊得還好好的。隻是後來似乎因為什麼事情爭執了起來。徐貴人似乎很是生氣,就將皇後推入了蓮池,而皇後似乎是為了找到拉拽的支撐物,拉住了徐貴人得衣袖,於是兩人雙雙落入了蓮池。”
在蓮池的目擊證人,都已經來到了這裡,綏遠帝又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也是如此。
綏遠帝傷心得閉上了眼睛。
皇後這腹中的孩子,他原本是給予了很大的厚望的。可是如今卻是
綏遠帝正要進去探望皇後,突然,他才想起來什麼,才問道,“那徐貴人呢?她腹中的孩子如何?”
李太醫搖了搖頭,“微臣隻是負責診治皇後娘娘的脈象。負責徐貴人脈象的是孫太醫。”
這時候,隻見另一側內室裡就傳來徐貴人歇斯底裡的叫喊,“你說什麼,什麼叫本宮的孩子不保了?你這個庸醫,快給本宮治?若是本宮腹中的孩子不保,你也不用活了。”
大廳內聽到這話的嬪妃們,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徐貴人也太囂張跋扈了些。居然這樣對太醫院的老太醫說話。她不過一個貴人而已,還以為是皇後,是皇上嗎?
就是皇上皇後都沒有這麼囂張跋扈!
裡邊接著傳出來更難聽的汙言穢語,不過這次的對象是皇後娘娘了。
綏遠帝本就因為聽到孫太醫的話,難過到了極點。
一天時間內,他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孩子!聽到徐貴人的這些言語,更是惱怒到了極點,她怒斥道,“夠了!”然後他大步走進去了徐貴人所在的內室。
徐貴人一看到綏遠帝,就哭得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綿羊,“皇上,您可來了!您快讓太醫給我診治,我的孩子還好好的呢。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呀,怎麼會沒了呢。妾身都準備了好多他的小衣物,就等著他出世呢。”
綏遠帝本是想說一頓徐盈盈的。可是聽著她說的話,卻讓他到嘴邊責備的話,就說不出口。
徐盈盈如今的狀態也實在是糟糕。臉色不僅蒼白,甚至還泛著青!
徐貴人不知道這些,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可自拔,“皇上,都是皇後,都是皇後拉我下水的,若不是她拉住了我,我根本就不會掉下去了,我腹中的皇兒也不會沒了。皇上,太醫可是說,我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嬰啊。”
孫太醫在一旁簡直想鑽到地底下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剛流掉的孩子是皇子了?這徐貴人是臆想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