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於春春臉色慘白盯著趙衛東。
他不是不懂趙衛東這話什麼意思?當趙衛東說大廈將傾時,他就知道肯定是小劉村的事被挖出來了。
不然還有什麼事能用到這麼重的四個字?
他隻是心裡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同時,他也有點不明白,趙衛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小劉村的事,他可一直都鎮的很好啊?
按理說不應該被趙衛東查出來才對啊?
可這?
“嗬嗬,什麼意思已經不重要了,你自己回頭看看身後就明白了。”
趙衛東也淡淡一笑。
“身後?”
於春春皺眉轉身。
“於春春。”
隻是才轉身,他就看見他的前女友田蕊,正在兩個縣公安局警察的陪同下咬牙切齒朝他走來。
“田蕊?是你?”
“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出賣了我?”
瞬間,於春春滿臉猙獰吼道,身體劇烈掙紮想打人。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
到頭來,讓他一敗塗地,讓他們於家走向覆滅的,居然會是田蕊這個一直都隻被他當做工具人的玩物?
玩物啊。
一個玩物推倒了他們整個於家?破壞了於家的大計?
於春春恨不得把田蕊大卸八塊,剁碎了喂狗。
但被陳凡死死按著,他也隻能無能狂怒。
“啪。”
而田蕊也一巴掌狠狠抽在於春春臉上,咬牙切齒道:“於春春,你可真是個畜牲。”
“我們小劉村村民一直把你當恩人,當活菩薩,可你居然想要我們的命?”
田蕊憤怒瞪著於春春。
她是自己向趙衛東請求過來的。
她要給小劉村村民,給她,給小劉村死去的人討一個公道。
“嗬嗬,畜生?”
“畜生也比你這傻女人強吧?”
“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麼嗎?”
“你知道你毀掉了我,毀掉了我們整個於家你知道嗎?”
於春春也猙獰笑著。
瘋了。
真要瘋了。
虧他還一直以為掌控了身邊所有女人?
結果到頭來。
自己也好,於家也罷,居然會因為這麼一個女人而走向滅亡?
這太滑稽了。
“得了,得了。”
“明明就是你們自己作死,這怎麼還怪到彆人身上了?”
“毀掉於家的可不是彆人,而是你們自己。”
趙衛東也有些嘲諷的搖頭。
這個於春春。
都到這地步了居然還沒意識到他到底錯在了哪?還沒意識到於家到底錯在了哪?
這讓趙衛東都懶得跟他廢話了。
“是我們自己?這怎麼可能?”
於春春好像魔怔了一樣瞪著趙衛東。
“怎麼不可能?”
“有民才有官,上麵的是民,下麵的才是官。”
趙衛東冷笑說道。
這是他老丈人的理念。
雖然有時趙衛東也覺得老丈人這理念有些太過理想化了。
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理念用來告誡於春春,告誡於家那些人是最合適的。
“哈哈哈。”
“好一個上麵的是民,下麵的才是官。”
“我於春春,還不需要你用陳良平的那一套來教我。”
但於春春卻大笑。
他是於春春,就算失敗,他也是高傲的於春春。
“嗬嗬,隨你吧。”
趙衛東也一笑淡淡道:“回頭到了地下,你想聽也聽不到了。”
“帶走。”
隨後就對陳凡命令道。
“走。”
陳凡也立刻押著於春春離開。
而趙衛東也和於成龍對視一眼,又和李國棟,許思晴幾人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至於鐘豪他們,趙衛東連看都沒看一眼。
......
與此同時,南平省委。
於躍民這會也還正在他的辦公室裡看材料。
而距離他隻有三十米的外麵走廊上,南平省紀委書記趙雪峰這會也已經帶著z紀委調查組組長徐遠,還有五六個紀委的工作人員,踩著皮鞋噠噠噠的向於躍民辦公室走了過來。
徐遠今年55歲,平頭,頭發雖然有些白,但走路的步子卻非常穩。
再加上他穿著一件黑色棉衣,雙手也始終揣在兜裡,氣勢上可比趙雪峰這個差不多級彆的地方大佬要淩厲多了。
“我來敲,還是你來敲?”
直到到了於躍民辦公室門口,趙雪峰才對著徐遠問。
“那肯定是我啊,我們調查組都是親力親為的。”
徐遠一笑說道。
咚咚咚。
然後就立刻伸手在於躍民辦公室的門上敲了起來。
“進。”
於躍民也在聽到有人敲門後,眉頭皺了一下開口。
哢嚓。
瞬間,辦公室門被推開,趙雪峰和徐遠他們走了進來。
“哦,原來是雪峰同誌啊,來我這有什麼事嗎?”
於躍民心裡莫名一緊詢問。
“於躍民同誌,我是z紀委調查組組長徐遠,這是我的證件。”
“根據我們從黃石縣公安局那邊了解到的情況,你曾於1980年至1982年擔任黃石縣縣長期間存在嚴重違法亂紀行為,現在,我們按照組織規定,對你進行調查,請配合一下。”
趙雪峰沒說話,徐遠則是拿出他的工作證淡漠道。
“黃,黃石縣?”
於躍民身子一晃,立刻就想拿電話給於春春打過去問問怎麼回事了?
黃石縣的事不是之前還說鎮的很好嗎?這怎麼忽然就被發現了?
“不用打了,躍民同誌。”
“是小劉村的事,你兒子於春春這會應該已經被抓了。”
趙雪峰看到這也開口道。
咣當。
頓時,於躍民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然後才強忍疼痛對趙雪峰問:“小劉村的事,你們全都知道了?”
這會的他心裡還存在僥幸。
小劉村的事要隻被人知道了一點,那他可能還有機會。
但要全都知道了?
那可就是他和於春春的父子劫,是他們於家的生死劫了。
“嗯,都知道了,一點不落。”
趙雪峰嗯了一聲。
“完,完了,這下全完了。”
於躍民閉目有些痛苦,直到一會,他才像想起什麼一樣再次對趙雪峰問:“我,能最後見見濟州市委陳書記嗎?”
“陳書記?”
趙雪峰眉頭皺了一下看向徐遠。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商量。”
徐遠不在意的道。
“好,那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看陳書記要見你嗎?”
趙雪峰也這才拿出手機給陳良平打了過去。
“要見我?那就讓他來吧。”
陳良平這會還正在和李青鬆談工作上的事,聽到這也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
“好的,陳書記。”
趙雪峰也掛掉電話,帶著於躍民到了濟州市委陳良平的辦公室。
“那陳書記,你們聊,我在外麵等著。”
進了辦公室後,趙雪峰說了這麼一句就離開了。
“青鬆,你也先出去。”
陳良平也對李青鬆開口。
“是,領導。”
李青鬆應聲退了出去。
“嘭。”
隻是他才出去,於躍民就重重跪在陳良平麵前道:“良平同誌,對不起。”
“哎,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陳良平一怔,立刻伸手去扶。
“不,我這是罪有應得,還請你聽我說完。”
但於躍民卻堅持道。
“嗯,那你說。”
陳良平也這才作罷。
“良平同誌,我該死,我知道我兒於春春可能也活不成了。”
“我更知道,我於家可能也不會存在了。”
“這些都是我於家咎由自取,都是我於家有負於人民。”
“這些我都認了。”
於躍民一句一句說著。
隨後才有些擔心的對陳良平道:“良平同誌,我知道我在您這,根本沒有資格求您。”
“可我的老伴鄧亞君和小女兒於欣嵐,她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想請書記您給...”
“放心。”
“違法的,才會查。”
“無罪的,也不究。”
陳良平淡淡開口。
他知道於躍民是啥意思,於躍民是怕趙衛東斬草除根,想讓他阻止一下。
但這也隻能說於躍民不了解趙衛東。
趙衛東雖然對貪官狠,但對無罪的人卻一直都是很看重的。
不過這些陳良平也懶得告訴於躍民了,都已經不重要了。
“謝謝,謝謝。”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
於躍民這才站了起來問道。
“嗯。”
陳良平嗯了一聲,等於躍民離開,這才拉開抽屜看了一眼裡麵妻子的照片,歎息道:“都過去了,就這樣吧。”
啪。
話音剛落,陳良平猛的關上抽屜,對著外麵的李青鬆道:“青鬆,進來我們繼續談剛才的事。”
啪。
而就在陳良平關上抽屜的同時,京城,於家。
今天精神狀態還算不錯,正躺在床上聽生活助理舉在耳邊電話裡聲音的於家老爺子於中行,忽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巴掌打開生活助理舉著電話的手,胳膊在空中晃晃悠悠,嘴巴使勁張著,似乎想說什麼?
於中行今年87歲,眼眶深陷,滿臉皺紋,因為癱瘓多年,半截身子都爛了。
“於,您,您怎麼了?”
見於中行這樣,助理嚇了一跳,趕緊把於中行扶起。
“完...完...。”
於中行胳膊依舊在空中懸著,喉嚨裡艱難擠出兩個字。
嘭。
隨後那剛才還懸著的胳膊重重摔在床上,他的一生走到儘頭。
“於老,於老。”
助理臉色大變,立刻拿手機向上麵彙報。
而這會還坐在家裡的北江許,聽到於中行去世的消息,也這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道:“開始收網。”